第五十四章
第五十四章京城的秦国公府
陈华玥准备妥当了婚服,以及彩礼单子,恰好今日秦彦休沐,她便命人带来给他过目一下。
陈华玥坐在秦彦旁边,出手阔绰的:“我按照宓儿的喜好,分别从针玉楼、乌衣阁里命人定制了四套婚服,届时挑选一套最喜欢的。”
摆在桃木架上的四套婚服,一针一缕的红线勾勒出栩栩如生的图纹,衣饰上的金缕丝线在堂屋里熠熠生辉,华贵不凡。
秦彦瞧一眼后,似乎见到乔妘宓出现在他的面前,身着一袭婚服浓颜宜人。他冷峻的面庞,闪现温柔的暖色:“母亲,辛苦了,宓儿会喜欢的。”
陈华玥笑意更浓了,立即要拿出彩礼单子:“彦儿,你瞧彩礼如何,我总觉得不够。”
陈华玥不停的翻看册子,一会开心,一会皱眉。片刻后,听不到秦彦回答,她停下看向他,叹口气:“心不在焉的,在担心宓儿?如今你的小姨夫亦是,成天不见人,不知去哪儿了。”
虽然秦彦知道乔景明去了荆州,但是陈华玥却被蒙在鼓里,他歉意的握住她的手:“母亲,小姨夫走前告诉我,他因为宓儿的事心情烦闷,便出门散心了,您不用担心。等到宓儿平安归家后,他自然会回来了。”
知子莫若母,即使秦彦心机深重,陈华玥亦是可以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儿。
她心里直犯嘀咕,宓儿刚失踪的时候,他可是茶不思饭不想的,魔怔了似的,她是生怕他犯傻。如今倒好,上完早朝便窝在书房里,呵,事出反常必有妖。
陈华玥睨一眼秦彦,拍开他的手:“你是否有事瞒着我?知道宓儿在哪了?”
陈华玥轻拍座椅的扶手,恍然大悟似的睁大双眼:“我之前怎么想不到!你快告诉母亲,宓儿现今在哪个地方,为何迟迟不回家,可是伤到哪里了?”
陈华玥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往日强势的女人,落泪盈眶:“诶哟,乔景明,你个王八蛋。肯定是宓儿伤得太重,将她藏起来了,怪不得神出鬼没的不见踪影。你倒好,居然与他合伙瞒着我!”
陈华玥的话虽然不对劲,但倒是猜对几分。秦彦情不自禁的笑了,他安慰:“若是宓儿受伤,我怎会令她待在外头,而且她肯定闹着要见你。母亲放宽心,一旦有了消息,我立马通知您。”
或许是秦彦的某句话戳到陈华玥的伤心处,她捏紧手帕,不停的埋怨:“姨母的心肝宝贝,为何会遭此大难。若是让我知道罪魁祸首,我非将他千刀万剐!”
秦彦抚慰陈华玥的肩膀,眼神一冷:“母亲所言极是,怎能轻易饶过他。”
正当两人沉浸在伤心之中,秦彦的属下有事前来禀报,他拱手行礼:“世子,荆州有急报!”
秦彦见到属下的暗示,以为是乔妘宓出事了,他立即心里一沉,起身走到属下的面前:“与我到书房。”
陈华玥是听到朝廷传出的些许消息,四皇子大张旗鼓的统领各地军力要攻打荆州一事,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了。
陈华玥想到这儿,不由担心的拦住秦彦嘱咐:“当心点儿,马上是成家的人了。”
秦彦稳住紧张的情绪,缓声安慰:“母亲,我知道。您先回屋歇着,婚礼的事儿不必过于劳累。”
陈华玥亦是不好耽搁秦彦:“知道了,正事要紧,去吧。”
“恩,好的。”
秦彦顾不得其他,安抚好陈华玥后,领着属下快速离开了。
宗尧不知在皇城里布满了多少眼线,秦彦不得不防,他一到书房里头,便挥退众人,令人关紧房门。待到四周无人后,他沉声开口:“是宓儿出事了吗?”
