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心中阴影
第213章心中阴影
“你，你，你又干嘛？”“累了。应对完皇帝还要应对你，你们为何总是欺负我呢？”
严莫离撇撇嘴，都亲她了还说她欺负人，难道长的好看的人都不讲道理吗？
西门君卿收紧双臂，紧紧抱住怀中的人。双眼轻轻合上，有一种无法言语的安心在身体间蔓延。
“莫离，你知道吗，虽然我不喜欢你去给靖康王报信，但是你确实帮我一个大忙。作为奖励，你可以问我一个问题，我一定会认真回答你。”
“当真？不骗我？”垂眸看他，只看到乌黑的发丝。
“当然，机不可失。”
严莫离推开西门君卿，细想应当问什么问题。比如他之前是不是想杀自己？比如西门福庸说是西门君卿亲手杀死亲娘是真是假？比如为什么吻她？比如……
“想不出来？那我帮你问几个吧。”
严莫离看向西门君卿，怀疑他在自己肚子里养了条蛔虫，不然为何能猜到她想什么。
西门君卿笑笑，轻声说道：“我想过杀你，但是在最后关头放弃了，皇帝和父亲之间的斗争不是因你而起，也不应当靠牺牲你保一时平安。木影是我的帮手，我能活到现在是他一直偷偷供养我。我同靖康王结仇不单单是因为你或者我父亲，而是皇帝授意。亲你，是因为喜欢，是留住你的唯一办法。这些问题都是你想问的吧？”
“还有一件。”
“哦，我不喜欢男人，我只是喜欢你。”
“我不是问这个！”
严莫离脸颊爆红，垂下头，不敢看西门君卿的眼睛。他说喜欢她了，是真的吗？会不会是一场梦，睡过一觉就忘记了？
她这副娇羞的样子深得西门君卿欢心，她越是害羞他越是不想放过她。故意往前一步，贴着她的耳朵说道：“我把秘密都和你说了，你也应当说一个秘密，这样才公平。”
“秘密？”
“对，最大的秘密。”
脸上的红晕瞬间消散，变得如白纸一样。严莫离呆呆的看着地面，心脏因为西门君卿的话不会跳动了。她最大的秘密就是身份啊，难道要告诉他自己是个女人吗？父亲那里要怎么交代？而西门君卿真的可靠吗？
大脑飞快运转，时间在一分一秒消失，严莫离始终无法给西门君卿答案。
“呵呵，原来你的秘密这么多。好了，放过你了，先回去休息吧，我真的累了。”
严莫离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西门君卿推了出来，她盯着紧闭的房门，一时间苦涩和释怀交杂，竟分不清哪种情绪更重些。
回到房间，严莫离和失了魂一样，半夏叫了她几次都没有回应。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不想告诉西门君卿自己的身份，或许她说了，西门君卿会很惊喜，或许她的命运就此改变。可是，她犹豫了，最后理智战胜感性，西门君卿一定失望透了。
抬手触摸嘴唇，还是酥酥麻麻的，似乎还残漏着西门君卿的味道。第二次了，这次西门君卿是清醒的，难道他真的喜欢自己吗？
“……少爷，少爷？小姐？”
半夏不知道喊了第几声了，严莫离终于有了反应，抬头看看半夏，转而又低下头。
“小姐，你怎么了，别吓我呀！”
“半夏，别吵，我累了。”
严莫离拉过被子便躺下，连鞋子都没脱。半夏担忧的很，想说点什么逗小姐开心，却发现她已经闭上眼睛了。给小姐脱下鞋，解开衣服，掖好被子才出来。
殿宝正在等她，问道：“严少爷没事吧？”
“好奇怪，少爷一回来不言不语。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听到一点点。”伸出两个手指头搭在一起，只留出一条缝缝。
“你听到什么？快告诉。”
“我不能说，这是公子的秘密。”
半夏以为自己听错了呢，可殿宝还特别肯定的重复了一遍。半夏只能脱下一只鞋拿在手里，像小姐追她一样追着殿宝打。
严莫离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的她三四岁的模样，梳着总角髻，和奶妈一起在花园里玩。奶妈从花丛中摘下一朵最娇妍的花带在她头上，她高兴极了，短短嫩嫩的小手轻轻触碰花儿，抚摸着上面湿润的花瓣，想象着自己漂亮的模样不禁害羞的笑了。
就在这时，一个巨大的黑影站在她面前，用力扯下她头上的花儿。她惊讶的抬起头，却见巨大的人居然有张美丽的脸，长相还如此眼熟。
她不想探究对方是谁，只想要自己的花儿。她踮起双脚去抓那人宽大飘逸的袖子，可每次都被那人一手推出去，一次、两次……五次、六次，膝盖磕破了，她痛的直哭。
时空陡转，成人礼前夕，她身穿女装双膝跪地，不知道在祈求什么。这时走来一个人，相貌依然熟悉，可严莫离还是不知道对方是谁。
天上的乌云渐渐压了下来，雨点噼里啪啦的落在严莫离身上。墨黑的长发湿了，她却没有起身，哆嗦着抱住自己的肩膀。渐渐的，双臂上堆叠的白纱也被雨水打透了，她依然没有起来，那人也没有为她撑伞。良久，她觉得自己快要冻死了，那人终于开口。
“看吧，你穿女装，连老天爷都会生气。”
严莫离想摇摇头，却什么力气都没有，她剧烈挣扎，只觉得身体一沉，她从床下跌了下去，脑袋磕出好大的包。坐在地上懵了好长时间，她才想起来梦见娘亲和爹爹了。
双臂抱紧身体，脸埋在手臂间，压抑的哭泣声充斥着整个屋子。
翌日，西门君卿刚在餐桌前坐下，严莫离嘴角噙着笑意也来了。西门君卿微怔，无法准确形容严莫离此刻的状态。那双眼明明是肿着的，可笑容却无比灿烂。
“看什么呢？再不吃可来不及上早朝了。”严莫离大喇喇的坐下，没等丫鬟伺候自己先动手盛了一碗汤。
“今日休沐，不用去。”
“哦，看我这记性！”严莫离拍下额头，好似甚为懊恼。
“无妨，今日你好生在府中呆着，若是无聊可找我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