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猎 - 破个案怎么还把清白赔出去了 - 余打叶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围猎

围猎

似乎许久没有这样的感受,即便青竹从以前就不喜欢掺和进褚垣的事情里,但这种被依靠的感觉确实让他回想起柏溪还是牙牙学语的婴儿时期,可惜少年忤逆伤透他心,连专门为他准备的吃食也不屑一顾。

“你不必紧张,”青竹转身重新坐回躺椅上,“虽说宝集逃出罗府杀了汪铎,但他突破蛇众封锁时也受了伤,如今我已派人全城搜捕,露头就打。”

“此刻他已不在城中,”他将手举起张开,漫不经心地摸了摸自己的指甲,说道:“殿下,没有我你可怎么办呀?”

“......”脖颈枷锁微微复现,褚垣手指微动,气沉丹田:“柏溪——唔!”

青竹的脚还挂在躺椅上,膝盖先跟地板磕了个头,一手拽着褚垣的手把他拽下来,一手捂着褚垣的嘴,两个手肘磕地上,麻筋抽着他的脸颊龇牙咧嘴悻悻地说:“别惹那位小祖宗。”

褚垣一挑眉,调整姿势盘腿坐下,青竹翻了个身仰面躺着揉揉胳膊揉揉腿,忍不住抱怨:“你怎么不识好人心?总不能在他那儿受的气撒在我身上。”

“我没生气。”褚垣托腮,盯着青竹的头顶。

“原来是气晕了,”青竹伸展四肢,躺成一个大字,“方才还苦着个脸说他骗你。”

“他分明有心于我,却处处遮掩,口是心非,”褚垣握这无事牌说道:“这难道不是骗我?”

“先前还说自己一厢情愿,”青竹收回摊开的手,交叠与腹前,双腿并拢躺成一副端庄模样,句句呛声:“怎么如今又是两情相悦了?”

托腮的手指轻点脸颊,褚垣眼睛飘向别处没有搭话,青竹等不到答案仰头看他一脸坏心思,长叹一口气:“说得多了你又嫌我唠叨,凡人寿数长不过百年,你总是要一次又一次伤心吗?”

“人生自是有痴情,却恨风不留,月无长圆。”

“好端端的念什么诗?”青竹皱眉头一脸难以理解的看他。

“几日前我做个了梦,”褚垣看着他,平静地说:“梦见那是旧时王府,母亲陪我练字,说来也奇怪,八年时光荏苒,她的面容却依旧鲜活。”

脑袋有些幻痛,青竹想起来自己被那位女将军拿木瓢敲过头,他闭上眼说道:“好了伤疤忘了疼。”

“终归是死不了,”口中仍能尝到淡淡的血腥味,褚垣喉头滚动,“只是最近太过认真让我那小侄子有些担忧了。”

“......”不好的预感,青竹睁开眼睛,配合的问道:“又有什么鬼点子了?”

“嗯.......”褚垣一歪头全然没有刚回来时失神落魄的样子,眼中流露出轻蔑与精明,“喝酒去。”

即便是出了人命,赛马大会还是要办的,一声令下百人跑马夺金鸡,千人骑兵耍排兵布阵,大刀卷袖劈凌风,上届擂主蒙眼拉弓,一箭击碎抛掷玉杯,赛马盛会拉开序幕。

卫修远刚取下蒙眼的布条,等待许久的房铭笑意盈盈地走上来,躬身作揖。

“卫大人好威风,当真是人中翘楚——”

对方擡手制止住他的客套话,卫修远将布条缠在手腕上说道:“奉承的话不必说,那事也算是我欠你一个人情,无事不登三宝殿,房大人有话直说。”

房铭颔首一笑,偏头示意卫修远跟他过来,寻了个相对人少的地方,房铭抄起兵器架上的红缨枪,装模作样的掂量着,压低声音问:“听闻张棋楠死不见尸。”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张棋楠的死,陛下并未刻意下旨隐瞒,卫修远面对着兵器架伸出手指划过冷铁,看起来像是在研究这大刀的材质。

“半月前在参加完皇贵妃生日宴后,张棋楠因依照形成前往产假边塞晋宝商会后,”卫修远抽出大刀,旭日下刀锋闪烁,“但几日前商会传来消息张棋楠并未按时赴约,杳无音讯,后来——”

卫修远将刀放了回去,仰头松了松脖子:“便是你来传信,直至昨日在京郊外荒废的木屋中找到了几具暗卫的尸首,张棋楠依旧不见踪影。”

红缨被风吹起像是泼洒的鲜血,枪头旋转半圆银光划出一道弧线,被稳稳插回兵器架,房铭敛笑问道:“卫大人似乎还没问过我为何会知道张棋楠的踪迹。”

“嗯......”卫修远沉吟片刻,说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啊?”

