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杀
魔族阿拉贡主城。
尤利乌斯面无表情的站在人群中――啊不,准确来说,站在一群四散的魔族中,手中拿着仍然滴着血的长剑,四周因为发现他是人类而意图逮捕他的魔族已经死的差不多了,不过他们似乎去搬了援兵。
这样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母亲,父亲只是让他去阿拉贡,也没有给他母亲的具体所在地,阿拉贡如此之大,他什么时候才能找得到。
深吸一口气,他收起长剑,继续向前走去。
四周的空气中传来脚步的震动以及兵戈的杀气,他停下脚步,直视前方。
那是一群银盔的魔族护卫队,为首是一个紫眸棕发的女孩,她骑在马上俯视尤利乌斯,尤利乌斯却面不改色的与她平视。
女孩警惕的没有攻击,而是先点头示意:“阿拉贡的凯瑟琳。”
尤利乌斯又把长剑抽出,冷冷的自我介绍到:“卡斯蒂利亚的尤利乌斯。”
女孩的瞳孔猛然缩小了一瞬:“卡斯蒂利亚的尤利乌斯是吗?”
“对,有何指教。”尤利乌斯备战。
凯瑟琳没有出击,她没有做任何攻击,反而迅速下马,先是鞠了一躬:“尤利乌斯阁下,胡安娜陛下命令我一旦您到就带您去见她,现在请您跟我一起去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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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利乌斯被凯瑟琳带入了城堡,他在心里已经明确了母亲的身份是什么,既然被成为胡安娜‘陛下’,那么她就应该是神主教传说中淫恶的源头,高等魔族的头领,领主。
无怪乎父亲会想杀死她啊。
尤利乌斯感觉自己的血液在冻结之后慢慢的恢复了流动却变得麻木,他在以前的人生中对于魔族仅仅只是一种概念,接着他就被粗暴的告知他尊敬喜爱的温柔母亲是个魔族,还是个领主。
还杀了他的父亲。
“陛下就在房间里等您,已经半个月了。”凯瑟琳将他带到一个银质的大门前,接着屈膝:“请。”
尤利乌斯推开门,一阵如此浓烈的花香扑面而来,这种香气他异常的熟悉,在野餐或者庆祝时母亲常常会戴着白蔷薇的花环,散发出来的就是这种味道。
他身后的大门被关上的声音在大厅里异常的响亮,这也许是因为大厅内除了几根单调的石柱和最中央的雕像外就空无一物。
雕像前跪着一个黑色长发披散的女人,她的身下是一大片的蔷薇的花瓣,香味的源头就是在这里。
“母亲....”尤利乌斯刚刚说完第一个单词就惊异于自己语调中的颤抖与歇斯底里。
“尤利乌斯?”女人回过头,她笑着,好像一个看见幼子回家的欣喜母亲。
“母亲,为什么。”尤利乌斯站在大厅中,手中握着长剑,他却感觉仿佛寒意即将从长剑上漫延开将他冻成冰雕。
“没有什么为什么,你父亲发现了我是魔族,于是我们两个在教堂里决斗,他死了,我活了下来,就这么简单。”
“父亲.....和您是夫妻啊!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夫妻啊!”尤利乌斯终于完整的说出了一句话,虽然是用吼的。
想想看啊,刚刚去游历的时候一切都还很好,母亲挽着父亲的手将自己送出城堡,还说着会好好的照顾小阿黛尔等着尤利乌斯回来,接着他刚刚回来就发现母亲是魔族并且和父亲决斗杀死了父亲。
这简直是比戏剧还要不真实。
女人的脸上露出了如此哀伤讽刺的表情。
“不,你错了,尤利乌斯。”她站起身,“和他生活那么多年的是人族的琼,不是魔族的胡安娜。”
“来吧,杀了我,尤利乌斯,为你的父亲报仇。”女人歪歪头,露出某种天真的表情。“为了你死去的父亲....杀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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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利乌斯站得笔直,如果他不这样撑住自己的话,他很怕他会跪下去。
为什么啊,难道人族和魔族之间就有那么深的仇恨吗?明明已经过去了数千年,为什么还要为了这种看不见的东西厮杀呢?
魔族有什么错吗?神主教就全是对的吗?
他握紧了剑。
“母亲....我不想,我不想....”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嘴唇几乎没有血色,脑中似乎有什么在尖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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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利乌斯,尤利乌斯醒过来!尤利乌斯!”看见床上的人嘴唇的颜色渐渐的变浅,最后几乎接近白色,羽越来越恐惧,这种恐惧压过了他现在或者之前心中的一切情绪。
重伤的尤利乌斯很不容易才被抢救过来却陷入痛苦的回忆无法醒转,甚至还有可能死亡,他却没有办法。
“尤利乌斯,快点醒过来!不管你以前发生了什么那他妈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你给我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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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必须完成你父亲的遗愿对吗?这就是你们道德所束缚的人心,不是吗?”
胡安娜一步步的向他走来,笑容绝美的悲伤。
“告诉我,我的孩子,不是吗?”
“难道不是吗?”
他手刃了自己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