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宿命(一) - 弃妇的极致重生 - 萨琳娜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502章宿命(一)

第502章宿命(一)既然原告坚持,证据又充足,京兆很爽快的结案了。

孙耿、孙灵两人以奴告主,还是诬告,没说的,依律被判处绞刑,且不许赎买。

没错,你没看错,彼时刑罚都是可以赎买的,笞、杖、徒、流、死五种刑罚,皆可赎买,且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按照大唐律,判处死刑,即斩、绞刑的,只要交纳一百二十斤铜便可免除死刑。

一百二十斤铜可不是一百二十斤的铜钱,毕竟彼时铸造的铜钱里,除了铜,还有锡等成分。一百二十斤的纯铜绝对不是一笔小数目,一般人还真付不起。

另外,也不是所有的死刑都能赎买,就像孙耿、孙灵这种情况,背主、逃离还敢诬告原主,便不能赎买。

再说了,他们在户籍上是部曲,没有独立的人权,他们自己都属于主人,所谓的私产也是主人仁厚,赏赐给他们的,他们本身哪里有什么余钱?!

孙耿两人立刻傻眼了,直接瘫软在地上,直至被京兆府的差役拖下去的时候,才挣扎的喊道:“冤枉,我们冤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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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孙耿之死,哦不,更确切的说是崔氏老夫人的丑闻,并没有在京城引起太大的关注。

刘晗才不信崔幼伯会这么好心,他挑起右眉,猜度道:“你想让他再寻个更牢靠的后台?”

宣布完孙耿两人的处罚,韦季看了看崔幼伯,似是在征询他的意见:这厮可是告了两件事,一是刁奴欺主,二是李敬藏匿逃奴。

每一种都有不同的处罚措施,但不管是什么情况,藏匿逃奴都等同于盗窃他人财物:大唐律规定,部曲、奴婢与牲口一样,都是主人的私人财物,神圣不可侵犯!

刘晗也凑了过来,笑嘻嘻的附和道:“肃纯说的没错,长公主确实很关注这场官司,所以我才会毛遂自荐,亲来京兆旁听。不过,这下好了,所谓的官司不过是场闹剧,崔老夫人那所谓的后人也不过是几个刁奴的杜撰……长公主总算可以放心了!”

原告撤了诉状,法官又有心放水,作为被告自是逃过一劫,但李敬并不高兴。

如今孙耿死了,再也无人指证李敬,可李敬却又有了新的嫌疑——杀人灭口。

但,刑部的公文刚刚下达,当夜孙耿便在大牢里用竹筷刺穿喉咙‘自杀’了。

到时候,若是引出了太子和魏王,这事儿就有些麻烦了。

崔幼伯真这么做了,可能会出了一口恶气,但毫无用处,反而显得他有些小家子气。

崔幼伯虽有证据,可硬要抓着不放,非要说李敬藏匿崔家逃奴,这事传出去了,人家信不信倒在其次,反而会说崔幼伯太过较真,甚至还会联想到是他们背后的主人在借机较劲。

崔幼伯何等聪慧,韦季能想到的,他如何想不到?

另外,今天他本意是想让孙耿供出李敬,然后狠狠的痛打李敬一顿。但没想到李敬不知动了什么手脚,竟吓得孙耿不敢说实话,害得崔幼伯的计划以失败而告终。

最后,崔幼伯很大方的表示,李敬之事,他既往不咎,并亲自命人放了那小厮。

李敬听到这个消息,也愣住了,待他反应过来后,咬牙切齿的低声咒骂道。

崔幼伯的表情诚挚、神态自然,仿佛刚才那个冷嘲热讽、甚至把对方告上公堂的不是他本人一般。

萧南斜倚在榻上,听到玉簪的回禀,猛地坐起来,直直的盯着她,再次确认道:“是南平郡主?崔嗣伯的前任娘子?”

如今背主的刁奴已经处理了,还有个藏匿逃奴的李敬未处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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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幼伯理了理宽大的衣袖,头也不抬,淡淡的说道:“没什么,就是提醒提醒他,想在京城混,只靠一个魏王可不够!”

崔幼伯这一招‘移祸于人’,玩儿得真漂亮!

“崔幼伯,崔肃纯,你够狠、够毒!”

到底是谁动的手?

李敬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除了崔幼伯,再无他人。因为,孙耿一死,人们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他李敬。

三日后,韦季将案子的审理结果报给刑部,刑部复审后确定无误,便准了韦季的判决:孙耿、孙灵皆绞刑,于今年秋决时执行。

李敬终究是官场中人,韦季并不想崔幼伯跟他弄得太僵。

刘晗见了,心中吐槽:靠,这小子真的变坏了,竟玩起了‘捧杀’。平阳长公主?那位军中的铁娘子?

崔幼伯微微一笑,“李郎才是说笑了呢,呵呵,我若真与李郎计较,方才就不会撤回诉状了。好了好了,官司已经了结,我也该回去禀告家中长辈……李郎有所不知,吾家阿婆与平阳长公主是几十年的密友,长公主一听有人恶意中伤吾家阿婆,当场就发火了,直说要亲手砍了那黑心肝的鼠狗辈呢!”

只看得李敬更加肝儿疼,心说话:你装,你再装,你还能装得更像点儿吗?!

脸上却不能有丝毫不满,反而要笑脸相迎的表示理解:“呵呵,肃纯说笑了,你我相识数载,彼此都是老相识了,就算偶有摩擦,我也不会真心计较。另外,孙氏之事,我确实不知,险些铸成大错,还请肃纯宽恕则个。”

“南平?她、她出来了?”

韦季是太子党,他并不想因这点儿小事而连累到太子。

而崔幼伯讲究的是要么不打,打就要把人打死,这次既不能把李敬彻底踩在脚下,那么也没必要揪着些小错不放。

没错,李敬确实想让孙耿死,他也做了准备,但还不等他的人动手,孙耿就先‘自杀’了。

接到消息,柴玖娘叹道:“李敬真狠!”

当然,如果主人不追究的话,这件事也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早已不是个莽撞、冲动的骚年,他要的是彻底打倒对方,而不是一时的爽快。

即便李敬藏匿逃奴的罪名落实了,也不过是罚点儿钱的事儿,对他并没有实质的打击,更谈不上动摇根基。

正所谓‘天欲其亡,必先令其狂’,李敬只搭上了魏王,就敢明着坑崔幼伯。如果让他有了更强硬的靠山,他岂不是要闹个天昏地暗?而只有李敬闹了,崔幼伯才有机会出手。

崔幼伯却一扫方才的严肃,浅笑着说道:“方才在公堂之上,我不好与李郎相认,李郎没怪我吧?”

而李敬侵犯了崔幼伯的私人财产,不管他属于哪种情况,都要受到律法的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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