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朝堂之争
第205章朝堂之争
“少爷，学规矩很累的，我下回不敢了，你和管家求求情吧。”“谁让你嘴馋了？严家苛待你了吗？”
“没有。”半夏低下头，不敢言语了。
灼垣默默点头，严莫离没有替半夏开脱这点很不错，是个正直真诚的年轻人。
他是这样评价严莫离的，结果很快被自己推翻。
严莫离答应学规矩就是以退为进，和半夏刚学完怎么倒酒，便对半夏使个眼色，半夏扶着头东倒西歪的坐在椅子上装作晕倒。严莫离大呼小叫，抱起半夏回到自己屋子，之后就再也没出来。
灼垣懒得理会半夏拙劣的演技，更在意严莫离刻在骨子里的不羁。这样一个活分的人，能带动一向沉稳似水的公子是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这日，严莫离心虚的没敢出去，只能乖乖呆在房中。不过经此一事半夏确实长进许多，这都是后话了。
西门寿辅是寿宴结束后死在马车上的，下毒之人计算的时间很精准，既能引起混乱也能迷惑大家，因为是慢性毒，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下的。
西门政暴怒不已，当晚进宫闹个人仰马翻，上至皇帝下至御膳房摘菜的没一个能睡囫囵觉。西门君卿上朝时，商墨染困得直点头，即便睁眼，眸子里都透着迷茫。
西门君卿垂手而立，身上穿着新官服，绛红的颜色衬得他肤白俊美，即使站位并不明显依然能让人一眼瞧见。
商墨染捂着嘴打个哈欠，低声劝慰：“老师说的是，西门寿辅绝不能白死，贼人在朕眼皮子底下杀人真是可恶，朕绝不姑息！只是老师您得注意身体啊，从昨夜到现在，您滴水未进，若是病倒了朕会心痛。”
“陛下，我儿惨死，老夫痛心之极！虽然昨晚人多眼杂，但只要细查就一定有漏洞。”
商墨染无奈的坐直身体，问道：“老师想怎么查？”
“严刑逼供，刑部的刑具不是摆设，重罚之下必有破绽！”
“这么多人，得问到什么时候呢？老师不如先回去休息，我派人挨个问问。”
“陛下！”西门政高声大喝，温怒道：“如若有人暗杀太皇太后，陛下也这般懈怠吗？”
“大胆！”商暮白猛然转身，看向西门政。“太皇太后是你可以随意假设的吗？！宫中之人众多，你要挨个用刑，是安的什么心？”
“靖康王昨日和小儿有口角，现在阻止我又安的什么心？”
“哼，本王爷不屑用毒杀人，即便有朝一日对上你，我也会堂堂正正斩杀你与刀下！”
“行了，都少说两句吧！”抬手按压眉心，商墨染实在是不耐烦了。环视一圈，大臣们纷纷低下头不敢和他对视。“崔文成呢，你怎么说？”
崔文成站在末尾，万没想到宫里的事还能找上他。他期期艾艾的从队伍中走出来，双膝跪地，委屈的看着高高在上的皇帝。
“陛下，昨夜几位公子的座位离微臣有些距离，因此微臣并不知道三公子西门寿辅吃过什么、喝过什么。这种案子本应追根溯源，找到所有接触过三公子的人，但微臣听闻振疆王震怒，杀了几个太监和宫女，微臣实在是不知道死的这几位是不是接触过三公子的人。”
“一派胡言！”西门政恼怒，呵斥道：“一个小小的京兆府尹都敢给老夫泼脏水，你受谁指使？”
“王爷息怒，微臣是合理怀疑而已。”
“我昨夜进宫是请陛下主持大局，何时杀过人？”
“这个微臣倒是不知道，只听说您一个人进入御膳房，出来后里面就死人了。若王爷觉得冤屈，微臣请旨调查这个案子吧。”
崔文成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逗得几个官员笑出声。商墨染强忍着笑，挥手让他下去，故意骂道：“崔文成，你大胆！滚回去好好想想怎么查下毒之事。”
“是，微臣领命。”
崔文成起身，有惊无险的躲过查案一事。回位前余光瞟向西门君卿，见他神色泰然，没看出一点伤心之意。正想着呢，西门君卿抬眸与之对视，那眼中寒意逼人，崔文成吓了一跳，忙低头不敢再看了。
商墨染动了动，又有些坐不住了。见商暮白一直看着他，他忙正襟危坐，微微扯了下嘴角来掩饰尴尬。
“陛下，昨日靖康王曾扬言犬子福庸再打扰他师弟严莫离，他便要大开杀戒。福庸和三子寿辅同座一位，臣以为是靖康王报复在先，三子误食毒药才撒手人寰。靖康王与我积怨颇深，曾借冯天凑之名打击我儿福庸，一计不成再施一计，用心险恶之极啊！”
商暮白嗤笑，回道：“我重兵在握，杀西门福庸只不过在片刻之间，何须动用下三滥的手段？王爷，你太高看你自己了！”
“你虽有兵权，但都驻守边疆，在京城地界你只不过是个空壳子而已！”
一语激起千层浪，大臣们窃窃私语，都在猜测振疆王这番话的用意。商暮白脸色铁青，这话直接扎在他心脏中，他戍边多年，安插在朝堂中的亲信早就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拔出了，能托付的只有冯渊一人，可他还没能救出冯天凑。这个矛盾是他和冯渊心中一道过不去的坎儿，而且冯渊的斗志被消磨殆尽，做事大不如从前。
“陛下，臣有话想说。”
西门君卿清冷的声线带给喧闹的朝堂一丝丝警醒，大臣们都闭上嘴，眼观鼻鼻观心，就怕得罪振疆王和靖康王这两位不好惹的。
商墨染终于来点精神了。“爱卿快说。”
“臣有几点疑惑。第一，兄长寿辅中的是什么毒？仵作可有查验？只有知道是何种毒药才能知晓从哪查起。第二，两位兄长同食同饮，为何只有寿辅中毒身亡？福庸和寿辅吃的东西里哪些是不一样的？第三，寿宴人多眼杂，寿辅中途可有离开？见过什么人？这些查验清楚后，我想案件便明晰一半。”
商墨染满意的笑了。“还是爱卿思虑周全，甚好。老师，君卿说的这些您可有查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