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当街杀人
第98章当街杀人严莫离独自站在角落里，远远瞧着伙计们喜笑颜开的面庞，思绪不禁回到她刚从爹爹手中接管生意那段时光。会因为挨了对家欺负而大哭，会因为和对手置气而吃不下饭，会因为开新铺子而彻夜难眠，也会因为一点成就而洋洋自得。可时间长了，经手的银子多了，生意越来越大，好像便没有什么能让她高兴的了。她也越来越油滑，越来越不像个女子……
五十两银子放在书案上，严莫离双手托着下巴，对着西门君卿挑了挑眉。“怎样？”
“别是自掏腰包。”
西门君卿拿起钱袋子交给殿宝，殿宝打开一看，呲着牙笑了。“都是碎银子，严少爷做戏做全套，真是豪杰。”
“你们主仆若是嫉妒小爷我的经商天赋大可直说，什么叫做戏？铺子里还有十几吊铜板，给你们送来呀？”
“我怎么不信你能这么快赚钱呢。”
“你不信的事多了，难不成我一件一件给你讲吗？”
“怕是你懂的也不多。”殿宝小声嘟囔着。
严莫离翻个白眼，亏得殿宝小小年纪嘴怎地这样碎，若不是看半夏面子上她早就动手了。
“钱能生钱，有钱人便越有钱，这话不假。你可不要为了盘活铺子而把自家生意耽误了。”
“用得着你说，论赚钱，小爷我还没输过。”
西门君卿低头轻笑，没有说话。严莫离不愿意了，她巴巴来是求表扬的，西门君卿没夸一句不算还指点她！西门君卿都是靠着她供养呢，有啥资格指点她！
“哎，你不想说点什么？”
“你想听什么？”西门君卿笑着反问。
“……你手里只有一家铺子？”
西门君卿抬起头，目光幽深的看着严莫离，笑道：“对，就一家。”
严莫离呆了下，是她高看了，怎么会有这样穷的公子呢？还让她遇见了。
“怎么了？”
“没事，算我没问。”
严莫离起身，走到门口忍不住大叫一声，气得她肝都疼了。经过水池边上，欠兮兮的把满满一竹筒鱼食都撒进去，看着水跟烧开了一样，蝌蚪们争相恐后疯狂抢食，这才算撒气了。
屋内，西门君卿和殿宝都笑了。尤其是殿宝，把碎银子倒在桌上越看越觉得好玩。
“公子，严莫离确实有些本事。”
“孙掌柜不好干了吧？”
“可不嘛，今个儿头午还让人捎信来，问怎么应对严莫离。”
西门君卿从砚台底下抽出纸，打开欣赏严莫离的杰作，嘴角笑意不减。“鸟儿就应该在天空上飞，关在笼子里怎能看见真本事。”
“孙掌柜那如何回复？”
“全力配合严莫离，让他学学怎样经商吧。同他说，半辈子做别人，应当为自己想想了。”
木影刚进屋便听到西门君卿的话，犹豫问道：“公子是想断了成衣铺这条线？”
“严莫离做事一向我行我素，铺子在她手中便姓严了，与其让孙掌柜冒险传递消息，不如给他养老。”
“也好，这一处派不上大用场，只是一处集合点而已。”
西门君卿含笑不语，严莫离想要铺子，可他能给的不多啊，毕竟都很有用。
“公子，王爷回来了，此刻已到城门口。”
笑意逝去，西门君卿站起身，轻声说道：“殿宝，更衣。”
“公子……”殿宝嘴唇抖了下，好像又看到公子被打得血肉模糊。
“该来的还是要来。木影，叫水琰过来，我爹都做了什么，见过谁，说了什么我都要知道。”
木影如临大敌，忙作揖应道：“是，公子，属下这就去办。”
……
严莫离从王府出来，便见着城中巡卫驱赶街上行人，嘴里嚷嚷着振疆王片刻就到，让百姓都让开。她闪身进入酒楼，在二楼捡个位置看热闹。
大约一炷香后，一阵铁骑声响动四方。严莫离眯着眼睛瞧去，只见西门政手握缰绳，骑着高头大马绝尘而来，只片刻功夫便从酒楼前飞驰而过，然而溅起的滚滚白烟却很久都没消散。
严莫离抬高手臂捂着口鼻，而她对面隔了一张桌子的位置也坐有一人，他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愤愤不平，拿着酒壶起身大声咒骂。突然，一支羽箭破空穿过那人太阳穴，一个鲜活的生命眨眼间便消失了。
严莫离惊得大叫，急忙寻找施暴之人。而那人就坐在马上，身穿盔甲，懒洋洋的收着弓，丝毫不在意有没有人发现他。许是严莫离恨意太强，那人循着杀机望过来，方口阔鼻，眼含凶光，与西门政竟有几分相像。
严莫离惊诧，心道这人不会是西门府嫡子西门福庸吧？她正狐疑，那人却十分嚣张的用手比划下脖子，意思早晚弄死严莫离。
严莫离本不是个怕事的，但对方杀人和踩死只蚂蚁似的，她又怎能对抗？她硬着头皮抬高双手深深作揖，低头间双眼冒火，好似要烧起来一样。再起身，那人已经走了，而血腥味飘满整个二楼。
西门政回来便直奔无名别院，走到一半又转身往富贵园而去，让肖青把西门君卿叫来。
西门君卿不敢耽搁，几乎是用跑的往那赶，到了富贵园却不见西门政的影子，一问才知道西门政同孙姨娘已经进了内室，做什么不言而喻。
西门君卿在正厅端正跪好，殿宝立在门口，还未怎样眼眶先红了。大约半个时辰，西门政只穿着寝衣出来，胸口大开丝毫没有遮掩，见着西门君卿便是重重一脚。
西门君卿倒地再起，拱手请安。“父亲舟车劳顿，还望莫要同儿子生气，儿子做错什么自愿领罚，唯愿父亲身体康健。”
“孽子！你做了何事还需我说吗？”西门政大喝，说着又是一脚。
“哎呦，怎地一回来便这样呢，吓死奴家了。”孙姨娘一摆一扭的过来，身上衣裳虽周正，但雪白的脖颈上红痕点点，言谈间多了一丝慵懒。她双手抱住西门政手臂，柔声说道：“奴家才睡下王爷就嚷，奴家不依，王爷赔奴家一场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