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驾驭下属
第97章驾驭下属
不过掌柜的倒是没什么变化，除了头发梳理过之外，穿的还是前几天那身朴素衣裳。严莫离在对面茶馆端坐，喝着半夏亲手泡的茶，目光幽深的上下审视掌柜。“你可知为什么我能卖出衣服，而你卖不出去吗？”
掌柜的双手握在一起，脸上堆笑道：“因为公子厉害。”
“即便是城北的穷人也分为一般穷的，很穷的，穷到揭不开锅的。衣服先到先得，那先来的必定是拿出十个铜板一点都不肉痛的，我说的对吗？”
掌柜的更加局促，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半夏见他这样忍不住笑了，被严莫离偷着在小腿上掐了一把。
“这么说吧，你想做掌柜吗？”
“公子，小老儿一家就指这儿吃饭呢。”
“呵呵。”严莫离冷笑一声，冷声说道：“在我们严家只有下人和主人之分，你若是做不了我的位置，那便看清自己的位置。十两银子给了你，你给我的答案呢？我和你说话的功夫赚的便不止十两，你办事不明，害我在这跟你浪费口舌，小爷我损失的银子你赔给我吗？”
掌柜错愕，心惊严莫离说话居然如此诛心，马上双膝跪地，苦兮兮的求道：“公子，是小人怠慢了，还请公子看在我是初犯不要怪罪。我家那婆娘没见过这些银子，当日拿回去便扣下了，小人这就回去取，打理好自己再来。”
“一个时辰，若是你回不来便不用回来了。还有，这是成衣铺子，伙计着装要考究，尤其是你，掌柜的！”
“好好好，小人明白了，小人现在便去！”掌柜的连滚带爬的往家跑，急的跟什么似的。
半夏撇撇嘴，十分看不惯这种倚老卖老的人。“少爷，莫不如辞了他，咱们有钱什么人请不到呀。”
严莫离低头喝了口茶，是西门君卿赠的雨前观，唇齿留香，回味悠长。
“难道你不好奇西门君卿为什么留着他吗？这么一处破落铺子有何价值维持这样久？你细细想，很有意思呢。”
“哎呀，少爷这么一说好像另有玄机。只是这人能不能撬开嘴还两说呢，您现在就把他得罪了，以后想问什么岂不是很难。”
严莫离得意的笑了，她才不要靠掌柜的嘴撬开西门君卿的秘密，她要做的是让西门君卿无法忽视她的存在。用区区一家铺子考她，西门君卿怕是不知道“京城第一公子”可是吃荤的。
“传我的话，无论外面排多少人，正午时分打样。”
“得嘞。”
半夏笑呵呵的跑到对面，好不容易从人群中钻进店里。她人长的秀丽俏皮，嗓门也响亮，站在中间叉腰大喊：“少爷说了，正午时分打样，逾期不候！”
这一声把买衣服的客人吓了一跳，一个女子轻轻拉下半夏的袖子，小声问道：“为何这样早，别家都是到日落呢。”
“你们这么多人买衣服，我们赔大了，这些可都是从城东严家衣铺运来的，你瞧瞧这面料贵的很！”
半夏说完便走了，没给女人问话的机会，可她声音大，身边的几个客人都听得真真的。互相交换下眼神，忙捡着不错的往怀里拽，深怕占不到便宜。
严莫离眼见着半夏一蹦一跳的回来，举起茶杯给她。“你这一嗓子半条街都听到了。”
“少爷，我厉害吧。”
“嗯，不错，一会给你买卤鸭去。”
半夏一仰脖子，好好的茶当凉水喝了。严莫离惊的直瞪眼，心疼的把茶壶捧起来放在自己这侧，不让半夏再倒了。半夏撅起嘴，把茶杯放在桌子上，招手让店家送碗梅子汤过来，酸酸甜甜喝的美滋滋的。
“少爷，从我们铺子调过来的成衣不多了，还能坚持三天。”
店里的一个小伙计跑过来，双手奉上账本。严莫离随手翻了下，回道：“我若没记错，钱庄后面的仓库里有百十件冬装，等打烊了叫几个伙计取来，价格你看着定，一件正价，两件对折。”
“确实有，但都是三年前的老款式，怕是不好卖。”
“你当我用这铺子做什么？这个地段高价衣裳卖得出去吗？严家下面的成衣铺子有卖不出去的，有陈货都让送来，十五天之后我去铺子里查看，若是有一件陈货，店里的伙计和掌柜便不用干了。”
自从严莫离说第一句话起小伙计额头上便冒虚汗，好不容易熬到严莫离喝茶，他整个后背都湿了。缩着脖子回去，只等着过会儿去取货。
“少爷，你吓到他了。”
“人还行，就是脑子轴些。等这里步入正轨，便让他留着吧。”
“那我得让他给我买糖吃，升官需得出出血才是。”
“人家才多大，你怎好意思。”
“我这脸皮厚啊都是祖传的。”半夏美得很，反正她都是和小姐学的。
严莫离抬头看天,太阳都升得老高了。算算时间，她好像有两三年没对一个铺子这样上心过，不过成果还不错。
掌柜的打扮好回来，铺子已经打烊了，他推门进去便看着五六个伙计围在一起不知道在做什么。凑过去一看，桌子上都是碎银子和铜板，小山一样落在一起，一个伙计在盘账。
半夏眼尖，见他过来便叫道：“管账的来了，你起开，手和螃蟹似的拨什么算盘。”
“半夏姐姐就会欺负我，刚也是姐姐让我算的。”小伙计佯装恼怒，脸上却笑呵呵的。
他们一搭一喝，一众伙计都笑了，掌柜的也顺势接管算盘和账本。
刚刚在人群外看是一回事，此刻坐在中间，亲自面对这么多钱，掌柜的难掩兴奋，眼睛都在放光。算盘噼里啪啦的上下翻飞，众人都屏气凝神，好似一呼吸便会算不准似的。
终于，掌柜的在账本上写下最后一笔，激动的报数道：“一共是一百二十三两六钱。”
啪啪啪……不知谁起的头，大家都高兴拍手。天还未亮他们便开门接客，一直到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关门打烊，他们一点都不比别家开店时间短。但付出终于有了回报，这些银子便是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