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59章分手?
第59章第59章分手?
赌气不吃饭的后果来得比想象中更快——胃里空荡荡的灼烧感让方好好在床上辗转反侧。月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勾勒出窗格的形状,她盯着天花板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个木头人,就不知道上来哄哄我吗?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被角,难道真要自己灰溜溜下去找吃的?
正当纠结时,门外突然响起手机铃声。随后是椅子轻挪的声响,和逐渐远去的脚步声。
她赤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悄悄拉开门缝——
一把空椅静静摆在走廊暖黄的壁灯下,椅面上还留着某人久坐的褶皱。阿尔斯兰已经踱步到了阳台去接电话。
原来他一直在门外守着呢,心尖突然像被蜂蜜浸透般发胀。
小圆桌上的甜汤还温着,她捧着碗回到房间,故意把锁舌卡在门框边缘,留出一道光的缝隙。甜汤里的糯米炖得绵软,红枣的香气混着淡淡桂花蜜,每一勺都暖到胃里。
她坐在梳妆台前喝着男人给她熬的甜汤,或许,他们真的可以有不一样的结果呢?
阿尔斯兰回来时眉头拧成了结。他单膝跪在床前,掌心贴着她微凉的脸颊:"爷爷生病了,我得立刻赶回去。"
"很严重吗?"她立刻坐直身子,方才的小情绪烟消云散。
“现在还不清楚,我先回去看看,你一个人在家要小心些,别开火,饿了就去找台台。”
“好啦,真把我当小孩子了呀,路上小心些。”
他点头,走到楼梯口又折返回来吻了吻她的额头:“爱你,等我回来。”
北京:
刘瑜送走家庭医生后,轻轻叩响了书房的门。推门而入时,林成砚正戴着老花镜与林序超讨论季度报表,手边还放着半杯早已凉透的碧螺春。
"董事长,该休息了。"刘瑜收起桌上的血压仪,金属外壳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林成砚头也不擡地摆摆手,钢笔在文件上划出凌厉的线条。这位商界传奇人物向来如此——只要还能坐起来,他的战场就在这方红木书桌上。
倒是林序超识趣地合上文件夹:"叔公,剩下的交给我就行。您这'病中召见'的戏码已经够辛苦了。"年轻人眨了眨眼,特意在"病中"二字上咬了重音。
等书房门重新关上,刘瑜才压低声音道:"序南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听说你不舒服,连行李都没收拾就直奔机场。"他看了眼腕表:"按专机航程,凌晨三点前能到。"林成砚摘下眼镜,指腹揉了揉鼻梁。镜腿上的金丝在灯下划出一道狡黠的弧光:"那件事安排得如何?"
"剧本明天就会送到方小姐手上。"刘瑜露出心照不宣的微笑:"女一号,民国女学生转型实业家的角色,正适合她现在的处境。"
老人踱到落地窗前,庭院里的地灯像散落的星子。三十年前他用类似的手段把儿子从草原骗回来,如今不过是故技重施。只是这次——他望着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他选择做月老而非阎王。
"你跟他说的什么病症?"
刘瑜的喉结滚动了下:"急性...心肌梗塞。"
"胡闹!"林成砚猛地转身,真丝睡衣在空气中甩出响亮的鞭声:"我上个月刚做的全身体检,报告上白纸黑字写着'心脏功能堪比五十岁'!"他瞪着自己最得力的助手,忽然气笑了:"我看你该去好莱坞发展。"
刘瑜摸了摸鼻子,墙上的古董挂钟恰好敲响十二下。这场精心设计的"病局",终于要迎来最关键的主角。
苏尔村:
阿尔斯兰离开后的第一个清晨,方好好就收到了那个烫金的快递文件袋。渤海影业的logo在晨光中泛着低调的奢华,里面静静躺着《玉门谣》的剧本——一部投资过亿的年代史诗巨制。
窗外的胡杨叶沙沙作响,她指尖发颤地翻开扉页。女性实业家从封建家庭挣脱,在玉门关外建立商业帝国的故事脉络跃然纸上。这样厚重的题材,这样丰满的角色,就算是她巅峰时期也未必能触及的资源。
冯允的视频电话来得猝不及防。屏幕那端的男人罕见地系着领带,连发胶都比往日抹得多些:"好好。"他举起一叠文件,纸张相击发出清脆的声响:"渤海的王总亲自来了趟上海,合同已经拟好,就等你点头。"
“冯总,这...这实在是太不合理了...”这种级别电影,主动找上她就够诡异了,竟然还主动递上了合同要立刻签约。
"这太反常了..."她摩挲着剧本边角,纸页散发淡淡的檀香墨味。顶级制作主动找上门已属蹊跷,竟还火急火燎要签约?像是生怕她反悔似的。
"你本就是为镜头而生的人。"冯允的镜片反着光,看不清眼神:"这次连命运都在为你铺路。"
方好好望向窗外,一只沙漠隼正在高空盘旋。她的直觉像绷紧的弦——天上掉的馅饼,往往藏着看不见的钩子。
"我需要时间考虑。\"
"考虑?"冯允的声音陡然拔高:\"你知道多少一线女星在争这个角色吗?"他扯松领带,终于露出熟悉的焦躁模样。
"我比谁都清楚它的价值。"她轻声打断,"但下个月就进组意味着..."不,她应该和阿尔斯兰商量一下的。
电话两端同时沉默,只有电流声滋滋作响。最终冯允叹了口气:"你一直说视我为兄长,那我必须提醒你——"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机遇像沙漠里的雨水,错过就不会再有。"
挂断电话后,方好好将剧本贴在胸口。纸页的温度透过棉质睡衣传来,却暖不进心里某个正在结冰的角落。
方好好盯着手机屏幕,指尖在对话框上方悬停许久,最终只发出最寻常的问候:【到了吗?爷爷怎么样了?】
暮色染红窗棂时,手机才终于震动。她几乎是扑过去解锁—
【爷爷在重症监护室,我恐怕得多留些日子了】
【你还好吗?】
简短的文字像被西伯利亚寒流冻过,连标点都透着冷清。她蜷起手指,把【剧本的事想和你商量】删了又打,最终只回:【我很好,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对方正在输入的光标闪烁了很久,最后跳出两个字:【会的】
停顿几秒,又追来一句:【想你】
方好好突然把手机反扣在胸口。屏幕的微光透过棉质睡衣,在心脏位置映出一小块发亮的方印。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她对自己说——不能在他守着icu的时候,用千里之外的抉择加重他的负担。
剧本被翻到扉页又合上,烫金标题在台灯下闪着蛊惑的光。冯允的话在耳边回响:
"这是能让你重回巅峰的跳板。"
"董事会那些老狐貍正等着看你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