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第二次公审·中

森曼深呼吸了几次，才继续斥责：“你……你……那晚你故意让人把你敲晕，想要以此来洗脱嫌疑！”

阿黛勒继续尖锐地讽刺他：“唉，猩猩先生，我真替你和你的家人感到悲哀。”

“怎么脑子不好使就算了，我不怪你，身体也不行？”

“是不是和罗森一起鬼混多了，也垮了？”

“当时我还是青铜骑士的时候和他交过手，三两下就被我打趴在地，明显是纵欲过度。”

“你又在说什么疯话！”森曼吼叫着冲上来准备打人。

他也不是全力施为，只是希望阿黛勒闭嘴，所以少女用一个闪身就能躲过：“哎呀，我能理解你们，情迷意乱嘛，很正常的。”

见他准备再来第二回合，阿黛勒正经说道：“那么，你凭什么认为一个白银骑士的身体强度会那么弱呢？随随便便一棒就能打晕吗？”

“我就实话告诉你们，当晚是两个白银一明一暗伏击我！”

他看起来似乎已经有些失智了，恼怒道：“你就是故意演戏，要什么强力的对手！”

快步拉开距离，阿黛勒朗声道：“你是想说我在假装昏迷？在场的各位听见了吗？”

“那晚你们很多人都在，我相信你们也检查过了，猩猩先生他自己脑子有问题，以己度人，觉得你们都是傻子，看不出来我是真被打晕！”

呵，调动情绪，绑架众人，你觉得我就不会了？

见风向调转，森曼又想起了自己一开始的论点：“你分明是一边调查一边在寻找清洗罪责的方法！”

“啊对对对，我想栽赃给你是吧？难道你真觉得自己站在岸上，很干净吗？罗森的亲密炮友！”

“屁话！我也在领地里通缉过他！”森曼深呼吸一口，“你这都是诡辩！你怎么证明自己不是幕后主使？”

阿黛勒嗤笑一声：“呵，那么我合理地提出质疑，为什么他们的指控不是你演的一出戏？”

“就像前些天你雇人散播关于我的谣言，今天又雇下那三个工人，一手安排了这出闹剧！”

“也请你解释一下你和罗森的关系究竟是什么，为什么在我通缉他的时候，要收留庇护他长达半年之久！”

“你知道他经营的销金窟害了多少人吗？你知道我有多想把他抓捕归案吗？”

“亏你上次还在我的宴会上大放厥词，口口声声关心莱蒙郡子民的未来，你有关心过自己领地的子民吗？”

这种时而癫狂时而正经，反复拉扯的招数，口才一般的森曼显然是招架不住，他就像当时三色蔷薇试炼时候一样，大脑宕机了。

开场的那段，估计是练习许久才能这么顺畅地脱口而出。

……

既然都说这是一场闹剧了，那么获胜之后阿黛勒自然是像演员谢幕一般向台下观众脱帽鞠躬，又为它增加了更多的戏剧性。

坐在法官位置上的苏兰特大公，看上去也很迷茫，大概可以用瞳孔地震来形容，他似乎对自己的学生有了全新的认知。

没办法，如果可以，阿黛勒也想做个安静且优雅的美丽少女，但这不是被他们逼上梁山了嘛。

至少这一通折腾，可以把他们精心准备的局面搅合掉。

阿黛勒和苏兰特都注意到，走狗先生/马尔瑟男爵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苏兰特立刻抢先发话：“好了，就算按照他们三个人的证词，也不代表阿黛勒·沃雷·威尔逊伯爵就是刺客。”

“更何况，这些证词的真实性还有待考证，不能仅凭一面之词就轻易给一位伯爵定罪！”

他敲了敲手里的小木锤：“我建议，暂时限制阿黛勒伯爵的行动，对这三人进行进一步的调查和审问。”

走狗先生对此非常不满：“限制行动？苏兰特公爵，如此从轻处理，只会令人质疑您的魄力、质疑挪恩郡乃至整个艾西亚王国的司法公正性。”

他重重地把手杖往台上一杵：“我认为，应当将阿黛勒·沃雷·威尔逊关押起来。”

接着，他不顾他人意见，直接便准备宣布：“来人！我代表女王陛下和丹尼尔大公命令——”

后半句话还没说完，他忽然顿住了，嘴唇发紫，额头开始流出冷汗，两腿打颤，一副突发恶疾的模样。

阿黛勒四下观察，发现台下，安雅正注视着走狗先生。

她有时候会有一些坏心思，但总体来说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使坏和玩闹也有度。

阿黛勒从来没有见过她这种暴戾的样子，仿佛一头择人而噬的凶兽。

那天阿黛勒第二次洗完澡，气愤她的自作主张，惩罚她的时候，就觉得她的眼神很吓人，没想到火力全开能有这么猛。

愤怒是不好的，可如果这份怒气是为我而起，很帅，忽然有种此生无憾的感觉。

阿黛勒很开心，不过面对这种突发又找不到是谁动手的异常情况，还是要克制住，不能笑出来，免得成了不打自招的蠢货。1

……

大家都在等马尔瑟男爵开口，但他僵在原地许久，愣是说不出来后续。

场面异样的安静，足足过去十几分钟，才被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打破。

首先见到的是索伦斯，他在骑士长的带领下赶来，而两人身后的骑士们则带着一个绅士打扮的人，被捆着，阿黛勒觉得大概那人就是“绅士”，“车夫”还不见踪影，但终于是抓到一个了。

骑士长朗声道：“各位大人，我们有了新的重要发现！”

索伦斯难得一脸正经：“阿黛勒大人，我希望这位重要证人来得还算及时。”

“索伦斯，你来了！这个人是……马车上的另外一个人吗？”

“经过那位佳酿商人的辨认——的确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