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这便是命
第215章这便是命
“爱卿，他们所言是真的吗？”西门君卿忙走出来，对着高高在上的皇帝作揖，回道：“陛下，只是微臣家事而已，并没有各位大人说的那般严重。”
“哦？那他们是在撒谎了。”
商墨染轻飘飘的一句话，吓的那些大臣们通通跪下，一面大呼冤枉一面指责西门君卿自私。就在此时，崔文成站出来，说了一句让大家释然的话。
“陛下，微臣曾见过西门大人被打，只需验伤便可。”
“甚好！爱卿，朕命令你脱下衣服给大家看看。”
西门君卿蓦地抬头，屈辱的看着商墨染。商墨染则抬高下巴，高傲的凝视着不听话的爱卿。而一众跪地的大臣们纷纷催促西门君卿快些脱衣验伤，以此来保证自己的清白。
撩起阔大的衣袖，白皙的手臂上交错着青紫的淤痕和带着血印的伤口。大臣看见献宝一样让皇帝快些看看，仿佛这些不是伤痕而是珍宝。
商墨染满意的点点头，佯作生气的样子。“爱卿啊，你为何不同朕讲呢？你是宏国栋梁，任何人都不能无端中伤你。前日有几个不开眼的状告你污蔑靖康王是杀害西门寿辅的凶手，拿不出证据还诬陷你，他们的下场难道你忘了吗？记住了，受委屈先和朕说，朕如果知道一定会责罚振疆王，何必让你受皮肉之苦呢。”
“多谢陛下。”
西门君卿缓缓退下，眼睛盯着地面，再未发一言。皇宫里没有事情能逃过皇帝的眼睛，商墨染等这一天等的很久了吧。
很快，太监总管带着圣旨去往西门府。以殴打朝廷命官为由降罪西门政，褫夺抚远大将军的空名，停俸三年。
书房内，商墨染落下黑子，西门君卿面色凝重，端详棋盘半晌，无奈的把手中白子放回棋盒中。
“陛下，臣输了。”
“哈哈哈，你当然会输，你的心不在这里。怎么，公然让你脱衣还没过劲儿呢？看不出朕在保护你吗？若是不逼你，西门政那老匹夫早就杀你了！”
“陛下说笑了，陛下做什么臣都全力配合。只是刚刚这一步棋确实是神来之手，臣甘拜下风。”
这种奉承不但没有讨得商墨染欢心，他反而收起笑意，问道：“听说你和严莫离闹掰了？因为何事？”
西门君卿心中微动，马上回道：“严公子玩心太重，臣只是想引导她做些正事，最后闹到不说话的地步。这几日，臣仔细想了想，严公子和我毕竟不是同一类人，与其让她在我身边受罪，不如放她回去经商，想来也是两全其美的事。”
“哼，你在向我讨圣旨？”
“臣不敢，臣只是觉得这样对她更好些，臣亦不用忧心于她。毕竟臣是为陛下做事，人多眼杂，没有益处。”
伸手拨开棋子，露出纵横交错的线，商墨染指了指，幽幽说道：“爱卿啊，你让朕失望了。你当严莫离只是一颗棋子吗？不，还是这棋盘下的网。你和商暮白都围绕着严莫离，若是一方有动，那另一方必然受牵扯。而且，你也太轻视商暮白，他远比你聪明的多。”
“陛下，严莫离很笨，且思想跳脱不受控制，您当真觉得她有这般重要吗？”
“不如问问你自己，若是不重要，你为何求我解除你们的婚约？”
西门君卿哑口无言，并且很懊恼。严莫离只是几天不理他而已，他竟然慌了，违背心意来求皇帝下圣旨，只为博得美人一笑。
从宫里出来，西门君卿一直闷闷不乐，随行来的灼垣见他如此，关切问道：“公子，皇帝又为难你了？”
“明知道做错了，还想一错到底，我到底是怎么了？”
“公子，属下知道以我的身份不应当说这些话，但还请公子听我一言。”
“你同木影他们不一样，连你都说这种话要我如何自处？”西门君卿一脸哀色，没有了平日淡定如水的样子，看起来更接近现在的年纪。
灼垣笑笑，因着这一番话很感动，柔声安慰道：“公子这些日子因为严少爷烦心，我们都看在眼里。严少爷和公子年纪相仿，性格互补，倒是不错的知音益友。只是，公子的志向不是想找个朋友这样简单，西门政还安稳坐在王爷的位置，小姐的仇还未报完，你一直期盼的世盛还未曾到来。若是因为一个小小的严莫离就止步不前，那你这些年的遭遇到底算什么呢。公子，其实你心中清楚应当怎么做，你只是太累了，贪恋短暂的舒适才会这般忧虑。属下不才，带你和严少爷离开并不是难事，只是公子你的志向是这样吗？”
西门君卿苦笑，灼垣说的每一个字都戳痛他。是啊，他渴望的温暖和小时候如出一辙，可从来没有得到过。严莫离的真实和洒脱是他艳羡的，也是他绝对不会拥有的。他也想做个纨绔子弟，可上天就没给过他机会，即便他伪装的很好，渺小如尘埃，但不想他活着的人依然在。他除了不断变强，去吞噬那些伤害他的人，没有第二条路走。这便是命，得认。
“灼垣，以后无须保护严莫离。她有她的世界，我离她远些皇帝才会安心，不会再用她敲打我。”
“公子，皇帝一而再再而三提起严莫离，就是想用他威胁你，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了他。”
“不能杀，杀了反而招来祸端。”
“是不能杀，还是公子舍不得？”
本是大不敬的话，西门君卿却一点都不生气，他喜欢这种针扎心脏的感觉，没有了仇恨和刺激，他如何更加强大？
“商墨染要用她控制商暮白，我想其中一定不单单是感情问题，可惜木影他们一直查不到别的关联，这正是我担心的。”
“属下愿请命去查。”灼垣作揖，希望能替公子分忧。
西门君卿按下灼垣高举的双手，轻声说道：“你去我很安心，只是你现在的任务是摸清府中都是谁的线人。我不想再等了，没有耐心了。”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