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休书真相
第232章休书真相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严莫离疑道。西门君卿没有回答，双手作揖对着商墨染躬身行礼。“陛下，严莫离是我明媒正娶的人，靖康王一而再再而三图谋不轨，微臣想请陛下主持公道。”
“这个……”商墨染表面上故作不解，实际上已然明白西门君卿是想反咬商暮白，好让他转移视线，放过严莫离。无论帮理还是帮亲都是一摊子烂事，还是让他们继续斗更有意思。
“陛下，莫离是我师弟，我和她交好有错吗？”
“她更是我妻子。”
西门君卿握住严莫离的手指，用行动昭示自己的身份。这种动作顿时激怒商暮白，双目怒瞪，便要动手。
“你们闹够了吗？当皇宫是什么地方？！”
商墨染重重拍下龙椅，门外的御前侍卫立马提刀进来。商暮白纵使有万般不满也只能收敛，严莫离冷冷瞧着西门君卿，不动声色把手抽了回来。
商墨染看着三个人，突然笑了，转而又冷下脸，怒道：“都滚下去，以后谁再敢提今日之事，提头来见朕！”
“是，微臣告退。”
西门君卿立即起身，没容严莫离拒绝，抓住她手腕便往出走。严莫离骑马几个时辰，双腿发虚，踉踉跄跄跟着好不难受。出了皇宫，她用力甩开手，气的小脸通红。
“你把话说清楚，你这样是为何？”
西门君卿站定，余光瞄下城门前站岗的侍卫，低声回道：“想知道就跟我走，我没时间和你耗着。”
“西门君卿，你别以为用几句话救我，我就应当感谢你。”
“你不需要感谢我，我早就知道你会帮商暮白。”
“难道我没有帮你吗？若是我把休书……”
西门君卿猛然捂着严莫离的嘴，深邃的眼眸中燃起重重火苗，好似要把一切焚毁一般。
“你想死别拉着我。”
放开手，西门君卿登上马车，灼垣对着严莫离比“请”的手势。严莫离在气头上，自然是不肯和西门君卿一起走，狠狠瞪华丽的马车一眼，愤愤离开。
雪未停，严莫离深一脚浅一脚的往严府走，走着走着她忽然停住，找个背风的地方从怀中拿出休书。临来前，她顺手拿了张白纸藏进袖口中，怕西门君卿因为休书而治罪。然而，她一片好心竟被当做驴肝肺，西门君卿真是不知好歹。
宣纸慢慢展开，上面的每个字她都认识，可放在一起她却不懂了。
“……二月十二日，靖康王委派执事张道衡收受商贾王明宗纹银十万两，次日，王明宗之子王冲从牢中放出，另寻替死鬼一名问斩，至此王冲屠杀姜西村十五口命案完结。五月十七日，靖康王委派执事张道衡收受百户郑宗和纹银两万两，次日安排郑宗和亲属郑琏从白丁升职百户一位，郑琏言行暴戾，有奸污妇人之恶名……”
严莫离不敢往下读了，这封休书中没有一个字提到‘严莫离’三个字，全是师兄商暮白的罪证。若是她当时把这一封交给皇帝，那就是她亲手葬送了师兄。难怪西门君卿会生气，因为这是他设下的局，准备给商暮白迎头一击，并且让师兄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严莫离捂住胸口，痛苦的叫不出声。原来，她还是棋子，只不过下棋人从皇帝变成西门君卿。
……
马车内，西门君卿双手紧握却无法控制颤抖。他又失去一次机会，可他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愤怒。做出这种陷阱，他想过很多结局，无论是哪一种都对他十分有利。成了，商暮白必定拨筋抽骨，就算不死也会削官降罪。不成，商暮白再也不敢靠近严莫离，严莫离自此会远离他们之间的争斗。不管哪种，最受伤的都是严莫离，严莫离早晚会知道真相，一定会恨他。
“吁！”
灼垣拉紧缰绳，马儿双腿上扬勉强停住蹄子，西门君卿一时不备直接撞到墙板上，额头红了一片。灼垣下车，对着气势汹汹的严莫离拉开架势。严莫离目光冰冷，手中三枚银针已经备好，只等着一场恶战。
“西门君卿，你欠我一个解释！”
“严少爷，有话可以回府说，没必要在这。你看这冰天雪地的，公子身子骨又不好，劳烦严少爷体谅一下。”灼垣面似恭敬，体内罡气已动，没有半分尊敬之意。
严莫离冷哼一声，脚尖点地便要冲进马车中。灼垣屈身上前，双手化为掌刀只取严莫离面门。就在此时，车门开了，西门君卿面无表情的看着严莫离。
“住手！”
掌风以至，哪是容易躲避的。幸好灼垣没有用全力，擦过严莫离发尾才没酿成大错。然而剑走偏锋，严莫离借势一扭身，单手抓住西门君卿衣襟一起跃进车中。
西门君卿刚刚撞到脑袋，严莫离又冲进来，后背结结实实磕在座椅上，他痛呼一声冷汗便下来了。严莫离一心报仇，哪有心情管他是真是假。手指上移，银针逼紧脖颈上的肌肤。
“公子？”灼垣急呼。
西门君卿皱起眉，眼前的严莫离面白似雪，眉眼冷凝，已然不是曾经那双爱笑的眼睛。“下去，没我吩咐不许开门。”
灼垣欲言又止，见公子坚定只得轻轻合上车门，独留下一条缝隙。
“西门君卿，你可曾有半分愧疚？”
严莫离声音颤抖，问出的话都带着凉气。西门君卿想说‘没有’，但这种话似乎比这天地还冷，杀人诛心，严莫离一定会恨死他。
“利用我，是你一早就打算好的吗？”
“……”
“你回答我。”
“……是。”薄唇轻起，西门君卿闭上眼睛。“要杀要剐随你，但商暮白纵容手下横征暴敛罪不可恕，我一定会斗到他死为止。”
“那你便利用我？”
“对，他最信任你，只有你出手他才会心灰意冷，最大打击他的自信心，我才有可能得胜。”
心脏针扎一般疼，她多希望听到的不是这种话。针尖上移，刺破白皙的肌肤。
“西门君卿，你真卑鄙。”
双眸睁开，轻声回道：“那你便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