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月不知心里事 - 忘幽处瑾醉华裳 - free蓝羽汐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山月不知心里事

无言。

乔笙忽然不懂眼前这个男人,眼里分明是浓浓的关切却偏偏驻足在原地静静的观望。

似是能感受到二人的僵持,洛瑾又一阵颤抖。

“不怕不怕……”乔笙蠛遄怕彖好似照料着月科里的孩子,满目的哀痛除了心疼还有一丝气愤,“噢~~咱们走,这就走!”

看着他们走向未知的小鹿南宫影仿似惊雷般回过神,不知怎么就拦在了二人身前,本能的伸出的双臂在看到洛瑾无助的战栗时讪讪的收了回来。

“跟我走,去密道……”

也不知怀里的孩子是再次陷入了梦魇还是被这熟悉的声线惊到竟微微的摇着头。

乔笙皱皱眉忽而觉得这父子是他不懂的迷。南宫影自然不会给他们拒绝的机会,引了路,那密道正是当日洛瑾带着秋浅出去的那条。

阴暗的密道透着一股阴风,洛瑾好似受惊的小兽躲在唯一的怀抱里似是取暖似是躲藏。

他们有些分不清这孩子究竟为何要降临,说他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却莫名的从他到来便开始了父子的相互折磨。

通道的一角不知何时收拾出了个简陋的床榻,那只是几片木板搭成的,倒是锦被铺的厚实,一旁水粮也早已备下,乔笙不解的看看南宫影却见他深邃的眸满是混沌,似乎想做的又未曾想好,不想做的又不能下定决心。

乔笙终归没有问,寂静的通道只有南宫影一阵忙碌的声音。乔笙抱着洛瑾关切的感受他的呼吸却只是一再的虚弱下去最终连撑开眼皮都是奢侈。

“你……你去准备些粥……白米粥……”南宫影艰难的开口,可人却已经坐在了床榻上分明是等着接过小人。

乔笙犹豫半晌,但无疑他是最适合的人。才将洛瑾拉出了半分小人便紧揪着乔笙的衣襟,即便早已发不出半点声响眉间隐忍抗拒的神色却分外鲜明。“瑾儿乖……我去弄好吃的来。”乔笙试图分开他的手可那些伤口又怎容触碰。

因痛苦而扭曲起的小脸瞬间冒出了不少冷汗。南宫影看的心里一抽一抽却无力多做什么,他甚至害怕他的一句话一个动作是不是就能让孩子“解脱”了,几日来他第一次这样埋怨的质问自己为何要伤他,可那时就好似给鬼附了身,他脑海里只有那冷冽决绝的一剑,或许那并不是他的本意,但事实是他们都无法抗拒的伤害。

“我去做……”南宫影走的有些艰难,乔笙回首看看终是觉得他们的教主仿佛一夜间苍老了许多。

洛瑾好似回到了婴儿时代不能离开这臂弯稍许,他毛茸茸的大头也因不分昼夜的折磨而变得凌乱不堪,细闻闻还满是血腥的味道。

乔笙不忍去看却逼着自己帮他处理,无害的模样亦如往常唯有那抹化不去的哀声好似就此生根发芽再不愿离开他的心扉。

想是黑牢里太过阴暗,南宫影未曾注意到洛瑾手指的伤,肿起的手指每个甲片里都渗着淤血,甲缝中凝固的血渍看着人毛孔悚然,这是乔笙第一次了解黑牢是个怎样的地方,却也明白为何南宫影能在瞬间出现在他们身后,想来那地方也是铜墙铁壁之所以出入的自由分明是他的指令。

只是究竟你的不舍还是真的想开?

微弱的呼吸乘着摇曳的烛光显得分外凄冷,这暗道同黑牢一样都是终日不见阳光的,想来对伤口也没什么好处,这通向哪里?乔笙看着怀里的人儿猜着命运即将给予的千万种可能。

南宫影回来的时候带了不少东西,眉眼间也清明了许多,乔笙心中暗暗舒了口气,或许父子天性就是如此当他竭力去做些什么的时候,当拿着药和食物的时候他只是一个哺育者,天性使然让他越发的细致甚至温柔。

懦懦的米粥是洛瑾极少的抗拒的,此刻却喂的艰难,昏睡的人儿俨然没有了吞咽的意识,薄薄的嘴唇争抢空气还不及怎还能容得这米粥此刻跟着叫嚣。

“张嘴……”南宫影淡淡的却难掩关切的声调在这密道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睫毛惶恐的颤动,南宫影也只能怔在原地无力的望着。

