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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派是一道高高的门坎儿

连着几日没睡好,宋知秋这一觉睡了个昏天暗地,醒来的时候日头已经挂的老高。衣裳也没正经穿只披在身上,打开房门看见白芷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脸上盖了本闲书,茶炉冒着白色的雾气在空气里飘着一股清香。

宋知秋靠在门上,笑逐颜开。

"醒了?"白芷一动,书本从她脸上落了下来,正好掉在她手里。

宋知秋走过去将茶炉从炭火上提了起来,给白芷的茶碗添满,又拿过她手里的书本翻了几页,笑道:"怎么看这本?这个结局不好,太苦情,人生苦短看故事当然要挑圆满一点的来看才是。"

茶煮到正好,味清不涩。

白芷一杯茶饮尽又添满,拿过宋知秋手里的闲书找出看到的那一页折了片叶子夹住。起身抖了抖身上的落花,面无表情地道:"既然醒了,收拾收拾准备上路吧。"

被白芷突如其来的冷冰冰的态度整的一愣,宋知秋摸着鼻子道:"在下可是有什么地方惹了白姑娘生气?"

白芷刚走了两步,听见她这话微微一滞,没回头只说了句:"没有。"

白芷倒不是生宋知秋的气,只是…昨夜里宋知秋靠在她怀里睡的香甜,她却瞪着眼睛难以入眠。

原本,她只当她是个不学无术的下流胚,可下流胚在一夜之间变成个女娇娥,这个女娇娥竟然还是江湖中令人闻名丧胆的鼎鼎魔头。她只是奉了师命下山为程素馨了一桩心愿,却阴差阳错的卷进一些不必要的纷争里,一桩桩一件件的让她跟宋知秋越走越近。

白芷从小没的朋友,所以对于宋知秋她有时气恼又有时心疼,感觉复杂的她自己都有些理不清晰。虽说凤门中人实在不应与魔教的人走得太近,可她心里又隐隐的觉得自己已经算不上什么凤门中人。结果,白芷有些一根筋的脑袋里打了几个结。一是她觉得跟宋知秋之间走的似乎太近了些,二是她觉得万一有那么一天她们执剑对立又该如何自处,三是这桩事了之后她是要回凤门刺杀白云谷的,若是她有个什么万一她总觉得宋知秋会难过。

或许,会很难过。

白芷不愿见她难过,或许如同早上那会儿左使说的那般,与她保持些距离,才是最好的。

早上的时候,白芷怕练剑声吵着宋知秋,提了月影去了宋知秋钓鱼的湖边。一趟剑走完,气还未收看见左使拍着手款款而来。?

白芷拱手见礼:"顾左使。"

顾言清回了礼,细细打量了白芷一番,才笑道:"白姑娘有礼了。"又指了指建在湖心处的凉亭,道:"白姑娘晨起舞剑想必累了吧?在下想请白姑娘饮杯茶不知白姑娘赏脸不赏脸。"

白芷一怔,揣测这个顾左使大概是有什么话想要对自己说,于是一额首:"顾左使客气了,白芷盛情难却。"

落座,焚香,泡茶。

顾言清很讲究,泡茶的一应器具皆是上好的老紫砂制成,素面的圆肚壶配着两只精巧雕花的茶杯。焚香的铜炉上镂空的鸢尾花里袅袅薄烟腾起,散出特制药香的清甜香味。

顾言清将白芷面前的茶杯斟满,噙着丝笑意,缓缓而道:"听闻白姑娘乃白门主的高徒,年纪轻轻却得了白门主一身真传的凤门武艺。"

白芷客气道:"顾左使谬赞,家师与我早已算不得凤门中人。"

顾言清似笑非笑地:"方才见你舞剑如行云流水飘洒轻快,将来必成大器。当年虽说有些变故,可江湖上还是将白风当作凤门门主的。"

白芷接着客气:"顾左使真是言笑了,凤门白风早已在八年前葬身云顶峰,这世间哪里还有什么凤门白风,承蒙一些故交记挂罢了。"

顾言清抬手做了个请:"这茶温正合适,白姑娘试试如何?"

