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恍如昨日
再一次爆发意料之外的冲突。
祝东风站在静心斋里面,再一次和祝流芳呛起声来。
以前,他在望清山的时候,祝流芳大炎的西境。
后来,他随镇北军去北境的时候,祝流芳不是在帝京,就是里外出平叛。
现在父子俩终于都在帝京了,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争端。
“祝暄,之前你祖母告诉我时,我还不相信,想着到底你是在镇北军中待过的人,朝中那些事,不用我来教。
现在你是一定要忤逆犯上吗?现在还要跟祝旭置气,现在这点委屈,这些骂名都受不住,日后还能成什么大事?”
祝流芳负手站在静心斋院子里,满脸愠怒,看着祝东风。
“这点委屈,这些骂名?”
祝东风怒极反笑,对着父亲,同样是怒目而视,同样是丝毫不肯退让。
“之前在镇北军的时候,因为我的出身,有人说我是骨头软的纨绔,借着祖辈军功的荫蔽,来军中混个位置。
我心里不服气,可是碍于军法,我不能把他怎么样,一时半刻也不能够证明,所以在军中我事事争先,不肯落于人后。
后来面对北羯,更是身先士卒,就是为了不留给别人,说我是让别人在前面拼命,自己在后面捡军功和好处。”
祝东风看着祝流芳,没有规矩和长幼尊卑的舒束缚,气势丝毫不弱,不过是一张更年轻的脸。
“性子这样倔强不服输,可你要记得,你不是孑然一身无牵无挂。
你既然是祝氏的人,为父也告诉过你,为了侯府和祝氏,既然受了侯府的富贵和好处,必须要担起侯府的责任。”
又是一模一样的说教言辞。
祝东风听到耳朵起茧,甚至再听到侯府的责任时,心里头再没有一丝波澜。
“难道我为侯府做的还不够吗?”
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祝东风的声音已经很平静,
“若是我真不为侯府考虑,当初从北境回来,我就不会答应这个镇西侯世子的空名。
我知道伴君如伴虎,也知道树大招风的道理,可是要把我之后的名声搭进去,父亲就从没有考虑过我?
祝旭这样的事情之后,镇西军中要如何看我,所有人只会知道,我为了替祝氏的人闯的祸,不明是非颠倒黑白。
到时候陛下松了口,就算真去了镇西军,我该如何去之后又理事,下面的人又要如何看我?”
祝流芳看着他的眼神,轻轻瞥到一边,良久才低声回应,
“未来之事,谁也不能预料到,但是军中的人都有眼睛。
如果真是人品端方的之人,他们一定也会有所改观,并非一成不变。
但是现在我必须保住祝旭,他们兄弟失去父亲,我不能对不起逝去的兄长。”
祝东风没有接,看了父亲一眼,然后转过身,
“既然父亲决心如此,那我睁着眼睛看,看祝氏最后的结局。”
甚至没有去相思苑请安,祝东风直接从镇西侯府离开。
镇西侯父子不和的消息,在京中很快传开。
其中少不了祝旬的推波助澜。
祝东风住在李园,听见这样传,也置若罔闻,任凭这些风言风语在帝京游走,只管在李园修身养性。
侯府的事情,祝平依旧日日回禀,但有些事情,祝东风不再过多插手,同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南滟时不时还是能收到一些东西。
除了金玉首饰和曲谱,也会有书画和花树,但是祝东风不曾亲自来。
时间一晃到了七月末。
南滟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看着祝流蒲带着人送来的桂树,问莫行微道,
“这棵桂树真好,难为他挑这些的心思,前日那些黄紫相间的菊花也是,这个时节的帝京城,这些得来不容易。”
“世子是有心人,京中最时兴的首饰,还有北境南疆有意思的玩意,只要得了就送过来给郡主。”
“可是总不见他来,近日镇西侯府可是又有什么大事?”
南滟看向莫行微。
帝京中的世家,平日有节庆或者喜丧,很少告与成王府相知。
南滟也识趣地不去叨扰,除了去太明宫请安,再就是去铜镜台,有时候去琴溪坞跟彤云说说话。
“镇西侯府近来没有什么大事发生,镇西军发生那件事后,祝旭和祝旬也老实很多,倒是世子他有些忙……”
莫行微看了南滟一眼,言语间却欲言又止。
“是什么事?”
“祝暄自从雍王世子的生辰宴之后,倒是变得格外喜好交游,成了帝京城中,各府上的常客。
而且出手阔绰,有时候在九如楼,为了捧姑娘们场,甚至不惜一掷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