连夜从荆州回京城的暗卫,此时不敢怠慢,立马将乔景明的亲笔书信交给秦彦:“乔大人告诉属下,世子妃恢复记忆了,而且希望在短时间之内返回京城。”
乔景明去到荆州以后,将乔妘宓的情况一五一十的传达给秦彦后,他本以为最终需要强行带回她,不曾想居然误打误撞的恢复记忆了。
秦彦拆开信封见到里头内容,眉宇掩饰不住喜色。他已然是迫不及待的去接乔妘宓,快速吩咐:“令宓儿与小姨夫好生准备,我亲自去荆州接他两人。”
“世子不可,若是你一去,太子的人肯定会发现,到时只怕!”在荆州卧底的暗卫见识了宗尧的手段,急忙劝秦彦。
“大军即将前往荆州,届时太子的注意力会分散。”
属下听出了秦彦的言外之意,他是必定要走荆州一趟了……秦彦按捺不住压抑已久的情绪,他不肯承认,其实他担心过乔妘宓恢复记忆后,不愿再回到他的身边了,毕竟当时在遂州,她对太子的感情可不假……
*
而此时远在荆州的宗尧可不如秦彦喜上眉梢了,自从乔妘宓落水以后,对他便是冷眼相待,甚至他有意回房陪她,也被拒之门外,着实是可恶!
乔妘宓已经躺在床上几天了,不管曹苏子,亦或是宗尧,皆是不愿见的,一个人待在屋里,似乎比以前更安静了。
今日与往常一样,宗尧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陪乔妘宓。
宗尧拿过曹苏子煮好的汤药,吹凉点儿后喂她:“你是在与我怄气?”
乔妘宓不施粉黛的脸蛋白皙透人,在宗尧坐在床边时,她心里升起了恐慌,藏在被褥里的手不禁握紧到出汗。
乔妘宓甚至不敢抬头看一眼宗尧,生怕被他察觉出端倪。她如今终于知道了,眼前的人怎会是个混不吝的纨绔子弟,分明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
之前的种种,全是男人装的。她居然真以为是所谓的夫妻情深,以为他是有事藏着,不敢吐露心迹。
宗尧久久得不到回应,眼皮底垂:“娇娇?”
感受到男人不悦的情绪,乔妘宓心里一紧,她知道现在应该与以前一样,软绵温顺的陪在他身边,之后才能安然无恙的悄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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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无论如何乔妘宓是无法做到,将男人当成夫婿对待。
在乔妘宓沉默不语的时候,宗尧终是心生阴戾将药碗不轻不重的放在桌上,不顾乔妘宓的抗议,冰冷的手握住她:“你近日总是如此,我在问你话,你却一句不回。你知道的,惹怒我的后果。”
典雅不失奢华的屋里,如今却失了几分暖意。寂静无声的氛围,突然响起碗碰在桌面的清脆声,乔妘宓不免眼睫一颤。
她控制住心里的恐慌,轻声轻语回:“我每次回想起落水时的场景,我便后怕,心态一时间无法调整好。”
乔妘宓忍着对男人的害怕,伸出手轻扯他的衣角服软:“你勿怪,容我想通后便可以了。”
宗尧是目睹了乔妘宓落水前后的模样,倒是信了她的话,他眼神阴郁:“顾槐音将你弄成这样,我真不应该轻易放过她。”
宗尧清冷的眉眼暴戾横生,令乔妘宓更是心颤,她怯生的解释:“我不是在怪她,你亦不用再纠结此事。我很感激你为我着想,但是我真不愿再生事端了。”
男人难得听乔妘宓主动与他交谈,若是话里的生分少一点儿会更好。他如以前一般,将娇小玲珑的人拥入怀里,嗤笑:“你掉进水里后,胆子是越发小了,而且忽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