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鲜币)84、被劫
任i珩吼完又狠狠瞪了他一眼,才磅一声摔门离去。
习铮半边脸完全肿了,他望着手上的白色药袋一会儿,才打开衣柜,从底层取出一个磨损的很厉害的破背包,从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抽屉里找出身分证健保卡等重要证件,朝背包里塞了几件衣服,这才将背包甩上肩,打开门。
他想了一会儿,走到任i珩的寝室前,对着门板轻声道:「老师,我走了,请你按照当初的约定,跟我妈说我出国留学去了,等找到工作,我就会来接她,这段日子谢谢你。」
任i珩背靠着门,气到浑身发抖,不敢相信这小兔崽子情愿被逐出家门也不愿透露那男人的名字,为什麽要这样包庇那家伙?难道小铮就这麽喜欢他?!
大门关上的声音让他霍然惊醒,抓了车钥匙跟外套就追了出去。
他的车子才刚转出巷子,就看到习铮背着背包站在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少年望着对街的招牌出神,灯号变换,他调整下滑的背包,随着人潮往马路的另一头走去,那麽一瞬间,一抹旁徨无助闪过少年线条柔美的侧脸。
任i珩看习铮在对街的人行道上走走停停,也发动车子跟了过去。
车子驶过刚刚习铮逗留的地方,任i珩才发现他看的都是徵才广告,看来看去,这些徵才广告不外希望有经历的人来应徵,或者要求应徵者至少拥有高中学历。
习铮看过几家店门口贴的徵人广告後,似乎有些沮丧,肩膀耷拉着,漫无目的的往前走。
任i珩的车亦步亦趋的跟在後面,一抹笑意跃上男人好看的唇角。
等小铮看清他现在这种情况在外面根本找不到工作後,应该就会死心回家了吧?
任i珩承认一开始对习铮想包庇那男人的行径非常火大,才会脑子一热要他滚出去。
现在慢慢冷静下来,想到小铮还怀着孕,这两天又被自己毫无节制的压在床上狠操,现在肯定很疲倦,难怪走路的时候脚步都不太稳。
任i珩看习铮转进前面的巷子,那瘦削伶仃的背影终於把脑子里残存的一丝怒气完全粉碎,他把车子随便往路边一停,跑出车外才发现外面的温度竟然这麽低,当下真想掴自己一巴掌,他为什麽总是管不住自己的脾气?小铮现在怀着他的骨肉可受不了冻啊。
任i珩想到这里又控制不住飞扬的心,阴郁的俊脸终於有了笑意。
小铮的肚子里住着他的宝宝。
他跟小铮的宝宝。
他飞快拐进巷子,却没看到习铮的身影,任i珩一直跑到巷尾,才发现有一条更窄的路通向外面的大马路,他穿过窄巷,那条人车如梭的主要干道在眼前展开,他的耳朵敏锐的捕捉到关车门的声音,目光飞快越过马路,只见一辆停在对街的红色的喜美正好发动,飞快往前疾驰。
红色喜美……他的脑子一瞬间闪过莹莹说过的话,心神俱裂的朝车尾吼了声:「小铮!!!」
「李老师,等会儿有事吗?」程甄甄叫住擦肩而过的男人。
李柏达回头:「嗯?不,我下午才有课,怎麽了?」
「今天要面试几个新老师,教务主任出差去了,你可以来帮个忙吗?」音乐老师程甄甄边说边将发丝撩至耳後,连说话的时候都在散发荷尔蒙勾引男人。
「嗯,好,下节课是吗?」李柏达却跟没看见似的,从她手上拿过面试者资料转身离去。
程甄甄一点也不在意,一扭一扭的离去。李柏达只是她在这个学校的其中一个备胎,她跟校长、总务主任、教学主任之间的关系那才叫乱呢。
上课铃声响起,老师们鱼贯步入面试会场,四个应徵者已经坐在最後面等待,两女两男,他们已抽了号玛,等会儿会按照顺序一个个上台试教。
李柏达的视线落在应徵者脸上,被其中一个人吸引了注意。