“还是喝点儿水吧,吃了药先睡会儿……”两个无措大男人不知是带着怎样的心情如此交谈,若是以前他们会不会是慈父那般讨论着如何照顾婴孩?未必,想来那讨论的对象也是夜鹰吧?可如今,只剩一道天堑不是横亘在他们父子间而是深种在洛瑾心底。

二人不知费了多大力气才勉强灌进了几口水,想要安置下洛瑾却是犯了难。乔笙不断运气内力才能勉力不让手臂发麻,可才扶了他半分洛瑾便痛苦的皱起眉眼,像是甘愿的准备承受些什么,可身体已达极限一面只能本能的抗拒。

乔笙看看南宫影只觉那样的神情太过复杂,心疼自然是有的,但还有他读不懂的深邃……

“这手?”乔笙干脆卧在简陋的榻上揽着洛瑾似乎有了点点体温便会好过的多。

南宫影不语倒是利落的取药处理,指尖的颤抖却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住。

“为什么?”不过短短的光影迁移怎就变成了这样?难道这个孩子不该被安慰吗?

“不知道……”或许我已然不能正视,当我把他关进黑牢的那一刻便亲手写下了不可逆转的结局。可我怎知是被魔鬼附了身还是如何?即便我信任、挣扎,可却亲眼看见影晴刺入他的心窝并且狠绝的补上了一剑……终归他的错手是既定的事实,纵使我原谅却呆板的缺少了一个理由。

南宫影早便知道他是个失职的父亲,早便明了他已不懂得爱人,如若不是给了伤害或许连温存都成了奢侈。

鄙视这样的自己却万分的无能为力,他开始越发的不受控,似乎事情的发展总会朝着他害怕的方向的发展,而他却无力而巧合的做着幕后推手。当他见到洛瑾的那一刻,他便知道这次的错不可修补,而他甚至想不出方法去面对。

尘封的心似乎从未真正的苏醒过,他早已不习惯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和温柔,当外物尚且安好的时候他尚能在暖流中跟着既定的方向,可如今周遭正经历严寒和蜕变,当暖流消失他便又迷失在了洪流中。

密室里一时无言,直到洛瑾的十指都缠上了布巾南宫影才灰头土脸的赶去熬药。

迷蒙中的洛瑾怎会睡的踏实,受惊的动物总是不安的四处张望、在原地慌乱的游走,而他只是没了那样的力气而已……

梦中交替的脸忽而多了张灵秀的姑娘,洛瑾揉揉眼湿漉漉的一片想来是细雨迷蒙了眼帘。洛瑾凑近那人却又消失了,只有眼前不高的峭壁上一窝雏鹰正嗷嗷逮捕,那笑笑的雨檐很是熟悉,好似有什么人攀爬的影子。洞里一出篝火周身泛起的一阵寒意让他不自觉的向里靠近。

“快来取暖……”她笑语盈盈,正随意的拨弄着火堆,火苗果真就更旺了映着她的脸也更加明艳。

洛瑾凑近几步不自觉的唤着她的名……

倏地,天崩地裂。

滚落的巨石从山崖边一个接连一个的滚落,而这洞穴便就要坍塌了。

那女子步子飞快却是攀上了岩壁,看着惊慌的尚不能飞翔的雏鹰们匆匆取了下来护在身前,巨石正从头顶划过一道剑光记得粉碎,好似还能记起那种体温他们稳的回到崖上。

“瑾儿!离开她!”夜鹰的声音忽而传来,夹杂着恨意、不甘、和冤屈,矛头直指着他身旁的女子。“你居然信他,你杀了我……你杀了我!”

猛然惊醒,迷蒙的眸依旧含着混沌却无助的说不出话,无从辩解也无从发泄。

“瑾儿,你醒了?快看看我?”

是谁还会对瑾儿发出这般温润的声线,瑾儿是杀人凶手不该在黑牢的吗?

良久未曾感受光线即使这里阴暗的厉害却依旧适应了好一会儿,嘶哑的声音隔绝千载终是艰难的唤出了眼前人的名“乔……笙……”

再没有什么比这一刻满足,乔笙笑笑却不自觉的流露出哀痛是神情。“委屈瑾儿了,要喝水吗?”说着示意他这里很安全、甚至――自在。

洛瑾眨眨眼周身的剧痛便就这样又清晰直白的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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