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鬼丫头,醒啦
第74章鬼丫头,醒啦
终于,视线聚拢.这人……这人……城柯哥?我大概出现幻觉了,不,不会是城柯哥的。
我把眼闭上,又紧紧的挤了挤,再挣开时,他在冲我笑,他说,“鬼丫头,醒啦?”
鬼丫头?他叫我鬼丫头?
“头还痛不痛?”他抚我的头,语气轻昵。
他问我痛不痛?他摸我的头?我想伸手去摸他的脸,可用足了力气也只是动了动手指,这身体似乎不是我的,不由得我控制。他懂我,他握住我的手,他把脸贴在我手心上,他足够清晰的让我确认真的是他是他,真的是他,他的脸暖暖的,他在冲我笑,他在笑
我哭了,眼泪溢出来,我想开口说话,我迫不及待地想和他说话,想解释清楚,想谋求他的原谅,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帮我擦泪,他说:“不急,你想说的城柯哥都懂。”
不,他不懂,他怎么能懂呢?
他越擦,我的眼泪越多,像是决堤的河,总也流不干。我哭了很久,他便擦了很久,最后他说:“城柯哥累了,擦不动了。”于是停手,佯装生气道。
我笑了.由心地笑
那几日都是城柯哥照顾我,喂我吃饭,给我讲故事,他像对待一个小孩子一样对待我,他让我感觉到了被疼爱.
一日,两日,三日.
“城柯哥”某天中午,阳光倾在床边,城柯哥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书,这几日我每次醒来都能第一眼看到他,这使我安心。
听到我的声音,他怔地看过来,眼神里有欣喜,还有些激动,急急地走过来问,“怎么了?口渴吗?”说着,伸手探我额头的温度。前几日一直低烧,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忽冷忽热,但今日没有。
“还好,额头不烫。”他故自说着,放下心来。
我伸手去拉他的手,被他抢先一步握住,他的手很暖,似乎能暖到心里。我缓了几分钟,我攒了一口力气,才又试着开口,“城柯哥,对不起,对不起……”几个字,似是说了很久才说完整。
他抬手,示意我不要再说,又用眼神告诉我,他知道我要说什么。
但他不知。或者说不管他知不知道,这些话我都要说完,必须说完。我缓了片刻,又重新开口:“我不是有心要伤害黎一我只是.想帮她。她的伤口.很深,感染了她需要药”
他见我执意要说,不再阻拦,坐在床边,耐心地听,“我偷给给她药而已我不知道不知道.那药有毒,我没想过她会死我也也没想过会害死她”我停下来,力气有些殆了,缓了片刻又开口,“我不是有心害死她.你原谅我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他的眼眶湿了,也伸手过来帮我擦泪,于是嗓子里的那阵闷憋着的哽咽声越来越大,抽泣声混着道歉的话,使我呼吸困难,身子一起一伏的难以控制。
见状,他连忙帮我带上氧气面罩,许是为了安抚我,他拉着我的手回道,“我都知道,城柯哥都知道。”
他不知道,肯定不知道。
我的潜意识告诉我,他只是为了安抚我,他只是不想我再说下去,但他没有真正原谅我。我摇摇头,隔着氧气面罩话不成句继续说。我不确定他能不能听清,但我还是说了,一直说,直到说完为止。他听着,听的眼泪掉下来,听的握着我的手开始抖,最后,他道歉,他说:“对不起,都是城柯哥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怪你,不该把责任全部推给你。逼死黎一的是我,不是你。如果不是我执意留在那儿,如果我听她的话开始新的生活,她就不会死,害死她的是我,是我。”他哭了。
我在那一刻终于确信他原谅我了也在那一刻放声哭了出来.
我哭,在他怀里哭,他拍着我的后背,一遍一遍的安抚道,“没事了,都没事了。城柯哥现在是很牛的医生,什么病都能治,什么伤都能医,你会很快好起来。”
“会吗?”我拖着哭腔问。
“会,一定会。”他肯定的答。我像突然找到了避风港,在那一刻觉得无比安全,深深的陷在他的臂弯里,恍然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四五岁的光景里每次哭闹难睡的时候,外婆就坐在床边,一边摇着蒲扇,一边哼着没有词的调子,那时候她也像现在这样轻轻拍着我的背,我数着节拍慢慢沉入梦里。
转眼经年,此时他用同样的动作给予我莫大的安全感,我如同四五岁光景里的那个小女孩一样,数着节拍,入睡。
是梦:
我梦到长长的白石桥,梦到潺潺的溪水流,梦到野花,梦到草地,梦到在那极好看的一片天地里有一间房子,我好奇的走近它。“咯吱”一声推门进去,屋内空旷无人,有一张白色的床,我试着坐了坐,松软,舒适,我一躺下去便再不想醒来。疼痛是从那白色的床上开始的,她像是恶魔一般吸附我,我挣扎,叫喊,终是无用,头越来越疼,我在那床上翻滚,腾踹,我努力挣脱那梦境,努力挣脱那张床,只觉一阵失重,我重重的砸在了地上,我醒了,可疼痛没有结束。
有人疾步跑来,推门进来的时候,惊目看我蜷缩在地上抱头挣扎,“怎么了?”他揽住我的肩膀,把我从地上抱起来。
我眼前混沌不清,看不清来人是谁,跌跌矢失的去摸他的脸,他把我的手含在手心里,我知道是城柯哥来了,他来救我了……
“城柯哥城柯哥.”我仓皇无助的呼喊他的名字。
“怎么了?”他圈住我的肩膀,语气惊慌。
无一错一首一发一内一容一在一6一9一书一吧一看!
我哭,声音已经疼的不受控制,“疼……头疼。”
“放松,我看看。”有东西冰冰凉凉的贴在额头,我听到床边的仪器在响。
“……城柯哥……”我紧咬着牙齿道,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
“等,等我.”他慌忙起身拉开旁边抽屉,里面药品很多,他慌乱的翻找,很多药物被他丢在地上,片刻后,他把一针药剂注射到我体内。疼痛没有即刻停止,他似是别无他法了只好抱着我,我把头埋在他怀里,越是疼我便抱的越紧,他便越是用力,我听到他拖着哭腔带着恨气说,“他们太残忍。”
这阵头痛持续了一个多小时,许是城柯哥的药物起了药效,我在疼痛渐渐消退的时候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