白芷举了杯子细细的啜了口:"顾左使的好茶我喝实在有些可惜了。"

顾言清的茶是好茶,清香四溢回味甘甜,可白芷就是能隐隐的感觉到对方那张无懈可击的笑脸后面带着的莫明的敌意。

一杯茶尽,白芷站起来举手告辞。

顾言清没说什么,只是看着湖里金色的几尾鲤鱼摆动出一条浅浅的水痕。

白芷走出五十步开外,才听他道:"白姑娘可知宋知秋的过去?"

白芷停了下来,转身与顾言清隔着长长的一段距离互视。

凉亭里常年备着鱼食,顾言清取了来丢了一把到湖里,看着争相抢食的锦鲤淡淡道:"我想,她那个性子应该早就对白姑娘知无不言了吧?那白姑娘也是明白,她那个性子总是不顾自己,却紧着身边最重要的人吧?"停顿了一下,像是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总为了重要的人不顾一切的。"

白芷垂着眼,有点儿不明白顾言清说这些话的用意。

顾言清继续言道:"可白姑娘始终是凤门中人,尊师这次出山难道不是为了重掌凤门而来?"

白芷闻言猛地抬起眼皮,现在她似乎是听出一些意思来了。

见白芷不答话,顾言清不在意的笑了笑,依然自顾自的说着:"凤门,江湖名门正派。初映宫,乃魔教之首。白姑娘可曾想过,也许有朝一日你们终将兵刃相见,至死方休?!不是也许,是必然。"

顾言清一字一句的如千斤沉重敲打在白芷心头,她如何不曾想过?她只是不愿去想罢了。她只是觉得突然有这么一个人在自己左右,时而聒噪个没完时而安静的如同天边弯月,原本单调的日子突然就爽朗了起来。可如今一直隐隐缀在心头的忧虑被顾言清就这样说了出来,再也忽视不得。

白芷脸色不由得泛白,声音却平稳地跟面色截然相反:"顾左使的意思是我与宋知秋必会有一人不得善终?"

顾言清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我只是想告诉白姑娘,你与宋知秋走得越近,将来只会更伤。"

白芷觉得周身发冷,忍不住地想打牙颤。深吸了一口气,白着一张脸笑的格外好看:"顾左使多虑了,我与贵宫宫主不过是恰巧接了同一桩事务,事毕之后各自天涯,哪里会有什么更深的交情。"说完,微微欠身扭头走了。

眼光刺眼,白芷握着月影的手关节泛白,她不得不承认的一点,她与宋知秋终究会成为立场对立的两个人。

她心里酸涩难忍,毕竟宋知秋是她平生里第一个尚可称之为朋友的人。

宋知秋看着默默收拾东西一言不发的白芷,几次三番的想找些话来说,都被冷冰冰的挡了回来。明明昨夜还好好的,一觉醒来就天差地别了?总该有什么因由才对,宋知秋回想相处的这些日子里,大概只有自己骗她是个男人的时候才有这般待遇。

?宋知秋帮白芷在包袱上打了个结,小心翼翼地问:"可是我昨夜睡得有些不老实?扰着白姑娘了?"

"没有。"依然没表情的脸,依旧冷冰冰的语调。

宋知秋突然就没了脾气,这样的白芷跟初时的那个白芷又有些不同,似乎完全不在乎她一样,无论她做什么说什么都不能令她的情绪波动一丝一毫。这样的白芷从某种意义来讲是无懈可击的,她发现自己对她有些无计可施了。

马车还是之前的那辆,驾车的人换成了温良。顾言清、晏阿九等人站在门口相送。

柳无眉有点儿不舍的望着白芷:"白姑娘,我可是会很想念你的。"

白芷拿出一个绣的精巧的药囊袋子送给柳无眉:"承蒙照顾,料表谢意。"

柳无眉指尖缠着药囊袋子的两根布条,咯咯地笑着:"白姑娘客气了,我可是盼着你再来呢。"

白芷客气的拱了拱手,顺带其他人一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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