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情感变化
“你们昨晚可玩的好啊?”海晏冷冷问道。
“好,好,谢公主关心。”袁希辉不是没听出海晏话里的意思,不过他故意装作不懂,笑嘻嘻地附和道。
陈思佳一听,就再也坐不住了,她猛地站起身,看着袁希辉,眼里说不出的失望。海晏拉住她的手,示意陈思佳冷静一点,但现在陈思佳如何能冷静。
“袁将军,我一直很……”陈思佳顿了一下,“……很崇敬你,但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人。”
袁希辉看到陈思佳时,有些意外,不过以他玩世不恭的程度,这种反应自然没表现出来。他现在是看出来了,海晏和陈思佳是故意在这里堵他,他不就是去妓院吗?多大点事,值得大周堂堂的摄政公主劳师动众,于是袁希辉有些不悦地反问:“我是怎样的人啊,陈姑娘?”
陈思佳还是第一次见袁希辉冷脸,她心里一颤,握了握手,赌气道:“作为男子汉,难道不应该严于律己,承担……承担家庭的责任?”陈思佳鼓足勇气,终于把后面的话给说出来了。
袁希辉轻嗤一声:“陈姑娘,你好像弄错了,我还没成亲,能有什么责任?再说,你又是我的谁,要来管我的事?”
“袁希辉!”海晏一拍桌子,怒声打断袁希辉的话,但她已经不能挽救陈思佳一颗破碎的心,只听陈思佳略带哽咽地说了一句:“我……的确不是你的谁……”说完陈思佳急匆匆跑下楼去。
“思佳――”海晏站起来,看陈思佳已经消失不见,她有些担心,连忙指了一个侍卫去跟着。
陈思佳是海晏的好姐妹,今天海晏本来要撮合陈思佳和袁希辉的,却没想到弄成现在这步田地。海晏看着袁希辉,越看越有气,直恨不得一脚把袁希辉踹下楼去。
“好样的,袁希辉,你很好!”海晏一生气,都有些口不择言,“如果思佳有任何闪失,我拿你是问!”
袁希辉之前的笑容已经消失,变得面无表情,他现在已经后悔了,但是男人的尊严,不容他表现出这些情绪。等海晏发泄完怒火,袁希辉说道:“公主,既然无事,下臣先告辞。”说完也不管海晏同不同意,朝楼下走去。
下楼的脚步声,像是胜利的鼓点,一声复一声,非常有节奏感,但袁希辉知道,自己的步伐已经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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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我也告辞。”孟成涛刚要转身下楼,就被海晏喊住:“回来。”于是,孟成涛只好乖乖转过身来。
孟成涛现在非常后悔,他昨晚跟袁希辉出来就是个错误,现在袁希辉是走了,但他却留下了。看海晏现在盛怒的样子,孟成涛再傻也知道,自己会成为出气筒。
好半天,海晏冷冷的声音响起:“孟成涛,我还不知,原来你还有这本事――嫖娼。”最后两个字,海晏说得极轻极慢,落在孟成涛心口上,比刀剑还要锐利。
“公主,我是第一次来,”孟成涛急忙反驳,又补充了一句,“公主你千万不要跟听雨说。”
“哦?”海晏是看出孟成涛的意图来了,原来孟成涛是把主意打到她雨姐姐身上,怪不得孟成涛最近来府里的几率很高啦。海晏可不想就这么放过孟成涛,“说与不说,要看我高不高兴。”
孟成涛是急脾气,别人他还敢武力威胁,但对于海晏,他可不敢得罪,于是一脸涨得通红,居然还有些不知所措。
海晏被孟成涛这么一逗,立即浅笑起来:“好了,以后再让我发现你去妓院,可别怪我手下无情。”
“是是是……”孟成涛连连点头,完全没有猛将的样子。
“还有,以后袁希辉的事,你要及时告诉我。”
对于海晏这个要求,孟成涛有些犹豫,毕竟袁希辉再怎么说也是他兄弟,这把兄弟的行踪透露出去,他总觉得不好。可看见海晏威胁的眼神,孟成涛只好点头,海晏这才满意地放孟成涛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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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成涛一走,海晏也离开茶楼,前往皇宫。
今天,她好事没办成,反倒把陈思佳和袁希辉的关系弄僵了,这让海晏倍感自责。以至于海晏批改奏折时也没什么心情,效率十分低下,就这样不知不觉间,天又黑了。
“公主,该回府了。”清韵小声提醒道。
