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一纸考题
第206章一纸考题
西门政不屑的瞥眼西门君卿，西门君卿则垂头行礼，没有疏漏丝毫礼仪。“仵作在吾儿嘴里找到一种叫做“鬼山草”的残渣，至于在哪个菜中就需要陛下派人查了。”
“原来老师昨晚去御膳房就是找鬼山草，还没找到！”商墨染恍然大悟，马上又问道：“爱卿，昨晚你的位置在他们对面吧，你可看到西门寿辅和谁有接触？”
“回陛下，座位之事微臣也有些疑虑。”西门君卿双手交握，转而向礼部尚书施礼。“大人，寿宴排位是按照官职排序吗？”
礼部尚书元贞愣了下，没想到战火这么快烧到自己这来了，而且西门君卿的座位确实有改动。他擦擦渐渐下来的冷汗，谨慎回道：“是按官职排位，但也有少数是按亲疏远近排序，像您和几位公子都是振疆王的儿子，因此才排在一起。”
“您若是这样说，我便没有疑虑了。毕竟按官职我不应当坐在那里，那么便不会发生靖康王和西门福庸的口舌之争。想必一切都是凑巧。”
“是凑巧，是凑巧，在下也是一片好心。”
西门君卿敛下睫毛，想要的答案都有了，便没有在看他。
“回陛下，昨晚微臣喝醉了，曾去醒酒室休息，回来时正赶上管事宣读臣送给太皇太后的礼物，至于寿宴中间发生什么我便不知了。”
“可有人证？”商暮白冷声问道。
西门君卿勾起嘴角，笑容甚为甜蜜似在回味一般。“有，严莫离和醒酒室门外的公公。我们在里面呆很长时间，她还亲手喂我喝醒酒汤。对了，我就是喝了王爷给严莫离的葡萄酒才醉的，您下回莫要再给她酒了。”
商暮白怒火中烧，在朝堂之上还不能表露，冷冷看着西门君卿，威胁道：“说话小心些，风大容易闪着舌头！”
“多谢王爷提醒，在下尽量少说多做。”
“无耻！”
西门君卿笑笑，无视商暮白能杀死人的眼神，对商墨染说道：“崔文成崔大人屡破大案，臣建议这个案子交由崔大人协办，振疆王主审。”
“不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老师还是在家等消息吧。由你主审，既然是你的兄弟，你一定会尽快破案。君卿，不要让朕失望。”
西门君卿故作惶恐状，忙跪下施礼，喊道：“谢陛下恩典。”
商墨染笑笑，这个面子给西门政了，若是再闹恐怕会沦为天下笑柄。
下朝后，西门君卿跟随商墨染来到书房。
商墨染从一摞摞的奏章上拿出最上面的几本扔给西门君卿。“看看吧，都是你爹的亲信，案子还未查清居然要弹劾靖康王！靖康王是他们可以随意动的吗？一群棒槌！”
“西门政想借此扳倒靖康王，不知道臣猜的对不对？”
商墨染叹息一声，说道：“才几日，这二人又开始不安分。方才你说礼部改你位置？是谁做的？”
“臣不知，但我想无非是靖康王或者几个哥哥。”
“哼，有点意思。你这个死结想打开不容易啊。”
“微臣听命于陛下，和他们有没有过节并不重要。”
西门君卿这番话深得商墨染欢心，他设计这一件又一件事就是逼的西门君卿没有退路，只有越来越多的排挤，西门君卿才会越来越听话。
“西门寿辅的死，你觉得是谁做的？”
“臣不知，还需再看看。”
“朕觉得会是一桩悬案。”
“陛下为何如此笃定？”西门君卿好奇心大起，笑着问道。
商墨染眸中闪过一道精光，看着西门君卿却不说话，良久才缓缓说道：“鬼山草是毒药不假，不过这味药不是只有吃进去这一种方法能致人死地。它可以释放一种气味吸引毒虫，被毒虫叮咬也会致病。”
“世上竟然有这种毒草，微臣这就告诉崔大人去。”
“爱卿，你当真想告诉他吗？”
商墨染突然逼近，离西门君卿只有一步的距离，西门君卿微微晃了下神，笑道：“陛下是何意？”
“朕突然有个想法，不知道和爱卿是不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陛下请讲。”
商墨染再逼近，西门君卿尴尬笑笑，后移半步。
“如果剩下的三个全死了，那么西门政就只剩你一个儿子，他会不会对你好了？”
“陛下，万万不可！”
西门君卿惶恐下跪，额头贴上冰冷的地面，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商墨染无奈瞧了他一会儿，没见着怎么用力便单手提起他。
“看你吓的！西门政都快半截入土了，你能有点出息吗？”
“臣惶恐，这次臣会按陛下意思去办，但是杀了他们臣确实不敢。别的不说，西门福庸震慑微臣多年，每每梦到都会害怕，让我杀他实在是不敢。”
“哈哈哈，西门君卿啊西门君卿！真是扶不起的阿斗！从古至今，想要保住位置就得靠拳头，你的拳头够硬别人才会怕你敬你！胆小懦弱的人成不了大事，我不管你是真不敢还是假不敢，西门福庸的人头我是要定了，你想辙吧。”
“陛下，想要西门福庸命的人太多了，只要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的命就没了。”
“你是指靖康王？”
西门君卿忙点点头。“靖康王是严莫离的师兄，至于师承何处微臣不晓得。西门福庸经常找严莫离麻烦，因此两位才看不对眼。”
“严莫离……有点意思。那么你呢？严莫离对于你来说算什么？”
西门君卿倒抽一口凉气，凝视着商墨染的眼睛，那眸中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坚定。商墨染在试探严莫离在他心中的分量，试探严莫离能否成为合格的筹码。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西门君卿冷静应对。
“严莫离于微臣是一纸考题，是陛下考验我的证据。每次看见严莫离，微臣都会自省一番，检查有没有做愧对陛下的事。再者，严家是京城首富，于我仕途有利，就像上次丈量土地，若是没有严莫离支持，微臣连给工匠吃饭的银子都没有。微臣从小便不受重视，即便节衣缩食也没有闲钱打赏旁人，而严莫离恰好和我互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