那是一个头发很短的女人,看年龄应该跟自己差不多或者更年轻,穿着一件深绿色男性风衣,脚踏深棕中统靴,正翘着脚光明正大玩着手机,跟旁边三个面色忐忑的应徵者形成鲜明对比。
若不是女人精致的五官跟微隆的胸部,看那坐姿跟穿着,李柏达会以为这是个发育不良的小男生。
女人似乎打游戏打累了,抬眼时正好撞上他的目光,那女的慢慢勾起唇角,朝他不屑的笑了笑。
李柏达假装垂眼整理资料,内心打定主意要给这目中无人的面试者低於平均的分数,而且还要游说其他老师都给她低分。
等李柏达再抬头,女人似乎已经等的不耐烦,霍然起身,走到外面去了。
李柏达瞪着她的背影,对这个无礼的家伙打从心底厌恶。
半小时後,两位面试者都试教完毕下台一鞠躬,那个在外面晃够了的家伙终於回来,可她连书也不拿,迳自走上讲台,用力一拍桌子,台下的老师都被吓了一跳,女人确定大夥儿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这才转身在黑板上快速写下自己的大名:任i珩。
李柏达似乎一愣,旋即手忙脚乱的翻找压在肘子下的资料,却没见到这个名字,疑惑的蹙着眉,跟身旁的程甄甄咬耳朵:「你的资料借我一下,我这份好像有遗漏。」
「如果连老师都不认真听讲,要怎麽以身作则让你们的学生专心听讲?」
李柏达跟程甄甄抬头,站在讲台上的女人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两。
程甄甄脸皮薄,一张俏脸胀得通红,李柏达皮笑肉不笑地道:「你说你叫甚麽名字?」
「好吧,我就为这位不专心的老师再重复一次,」女人笑笑,扬声道,「我叫任i珩,念做决断的决,纵横的横,i跟珩都是玉的名字,所以……」女人的目光一刻也没有从李柏达脸上移开,「同学们也可以叫我小玉老师。」
李柏达瞪着她的目光已经称的上恐怖了,台上的女人玩味的回望他,半晌才道:「李老师,你似乎对这个名字特别敏感?难道清化高中曾经有一个老师也叫任i珩?而且跟我一样,也是化学老师?」
那些在清化超过15年的老师们一听都变了脸色。
「猜对了?我也太神了吧。」女人扬扬得意的望着教学主任,「我想认识那个叫任i珩的老师,他应该还没退休吧?」
台下年轻的老师们好奇的交头接耳,知道内情的老师都一声不吭,气氛一下子变的很奇怪。
女人笑了笑,把黑板上的名字擦去,步履轻松的下台了,一个老师附在另一个老师耳边低声抱怨:「她甚麽都没教吧,搞甚麽,难道她认为光靠这个名字就会被录取吗?」
李柏达同在心里不屑哧笑,清化可是市内第一升学高中,每年多少资深老师挤破头想调进来,那家伙看起来没资历没背景,想混进来难如登天。
试教结束後,四位应徵者被请到另一个房间参加口试,训导主任把门窗关上,开始统计老师们刚刚给应徵者打的分数。
李柏达还没开口,一个年轻老师不满地道:「刚刚那个叫任i珩的是哪里跑出来的?为甚麽我们的资料上都没有?我觉得她讲话轻浮,对老师们没有基本的礼貌,重点是,她根本啥都没教,就上台介绍个名字,会不会太不把我们当回事了?」
听着老师们此起彼落的应和声,校长擦了擦汗,沉声道:「其实那个任老师,是部长直接派过来的人,因为时间很赶,文书这边没有把她的资料准备给各位老师,造成大家的不便真是抱歉。」
大夥一听就噤声了,程甄甄讷讷道:「部长?诶?那不就代表,她是内定?」
其他老师也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校长又揩了揩额角,缓缓点了点头。
这会儿没人再窃窃私语,抱怨一下子炸开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