“等一会儿吧,还有几道奏折。”
清韵于是不再多话,两仪殿里很安静,殿外寒风已起。海晏披着奏折,忽然觉得一片阴影印下来,抬头一看,竟然是韩江。
“回家吧,奏折明天再看。”
韩江的突然出现让海晏倍感诧异,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按照韩江的吩咐,放下笔和奏折,从摄政王位上下来。“你怎么来了?”海晏轻轻问道,眉宇间有一种化不开的羞涩,不过都被她的一低头给掩盖。
“天寒了,走吧。”
等出了两仪殿,站在高台上,的确觉得寒风袭人,海晏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韩江对清韵说道:“去把公主的披风拿来。”好在听雨有先见之明,早在九月初就让清韵把披风带到皇宫,以备不时之需,现在这个披风终于派上了用场。
韩江接过清韵拿来的披风,自己给海晏披上,在系披风带子的时候,韩江看海晏瞪大双眼,问:“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感到奇怪。”海晏呆呆说道,她都快被韩江为数不多的温柔给吓住了。
韩江觉得自己很失败,难道以前自己很不温柔?韩江挥手让清韵先去马车那里等着,夜幕早已降临皇宫,四周一片寂静,点点烛光,在皇宫里错落有致。夜正深沉,站在台阶上的两人,自然也错过了清韵一转身时,那浓浓的怅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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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你在躲我。”夜里,想起韩江的声音。
“嗯?”海晏立即否认,“没有。”
海晏没想到自己一说完,就听见韩江呵呵的笑声,这声音很轻,却有着男子特有的低沉。海晏感到懊恼,她现在是典型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韩江的笑声渐渐消失在秋末的寒风里,他略微抬头,望向四周层层叠叠的宫廷建筑,说道:“海晏,我们是夫妻,没什么不可说,”这些话进入海晏耳里,让她感到自责,遇到问题,她总是逃避总是猜疑,让他们原本就脆弱的婚姻,雪上加霜。韩江接着道,“昨晚我未回,是想给彼此留点空间,好好考虑我们之间的问题。”
海晏看见烛火的光影里,韩江那微抬的下巴,那单薄而又硬朗的弧度。这一刻,海晏相信韩江是爱她的――很爱很爱,不然以韩江的个性,是不会浪费时间在情情爱爱上,更不会放下他的尊严,主动跟她提起两人之间存在的问题。“对不起……,我感觉我进退维谷,有些事我不想做,但却……不得不做。”海晏说道,她的顾虑,她的自责,全都饱含在语气里。
“身处权利中心就是这样,但海晏,我感觉你在害怕,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我不知道,”下一刻,海晏又立即否认,“不,或许……或许我感到不安,有时我觉得自己身处的环境,就像这黑沉沉的夜,充满着未知,没准下一刻,一支暗箭,就像我射来!”说着海晏想到了上一世,那支夺去她生命的暗箭,想着想着心就开始疼起来。
韩江抱住她:“不会,我会保护你。”
海晏抬起头,看向韩江那双黑亮的眼睛:“当保护不在呢?当保护者成为……伤害者呢?”海晏紧张地都快忘了呼吸,她期待韩江的回答,却又害怕韩江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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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在猜疑我?”韩江问,他松开海晏,背对着双手,看向一边,“当我听说长安被围,快马加鞭赶回长安,你知道路上我在想什么吗?……我担心你出事,担心看到城破人亡,天知道,经历无数战役的我,还有这种想法。”
海晏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又听韩江继续道:“海晏,哪个男人不渴望建功立业?我自然知道很多人在防备我,那你防备我又是为何?担心我篡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