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小试牛刀
第96章小试牛刀
严莫离接过一看地址不禁想扔在西门君卿脸上。城北多穷人，这处铺子的位置穷人尤其多。穷苦百姓连饭都吃不上，又怎会有闲钱买新衣裳呢。“五十两？想得美！一个月盈利五两都烧高香了。”
“那便要看看京城首富严莫离严公子的手段了。”
帽子当然越高越好，西门君卿这么一捧扣在头上十分舒爽，严莫离收起地契潇洒的打个响指，算是应下这事了。
“我都答应你了，你也给我个准信儿，冯渊那你何时能摆平？”
“毫无头绪。”
“哼，你脸皮真厚。”严莫离翻个白眼，再说下去非要被气死不可，倒不如自己活动关系。
“劝你一句，想通过冯渊做蚕丝生意的不止你一家，你莫要把人惹急了，到时我无法救你。”
严莫离摆摆手，像挥鸽子一样挥走西门君卿这些个晦气话。“放心，不劳烦君卿贤弟，反正劳烦也没用，愚兄自有办法。”
“严莫离，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可知道？”
“嗯，愚兄知道了。”
“你……”
“嗯，贤弟说啥都对。”严莫离眨眨眼睛，十分无奈的应承道。
西门君卿劝他不得，心中也动了些气，转身进屋便不再搭理严莫离了。严莫离低头看水池，里面除了两只青蛙还有乌压压的一群小蝌蚪，她微微一笑，心中柔软许多。
当天严莫离带着半夏去了城北那处成衣铺子，掌柜的是个四十岁上下的男子，可头发全白了，瘦得皮包骨头样，猛然一看还以为诈尸了。
屋里有成衣十几件，男女样式皆有，都是些老得不能再老的款式，料子也不好。墙皮脱落，还有潮湿味道，一进来便能闻见。半夏用帕子掩住口鼻，从随身布袋中取出一支熏香点燃放在桌上。
严莫离拿出地契，问道：“可认识西门君卿？”
掌柜摇摇头，两只眼睛突出，嘴里的牙齿也脱落了几颗，一说话便有些漏风。“小老儿没见过当家的，也无人来这铺子看过。地契小老儿倒是见过，还是五六年前的事。”
严莫离是经商出生，听闻西门君卿居然没来过铺子，除了嗤之以鼻好似也不能做什么，难怪铺子会这样破落。
“无妨，新主子不来了吗。小爷我给你三天，再给你十两银子，你好生把自己喂肥点，再洗洗干净，三日后回来同我说说铺子情况。”
“您要给我银子？”掌柜惊讶不已。
半夏从钱袋中取出银子，在手里垫了垫。“我家少爷对伙计十分体贴，你只要忠心耿耿，自会衣食无忧。”
“哎呦，这怎么是好，那小老儿便收下了。”
严莫离嘴角勾笑，沉声说道：“收了钱便记好你是谁的人，若是让我知道你对我不忠心，我会让你在这京城中待不下去。对了，忘了和你说，小爷我叫严莫离。”
掌柜错愕之极，他自小就在城北生活，只听说过“京城第一公子”的名号，但始终未曾得见。今日一见果然挺拔俊秀，言语间玩弄权术甚为熟练，并非池中之物。
严莫离施完威压从自家铺子带来几个伙计，收衣服的收衣服，打扫的打扫，刷墙的刷墙，忙得热火朝天。第二日，成衣铺便焕然一新。
门外滞留好些人看热闹，大多是身穿带补丁衣裳的穷苦百姓。严莫离一挥手，在纸上写了四个字：低价处理。
十几件衣服在门外一字排开，一件只要十个铜板。但是有条件，需得带来十位亲属才能只花费十个铜板买走，同一姓氏只能买一件，先到先得。消息一出，看热闹的立即做鸟兽散回家拉人去了。
半夏捂着嘴笑，小声说道：“要是我就在大街上随便拉几个人，又没人查得出关系，他们怎么一根筋呢？”
“可能会有你这样的，但大多数会按规矩办，因为时间不等人。”
严莫离话音刚落便见着十几个人匆匆往这里跑，她站起身对着他们一拱手。“恭喜啊各位，领头的是哪位？”
“是我。”一个娇小女子自人群后面出来，见严莫离生得好看，不禁多看两眼。
严莫离被看惯了不觉怎样，反而笑道：“选择性很多，男装女装都可，夫人挑一件吧。”
女子局促的拨了下耳边发丝，伸手摸摸衣服，问道：“当真只要十个铜板？公子不先问问我们是不是一家？”
“夫人言谈知书达理，在下不用问也知道夫人不会诓骗。”
女子穷苦出身哪里读过书呀，严莫离当然明白。客人买货有两种境界，一种是买物一种是买心，钱货两讫，此后再无第二单是买物，而交易一次后留出客人便是买心，严莫离只是动动嘴而已，何不把客人的心留住呢。
果然，女子羞涩的笑了，取下一件宽大长袍抱于怀中，又从腰间钱袋中仔细数出十个铜板。“公子，这是衣裳钱，您且收好。”
严莫离接过，环视她带来的人，男女老少皆有，身材大多瘦小，唯独没有能穿下长袍的人。“夫人是想改了袍子多做一身衣裳吧，不如再给我五个铜板，我让伙计拿些边角料给你，不然怕是不够呀。”
女人一想十个铜板买件成衣已经占了便宜，再花五个铜板买边角料也是合算的，便爽快的拿出钱给严莫离。严莫离笑笑，招呼半夏领着女子进去选边角料。
半夏机灵，进去路上又同女子说新来的裁缝会新衣服样式，改装一定比他们自己改的拿得出手。女子一看半夏穿着和头上带的华美朱钗，以为是严莫离的夫人之类，不禁有些自行惭愧，再一听“拿得出手”这样的词汇便有些敏感，硬着头皮答应在店里改衣，这样又用掉二十个铜板。
半夏得胜回来，发现外面聚满了人。而严莫离游刃有余的招呼着，丝毫不见慌乱。十几件旧存货卖完，铺子衣服便宜的名头在城北传开了，接着传到城西，城东……直到第四日，掌柜的回来看到人挨着人的热闹景象差点没找到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