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沉沦
祁容慢悠悠抬头,因酒醉,墨色眸里拂现雾夜似的迷离恍惚,雪美面颊上熏染着玫红,仿佛嫣丽的曼珠沙华,流泻妖娆动魄般的惊魅。
他手腕稍一紧,奚途屯后跌坐双腿上,被轻而易举地揽怀中。
“投……”祁容嗓音里有种沙砾磨滑过的干哑,像寂寞孩子,把脸深深埋入雪颈处,呼吸触着肌肤,薄唇不时碰过耳坠,那股温热气息,让奚徒不住一阵颤痒。
下刻神经绷紧,因为从背后环来的手开始她身体上下游走,似熟悉曾经的触感,同时一股来自深处的隐忍,正带动呼吸变得紊乱急促。
“投……投……”他像入了迷,一遍遍唤着这个名字,吻落脖颈,蜿蜒而下。
奚秃鋈痪得不知所措,左肩上的衣衫已被扒下,嫩肌受到燥热一步步烙印侵袭。
听他又唤起那个名字,奚筒话驳嘏ざ身子,大声道:“不是投!不是投!”
祁容听后蹙紧眉头,猛然钳起她下颌,扳过来,力道大得几欲捏成粉末,令奚屯吹眉烦鲅劾帷
祁容眯起眼,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张玉颜,似乎一点点辨认她的样子,直至半晌,他眉心蓦然舒展,表情犹如雨后惊现天际的彩虹,艳美而夺呼吸。
“不。”他眼神痴痴,专注得让难以直视,“是……”随即盯向嫣红唇瓣,俯首深深吻了下去。
受到这股猛烈,奚蜕碜油后仰,一手按住桌面支撑,指尖浸入一片莹亮玉液上,满指染香,而醺欲醉的梨花酒香正卷着深搅缠绵,感染并攫取着她的身心,她的灵魂,她体内的吉光片羽。
奚徒ソゲ辉俣闵粒已被吻得意乱情迷,有种不知身何处的茫然,睁眼看着祁容迷蒙温柔的眼神,觉得自己也好似饮了千杯琼浆,同他一起醉得不醒世,一起坠入万劫不复。
“不准离开……”祁容又吻上白皙额心,醉意醺乱地下令。
奚椭匦绿靠怀里,答应道:“娴儿……不会离开容……”
祁容脸上先是掠过欣喜,紧接又浮现狂然恐惧,颤抖地自喃:“不,不对,以前就答应过……可最后,还是要走……”
“没有!”奚投偈北宦У煤芙簦而她也用力抱住祁容,二几乎都要失去呼吸地融一起,“不会离开容的,永远都不会离开容的!”
奚鸵槐楸榉⑹暮白牛只听祁容轻轻问着:“真的?”
他低头望来,奚捅愫菥⒌阃罚见他唇边终于抹开满意的笑痕。
接着脚下一空,奚捅黄钊荽蚝岜起,身上最外层的纱衣随他走动间悄然飘落,一层接一层的鲛绡帷帐高扬轻拂,掩住走向内室的清长身影。
奚筒恢祁容要做什么,只是勾住他的脖项,望向那张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金黄床榻,心头莫名紧张。
祁容将她轻抛入纱帐之中,转身,广袖逐一拂过殿内摇曳的烛盏,整个大殿刹时转陷昏暗。
奚涂吹狡钊葑呓榻前,纤指一挑,那件华贵龙袍便从身上滑落褪去,乌墨长发漫散肩头,站那里,恍若冰清玉洁的雪雕,与窗外投射进来的月光相互辉映,朦胧而又皎洁。
奚偷牧臣召咳环浩鹑绫幻跃契腹的妩红,随之祁容欺身压上来,一切,很快被那双因爱欲而变得狂热的眼所占据。
浅金色纱帐合落,寂静的大殿内传来裂帛之音,以及剧烈缠绵的喘息声,一场翻云覆雨的欢爱,已经无法阻挡地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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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时奚托牙矗只觉身体从头到脚的酸痛乏力,几乎不是自己的。
“娘娘您醒了。”弄秋早帐外等候多时,听到里面有了响动,才敢发出声。
奚兔悦院糊地应了声,侧过头,却发现身旁空空,祁容已不。
“皇上一早就去上朝了,临前嘱咐奴婢不要惊醒娘娘。”弄秋进来服侍,见奚投⑾蛘砼钥粘龅奈恢梅愣,笑着说道。
奚驼要起身,却发现自己身上不着片缕,吓得赶紧缩回去。
“娘娘,昨夜……”弄秋眼尖,早瞧见她浑身布满青紫,笑得合不拢嘴,“昨夜还好是娘娘去了,否则皇上一个喝闷酒,真伤到龙体可就成大事了。”
她凑近道:“娘娘现身子疼不疼?奴婢先让进来为您梳洗吧。”
奚驼獠呕叵肫鹱蛱旆⑸的事,整个夜晚,祁容一次接一次索要着她,仿佛不知疲倦,仿佛被某种长久压抑而泄的情绪支配,让那种颤栗、疯狂不断淹没着她,理不清思绪,分不明彼此。
奚土臣铡班А钡鼐秃炝耍整个重新埋入被褥里,不肯出来。
弄秋知她是害羞,劝说半天,最后与另一名宫女替她梳洗更衣。回到倾鸾宫,奚陀指÷梅花瓣的香汤里沐浴,才觉酸软的身体变得舒爽许多。
“弄秋!”奚涂聪蛞慌运藕虻乃,忽然问,“的名字!”
弄秋反应过来,但有些为难道:“奴婢不敢直呼娘娘的名讳。”
奚椭迕枷肓讼耄道:“靳沐娴!”
弄秋点头,可看她闷闷撕起漂浮的花瓣,奇怪道:“娘娘,怎么了?”
奚颓崦虮蝗绕熏得水润的唇,吞吞吐吐道:“‘投’……是谁?”
“投?”弄秋大脑飞快思索下,摇摇头,“就奴婢所知,宫里头没有叫‘投’的啊。”
奚偷屯拂鋈唬想起昨晚,嘴里犹如吞面,囫囵道,“可他……叫了。”
弄秋一惊,难道皇上与她缠绵时,口里却喊着另一个女子的名字?不过又觉不太可能,昨天妆儿那番话,她确定皇上对对方的宠爱甚深,无能及,怎么会平白无故又出来个投?
弄秋赶紧打消她愁绪:“哪有什么‘投’,娘娘定是听错了。”
瞧她仍疑闷,弄秋畅然笑道:“皇上的用心良苦,昨天妆妃娘娘不是全讲了吗,皇上这样爱娘娘,娘娘应该开心才对,这会子怎么反倒胡思乱想起来了。”
其中一句话烙入奚托奶铮她深记后点头,或许当时真的是自己听错。
下午祁容早早就来了,奚腿戳头都不敢抬,脸颊仿佛红透的蜜桃,羞美可。
祁容两侧的手紧了紧,眼底有抹痛意与悔恨,声音是醉后的清颤:“娴儿,昨天朕……”
岂料刚走近,奚途推私他怀里,模样似羞似气,又似无限欢喜,搂着默不作声。
祁容绷紧的心温软几分,眸底漾起一泓柔情澜湖,抱紧道:“娴儿,会……怪朕吗?”声音散空气,他问得小心,也问得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