“高官皇戚的背后有无数双眼睛,”远处走来几个鹰□□侍卫,似乎是来找卫修远,他转头看着他们点头,将剩余的话夹着风送到房铭耳边:“比起你如何知道张棋楠的踪迹,我更想知道的是告诉你消息的人他站在谁的身后。”

“大人?大人!”看见眼前挥动的实积的手,卫涂才回过神来,“大人您发什么楞呢?跟您说话呢!”

“什么?”走神的毛笔擅自在草纸上画了条弯弯扭扭的蚯蚓,卫涂将纸揉成一段精准的扔进炭盆里。

“咳咳,”坐在炭盆边的实积被燃烧的气味抢的捂鼻子,抱着自己大老远抱来的酒挪到另一边:“我说我父亲新进一批锦州的碧霞,我给你拿了一坛。您想什么呢?我如此聒噪您都走神了”

“我原以为令尊只是茶商。”卫涂重新提笔,坐得像是小时候练字般端正,横平竖直一笔一划的写着。

“商人嘛,”实积眨眨眼,说:“自然是那儿有钱赚就去那儿,父亲原先就在长阳附近的茶山看黄芽,但驷州,锦州包括周边地区买卖马匹的商队忽然多了,便转道去了锦州看看风向,只是酒比马更吸引他。”

“驷州盛产好马,但这类马种并不适合长途运输......”卫涂搁下笔,觉得有些不同寻常,笔尖离开平整的纸张低头沉思。

看着逐渐皱起的眉头,实积瞥了眼他写了的信,打岔道:“我瞧大人写了一上午,是给谁的信?”

见他不答,实积将酒放在桌上,意有所指地说道:“其实父亲此次出门,我因担心他长途奔波与他大吵了一架,事后却悔不当初,也曾想着写一封信去道歉,不过到头来还是当面饮酒谈心,最合适不过。”

“......”实积暗示的相当明显,只是关系不同又怎可如此轻浮?卫涂眼神逃避,转移话题:“寺卿大人呢,今日尚未见他。”

“你为写一封信斟酌用词半晌自然不知道大人去哪儿了,”被卫涂瞪了眼,轮到实积躲避目光,“近日恒安王旧事重提,多封奏折弹劾庄仲其实是方佑庭余党,且有一些模棱两可的证据。”

“方佑庭一案由大理寺全权查办,寺卿大人这几日忙得焦头烂额,今日一早就被宣进宫面圣了。”

“方佑庭......”卫涂伤了几日,竟不知朝着发生了这样的事,只是——

“说来奇怪,当年分明是少卿大人主导查办方佑庭一案,”实积问道:“若是问大人......呃......或许陛下体恤大人,”他说着说着就自己想明白了答案,他站起身支支吾吾说道:“说来大人该喝药了,我去瞧瞧。”

“对了,”走出去的实积又将头探了回来,指了指自己的嘴唇说道:“天气干燥,我瞧着大人嘴巴都干裂了,要多喝些水,晚些我给大人拿药膏。”

“呃......嗯,都,不必了......你,你去吧。”原先沉着冷静的人忽然红了脸,实积以为碳火太热,却见他摆手催促自己离开,也就不管了。

实积一走,房中就剩下他一人,卫涂擡手摸嘴唇上得破口,随后将写了三句话的信纸放在一旁,瞧了眼那坛子酒,重新提笔写信。

寒风凌冽,赛场上烈马躁动,世家子弟们身着艳色劲装,箭尾各色飘带猎猎作响,赵玉书呼出一口白气,是比要拿下今日围猎赛事魁首,将独属于赵家的紫色箭翎插在鹿的脑袋上。

一声令下,扬起一片尘埃,不过片刻,少年们便引入稀疏林中寻那把“黄金剑”。

鹰台上,褚垣摆出一副好奇开场的模样,一杯一杯将琼浆玉露往嘴里送,皇帝公务缠身忙得焦头烂额,褚瑛刚上鹰台就见褚垣喝得酩酊大醉,忍不住走上前去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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