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特来审问
第140章特来审问
一席话说的冯渊哑口无言，儿子的质问又何尝不是他的祈愿呢，他也想不顾一切的去保护孩子，而不是面对儿子疏离的眼神。周遭寂静，诺大的冯府只能听到树叶的沙沙声，好似这里发生的所有快乐的事都随风散去，剩下的只有相看无言的夫子俩。冯天凑颓然跪下，父亲的沉默已经说明一切。看眼带着面纱的香鹂，想象着那眼中积蓄的泪水，他忽然发觉自己无能透顶。
“爹，儿子能不能活着都和你没关系了，父子情就到这吧。”
“儿啊……”
冯天凑起身，拍了拍衣襟上的土。或许还有一个人能救他，若不试试那一定是死路一条。
“冯大人留步吧。”
“儿啊！”
一声“冯大人”叫碎了冯渊的心，让他不禁哭喊出声。而紧闭的房间中渐渐传出哭声，是家中女眷痛苦且无力的悲鸣。
冯天凑推开府门，本以为等待他的是西门福庸带血的长剑，没想到京州府尹崔文成穿着官服同样站在门前。
“哎呀！冯公子让本官好等啊！你再不出来本官可要向陛下那请火铳队来助阵了。”
冯天凑双腿发软，不知道京州府尹为何来趟这浑水，但在京州府尹手中总比落入西门福庸手中活得时间久。
“崔大人，我想同大学士辞别，无须多时，还望您多多包涵。”
崔文成故作为难装，却那眼角瞟着西门福庸。“冯公子，不是本官不通情达理，而是陛下交代要本官立刻将你收押，仔细调查才好。你看，西门大人这不奉命监督嘛。”
冯天凑双腿一软，险些没跪下。原来他们两个是一伙儿，自己还窃喜能有千分之一生的机会呢。
话虽如此，崔文成并未说错。只是西门福庸监管身份是由陛下亲自指派，意在敲打他不可妄动。
西门禄椿死了，不消一个时辰京城上下都知晓了。碍于双方身份，加之起因是西门福庸先行调戏冯天凑小妾所致，事情便不好办了。
商墨染正愁应当交给谁办呢，崔文成很怕陛下忘记他似的，自己先送上门去。他身为京城的地方官儿，除了官阶低些却是最合适的人选，皇帝乐得交给他办。崔文成当然不是白去的，而是要一道圣旨，能让西门福庸无法泄私愤的口谕。
因此，崔文成为主审官，而西门福庸只能眼看着冯天凑蹦跶却不能直接杀掉。
“既然如此，崔大人带路吧。”
“叫香鹂出来！”
一阵沉默的西门福庸突然大喊，崔文成忙装模作样的捂住心脏，对着身后两个官差一摆手，让进去抓人。
没等他们进去，一道倩影先行出来，怀里抱着几件厚衣裳，低眉顺目的走到冯天凑面前，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落，打湿了遮掩口鼻的面纱。
“西门大人，我不知你说的香鹂是何人。”
“和我装傻？真是找死！”
崔文成见他们要吵起来，马上跑过去按住西门福庸的佩剑。“哎呀呀，西门大人万万不可动气，有事下官去办。”
“她就是我新娶的妾室，也是今日西门大人光天化日调戏之人。”
无端被扣上帽子，西门福庸双眸怒瞪，一掌推开碍事的崔文成，几步冲过去扯下小妾嘴边薄纱，却露出一张陌生的脸。他双眉紧皱，不死心的掐住女子的脸上下打量，想从中找到破绽。
冯天凑亦是惊讶万分，可稍微一想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他稳了稳情绪，见着崔文成高深莫测的笑，心中莫名发慌。
崔文成依然站在原位，没有任何阻拦的意思。他不只不想去拦，还想让更多人看看西门福庸在做什么。
没找到人，西门福庸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带着几个侍卫踹开府门，在没有任何人同意的情况下搜查。顿时，原本安静的崔府一下子鸡飞狗跳，骂声哭声络绎不绝。
“冯公子，我们走吧。”崔文成笑着说。
冯天凑点点头，犹豫了下拉住女子的手。女子眼中含泪，深情相望，倒有一种伉俪情深之感。
西门福庸本想找到香鹂，这样冯天凑诱拐王妃婢女之罪便成立，他为何在街上拦截冯天凑也可以解释清楚。然而，他把冯府快翻遍了也没有找到一个布丝。
冯渊从西门福庸进府就没说过一句话，但那双含着恨意的眼睛却没离开半步。西门福庸前脚刚走，他后脚也出门了。
审问及其简单，冯天凑一五一十都说了。至于为何家丁出手为何那般厉害，他解释不清，只能恳求京州府尹多多派人手寻找。
小妾的证词和冯天凑的几乎是一模一样，崔文成挑不出毛病，便把证词给西门福庸要他也看一遍。
西门福庸看完脸色就没好过，回府后马上去找西门政。西门政听完一张劈碎了八仙桌，气的要砍了崔文成。
崔文成进宫复命，商墨染都替西门禄椿不值得，明眼人都看得出对方是针对西门福庸的，偏偏死了另一个。
“陛下，西门福庸身份特殊，微臣建议此事当做意外处理。冯渊出些银子，西门家既往不咎，这样两全其美。至于冯府下人微臣会尽力追查，一扎到立马斩首，省得养虎为患。”
商墨染嗤笑一声，幽幽说道：“朕还道你聪明呢，怎么现在就原形毕露了？”
“微臣愚钝，还望陛下指点。”
崔文成不是不知道应该怎样结案，是想让皇帝出头，这样等西门政或者冯渊问起，他就可以说是陛下口谕，他也没办法不是。
“谁让你来的？”
崔文成愣了下，马上回道：“为陛下分忧解难是微臣本分，调查京城中当街杀人是微臣本职。没有人派微臣来，微臣一心只想效忠陛下。”
“好个趋炎附势！”
崔文成拿不准陛下话中真假不敢言语。商墨染眼眸幽深，同样拿不准崔文成是哪一边的人。正僵持中，太监高喊“靖康王到”。
商墨染微微一笑，再看崔文成时多了一份嫌恶。崔文成后背生风，暗道自己究竟招了谁的道，竟然被皇帝生生按上一个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