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 - 破个案怎么还把清白赔出去了 - 余打叶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调查

调查

窗外寒风萧瑟,冻意渐浓,偶尔闪过一两个人影,屋内烛光昏黄,门槛前湿了一大片。

茶叶是今早泡的,不知道冲了几道,此刻入口茶味几乎没有,放着花瓶玉器的架子经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灰,书案有些凌乱,文书奏章散落了一地。

玉石灯台被高温炙烤产生了许多裂痕,原先盛水的白瓷笔筒里插着好几只“呲花”的毛笔。

花鸟屏风前,宝集背着手踱步,听着屏风后面的动静,说道:“一切按照计划进行,只是,褚垣......”

“失败了?”

轻柔温润的声音从屏风后骤然响起,宝集驻足说道:“不知道是怎么的,卫涂好像早有预料,在宴后就立刻将褚垣带走,我们错过了时机。”

灯花哔啵发出细微的响声,屏风后的人思考良久说:“既然如此,卫涂也不必留了。”

宝集神情一愣,对这话有些出乎意料,思索一会儿说道:“何种死法?”

屏风后的人却不再回答。

妖类不知深浅,徐禾学扯符箓的动作固然爽利,但进去时小心谨慎,五花大绑的钟灵蜷缩着发出野兽的呜咽,徐禾学停在半步远之外,探着身子细细观察,他伸出手,手掌流转着浅青色的炁,不一会儿似有什么发现,在钟灵前蹲了下来。

卫修远看得胆战心惊,他站在牢门口,瞧见徐禾学在钟灵腰间摸索一会儿拿出个小小的护身符,而后揭开之后仔细查验一瞬便皱起眉头。

见他神情凝重,卫修远开口说:“这应当是谨言道长的献礼,嗯......平安符,可是有什么问题?”

闻言,徐禾学缓缓摇头:“这符上的的咒的确有祈福驱邪的作用。”

“驱邪......难道说,昭仪真的是妖?”

“这......”徐禾学低头看了眼钟灵,擡头回答道:“驱邪效果不甚强烈,也没有能让妖显形的作用。”

卫修远折腾一晚也有些急了,说:“昭仪究竟是不是妖?”

“嗯......”徐禾学一时无法下结论,他垂头沉思片刻问道:“卫大人,昭仪是在酒宴上化了妖,可否带我去摆宴宫殿瞧瞧。”

事关重大,卫修远第一时间就将懿德殿封锁,此间一切事物摆放仍维持着事发时的模样。

熟悉的味道钻入鼻腔,徐禾学走到钟灵就坐食案,端起金瓷碗中盛着的冷汤,鼻翼微动,伸出食指轻点浅尝了几口,又走到皇帝所坐席位,同样尝了尝碗中的汤,眉头一皱。

看见徐禾学的表情,卫修远从袖口内袋摸出银针分别伸入两碗汤内,片刻后取出,却见银针并无变色,他看向徐禾学,希望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汤中并未被投毒,”徐禾学放下汤碗,说道:“只是汤中被加入了一味东西,我从未接触过。”

“不是毒?”

“嗯,这东西并无害人的作用,只是我的确不知道这是什么。”

“而且很奇怪是,在牢中我察觉不出钟灵身上的妖气,或者换句话说,”徐禾学摸着下巴仔细分析,推论:“已经化形的妖,妖气不可能像她这么......浅?她的妖气非常的表面,甚至不如现在的你。”

“也就说,她不是妖?”

“但是,”又是一次转折,徐禾学说道:“我从未听说过有能让人变成妖的方法。”

“唉——”卫修远捂着头长叹了一口气,结果折腾了这么久却还是一无所获,“结果还是没有结果。”

遥远的地方传来隐隐约约的钟声,原先只被微弱烛光占有的懿德殿,逐渐变得明亮,徐禾学脸上的无奈也清晰可见。

“天亮了。”卫修远轻声开口,徐禾学擡头看向殿门外,天边泛起鱼白,宫中稀稀落落的人影,事情似乎已经尘埃落定。

“徐道长,事已至此,未避惹人口舌,在下送你离宫。”

没有时间了,徐禾学从腰包掏出小瓷瓶,将碗中冷汤灌了些进瓶子里,用力压紧瓶塞,卫修远平静地看着他的动作,最终甚至握住了徐禾学正将瓷瓶放回腰包的手。

“徐道长,”卫修远紧蹙眉头,眼神中满是担忧,“你这是要做什么?”

“你放心,”徐禾学挣开手,向后退一步,神情一改无奈说道:“我不会将此事透露出去,只是这件事我一定要查清楚,绝不可让任何一个人枉死。”

“来不及,”卫修远说道:“再有半个时辰钟灵的判决书就会着人下达刑部,你即便是找到了证据,证明钟灵不是妖,但君子一言,皇命覆水难收。”

尚未退去青涩的脸庞,眼神倔强地说道:“总得做些什么。”

“半个时辰后,我在广才门等你。”卫修远眼神坚定,沉着开口,“你要快,马上就要天亮了。”

“好。”徐禾学应声向门外快速走去,拐入来时的转角,身影消失不见。

天大亮,日光照进来印在地上成了一个方,卫修远站在方里,被门框在光里。

天边泛白,徐禾学走出皇宫,脚步越来越慢,脸上的表情逐渐被迷茫淹没,他站在原地呼出一口白气。

“没有时间了,再回山也来不及了......”

他喃喃道,手抚上自己的小腹,如今青羊外出,能帮他的只有一个人......

柔和的光雾在手掌心泛起,体内两股不同的内力相撞,燥热从丹田蔓延到天灵盖,不多时,徐禾学膝盖脱力险些跪下,一双手架着他的腋下自身后将他抱住,带着温热气息的熟悉语调在耳畔响起。

“这样急着找我,可是想我了?”

徐禾学后仰着脑袋,就着这个怪异的姿势简明扼要的将钟灵一事说与他听,末了皱着眉说道:“瑚朱,她是妖吗?”

瑚朱身上还带着淡淡地酒气,他垂眸看着徐禾学,原先戏谑地语气荡然无存,平静地说道:“我不知道。”

“......耳听为虚,”徐禾学挣扎着从他怀抱中站稳,转身将符咒与小瓷瓶都交予瑚朱,说:“你同我去见她一面或许就能看出来。”说罢,他拉着瑚朱的手朝宫门走去。

“......”

拉不动瑚朱反倒是左脚拌右脚,险些将自己摔倒,徐禾学回头困惑地看着他:“瑚朱?”

“你我非同族,不要太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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