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疼吗?不疼
第145章疼吗?不疼我在心里试问了很多问题之后,又生出一阵恐慌,他的指尖已接近透明。十天……最多不超过十天。
有一股热潮袭入眼底,落在他眼里是一阵心痛,他抚了抚我的额头,问“疼吗?”
我摇摇头,答“不疼。”当我颤抖的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就后悔了,这声音任谁听上去都会心疼。听完他弯弯嘴角笑了,笑着笑着又不笑了,伸手摸了摸我的头,眸子里泛出一阵苦涩,“疼就是疼。”
我盯着他的眼睛,他把指尖搭在我的眉骨上,声音嘶嘶哑哑从他的嘴巴里流出来,“疼就哭出来。”我把头偏向别处,以缓解眼泪掉出来,我不知道自己在固执什么,我不知道卡在喉咙的那股气是怎么聚结在一起的,我只知道我的心好难过,好难过.
他坐在床边,居上看着我,于是喉结的那口气便越哽越重,直到他弯身过来抱我,直到他说,“有我在,没事了”那阵哽咽才如瀑布般一涌而泄,似是有一股热潮袭遍全身,连血液都变暖了。
“当我在bj第一次见到你,当我确定你还活着,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他的声音在耳后响起,“我不信叶固淳会让别人伤你,我不相信你会那么容易死.我到处找你,到处找你”他的声音很轻,不是故意说的轻,而是因嘶哑受限才越来越轻,他抱了我很久,久到眼泪干了,久到窝在嘴边的话淡了。
“没话要对我讲?”他问我,而后又笑了,“几年不见,温软一点没变。”他把我从怀里放出来,他帮我擦掉眼角的泪,他喊我的名字,他嘴角慢慢展出笑意来。我看着他,几年不见他的目光不再锋利,看我时的表情不再复杂难猜。
我原是有很多话要讲的,但从他开口的那一瞬间我便什么话都没了。这一切都太奢侈了,我不忍心破坏,我只想抱着他。
廖戈进来帮他换药的时候,我起身想要下床,却被他制止了,“想做什么?”我没应话把腿从床上慢慢的蹭下来,于是廖戈换药的手停了。没办法不停,因为伤者跑了。
“要什么?你说话。”他突然有些气了。
“去厕所。”我答。
“注意伤”廖戈的话没说完,我已经被他抱了起来,这感觉似曾相识,监狱受伤时城柯哥也抱过我。思绪闪现的快,消失的也快,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
廖戈在他把我放下来的时候接话道,“我来。”然后扶过我的胳膊。他不应话,却很自然的后退了一步。
从卫生间出来,被他抱回床上,期间廖戈的表情一直很难看,当换药纱布一层层揭开那阵难看发酵到了极点,毋庸置疑,伤口挣裂,但他好似不以为然,看向我的时候目光仍旧是含笑的。
那晚他说了很多话,廖戈讲那是她认识他以来见他说话最多的一天,也是笑的最多的一天。可我始终笑不起来,廖戈也笑不起来。
2019年9月7日凌晨四点,廖戈才去睡,他坐在床边拉着我的手似是没有要睡的意思,“你也去睡吧。”我终于开口。
他笑笑,把被子帮我往上拉了拉,却不应话,只定定的看着我。我被他看的有些不舒服,问“怎么了?”
他脸上的笑更浓了,是深夜,也是黎明,窗外暗,屋内静,他说:“想听你哼曲子。”他说的每个字都掷地有声的落在心坎上。
他听到了,那日我哼的曲子他听到了。
我不答话,闭眼佯装要睡,却突觉额头一阵热,抬眼间,他的唇正从额头移开,“晚安。”他把灯关了,人却没走。月光不亮,只模糊的映出一个人影,我的心被他扬起了一阵鼓,鼓声余震不断,眼前的这个人好似一颗药,只等我这个病入膏肓的人扑过去。
是什么勇气带动的?是闷憋了许久的日日惦念吧。总之扑进他的怀里时,我是一个绝对的病人,只有他能医治的病人。
“是你喊我回来的”他压着嗓子,声音伏在我的鼻尖处,那么近,那么亲昵。
我从他的鼻息里抽开,月光暗,比月光更暗的是他的眼睛,那是一双在黑夜也能折出光的眼睛,我就那么呆呆的看着他,看着看着眼睛便酸了,酸气窜进鼻腔,引得眼眸水光阵阵。
——不要为我再做任何事。
我想这样说,但终是没开口。这样的沉默落在他眼里是一阵旧情,“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他摸摸我的头,像是在哄小孩子,又不完全像,因为他没有即刻把手收回去,而是隐有留恋的在我头上滞了数秒,像个欲言又止的人。
那日夜色沉,比夜色更沉的是他的声音。
“你在气我?”他问,语气柔的像一缕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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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会哼那首曲子,也应该知道我是谁既然带走了二娟,应该也问出了一些话”他把下巴抵在我的头顶,像个自说自话的人,得不到回应也不停。“所以……你不理我是在生气?”
“嗯生气也对我不应该藏起来,还藏那么久.”他把我的手握进掌心里,声音有困意。我闭眼沉在他怀里,如同接通当年那通电话一样,听着他的声音,心思越来越静。
我在怪他吗?不,没有。不,也有。我不开口不是没话讲,而是想讲的太多。多的交织在一起绕成一团麻,无法在短暂的时间里抽出头绪,只想拥有片刻的安稳,只想在这一瞬间摒弃一切。
我是在他怀里睡着的,期间惊醒了很多次,每次惊醒他都会轻拍我的后背把我揽的更紧。阳光慢慢偏过来的时候,廖戈进来换药,我也彻底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