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宠妻
白如玉的大掌环着纤腰,撒花烟罗裙从骨节分明的有力的指间一点一点滑溜地往下。指下便感受到丰腴深陷。
算上他离开临安下江南办差的日子,似乎二人已许久未温存过了。
这两日他忧心南栖,心中有过念想却也硬生生压了下去。可今日,温香软玉在怀,实在叫人情难自禁。
郎君如玉的指节轻轻抚过美人娇靥,垂首吻上那微微上翘勾人得紧的唇瓣,蜻蜓点水般稍纵即逝,清冷的声音被落日余晖染得愈发的哑了:“今日在院中感觉如何,可会无趣?”
郎君一袭鸦青色杭绸素面夹袍,腰系玉带,面如冠玉。只消立于那,通身贵气尽显,偏生那面庞虽俊却又冷得很,眉眼轻抬瞧上人一眼,令人心头发凛。
这般清冷如谪仙般的人却低下头,温温柔柔地哄怀中那小娘子。
边上的几个奴婢见怪不怪,新来的四个丫鬟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心头却如江上掀起波涛,又不禁为刚刚的话感到后怕。
外室又如何,只要郎君宠着,就是正头娘子也无法子的。哪是她们这些小丫鬟能置喙的。
南栖任由他打横抱着,并不抗拒。反倒将纤纤手腕环过郎君肩头,想要被抱的更稳些。
那双潋滟桃花眸在日光下泛着水光,湿漉漉得如林间小鹿般,全心全意地瞧着他,与前几日满满的抗拒截然不同。
萧衍只觉心头有暖流淌过,清冷的面上眉梢松了松,如冰雪消融,叫人注意到他除却位高权重的身份,还有郎艳独绝的相貌。
卸下心里头旁的情绪,南栖依旧是以往那个勾勾指尖便能让男子心甘情愿为她卖命的祸水。
即便抱着一人,郎君面上神情未改,皂靴踏在青石板上,稳稳地抱着人往前走去。
路过那四个在花丛旁低头垂目的丫鬟,四人齐齐屈膝,低下头去行礼道:“奴婢见过公子,夫人。”
南栖居高临下睨了四人一眼,绵软的指尖搭在郎君高高束起的交领前襟上,正好从滚动的喉结处划过。
她看着那四个丫鬟,未注意漆眸中一闪而过的暗色。
“衍哥哥,南栖倒是不觉得无聊,这院中景致虽不比兰陵公府,却也自有一番野趣。南栖也想长长久久住在这,可却是有人不愿。”南栖微微上翘的唇瓣抹了樱红色的口脂,随着唇瓣一张一合,丰泽诱人,还可见那细小缝隙内的丁香小舌。
就连那声音亦是比平日里更娇媚几分,桃花眸微微上扬,眼尾描着一颗红痣。
活脱脱一副狐狸精模样。
意中人是举世难见的美人,此刻正在他怀中呵气如兰,半是撒娇半是央求着扬起娇靥同他诉苦。
萧衍自认不近女色,却承认逃脱不了南栖的美色。既是她先招惹上他的,那便怪不得他了。
从明了心中意后一步又一步诱着美人主动求他,就差这最后一步,她便会成为他的妻,永永远远与他捆在一起,生同衾死同穴。
如今竟然有人要破坏此事,萧衍那双古朴无波如寒潭般冷的漆眸渐渐沉了下来,随之脚步也停了下来,正巧便停在那四个丫鬟前边几步之遥。
惊得四人屏息凝神,两手紧紧抓着衣摆。只求着夫人没有发现她们说的鄙夷之语。
“哦?可是府上有人不长眼惹了南栖。”郎君静静地等着南栖说出是何人。
南栖那双涟漪桃花眸似有若无地瞥过一旁站着的四个丫鬟,唇边慢慢地扬起一抹笑,面颊旁竟有两个小小的梨涡,柔和了那娇媚无边的面庞。
叫她看起来又纯又媚,更加令男子血脉偾张。
萧衍垂首无声地瞧着,漆眸内又晦涩不明的光一闪而过,压下心里的念头。只觉他的妻便是该这般美好,艳丽夺目。
南栖想好了,她一味地躲避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人觉得她怕了。
她是喜欢衍哥哥的,让她拱手相让自是心有不甘,毕竟上天给了她这般绝世倾城的容颜,怎能不叫她借此收些便利?
她还是想嫁给他,做兰陵萧氏高高在上的二公子夫人,而不是逃了隐姓埋名,日后人老珠黄被仇家寻到了如何没了命都不知道。
既二表哥哄着说要娶她,那她便要假戏真做,将这事变成比真金白银还真。
她凑近了些,柔和的日光落在郎君面上,眉眼落拓,高挺的鼻梁在侧脸上投下一道阴影。任谁见了都得道一声好俊的郎君。
她附于他耳畔旁,声音却叫不远处的几人都能听见。
“衍哥哥,南栖不知是府上何人。这两日里院中总有风言风语,还有的流言说,说南栖是你养的外室。还说兰陵萧氏的二公子得了圣上赏赐,喜事将近了。”
说着说着那双潋滟桃花眸内渐渐盈满泪,将落不落瞧着是伤心到了极致控制不住眼中泪的模样。
那四个丫鬟低下头去也掩饰不了面上惊惶,绿墨在后头愤愤地睨了四人一眼。叫她们听了点话便胡乱编排小姐,有她们的好果子吃。
大邺崇尚尊卑有别,五姓七望这等名门世族凌驾于其他家族之上,再往细了说,正妻的地位不可代替,就算是继弦亦是要给正妻的牌位磕头上香的。
妾分为贵妾与良妾,贵妾可称上一句姨娘,算是正经人家的半个主子了。良妾比通房好一些,算是半个主子,可若犯了错可由着主母打罚发卖。
通房之流还不如在主子跟前的脸的大丫鬟,身份低贱,无名无姓,只唤娘子。
至于外室,比通房之流还不如,没有正经的身份,若主家不承认,日后发生了什么便是闹到官府也是没理的。
是以南栖的爹将外室扶正为夫人,自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却是十分可耻的事。区区外室生的子女跃过正室所生的子女,为嫡为长。
萧衍紧紧抱着怀中人,眉梢皱了皱,唤了声合依。
合依从后头走上前来,屈膝行礼道:“公子,奴婢在。”
见得人上前来了,郎君皱着的眉眼未有松散开,只见他搂着怀中哭的情难自禁的姑娘,声音愈发地沉道:“从府上开始查,乱嚼舌根者留着舌头,施以劓刑。”
劓刑残忍,被施加者除却施刑时疼痛难忍外,更加无法忍受没了鼻子后不能作为一个正常人行走于世间。
听得劓刑,那四个丫鬟再也强撑不住了,一人头上流下冷汗,一人腿软跌落于地。
跌坐于地的那个瓜子脸丫鬟伸手指着身量最高的唤别青的丫鬟怒斥道:“都是你,你为何要与我们讲夫人是外室的事。都是你,就算是劓刑,也该只割你一人的鼻子。”
唤别青的那丫鬟亦被吓到了,但还心存着侥幸。这是她第一回在明面上编排主子的坏话,只要她们不说不会被发现的。
正在心头祈祷着却猝不及防被面前这吓破胆的蠢货揭穿了,别青心中的惊恐达到了顶峰。连连摆着手,口中竟是失了声,什么也发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