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大乘教

次日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尽，城中心的广场上已经搭起了高高的法台。

断尘禅师身披金线袈裟，手持鎏金禅杖，在晨光中熠熠生辉。法台两侧，二十口大锅同时熬煮着稠粥，米香混合着药材的苦涩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慕容晴雪站在人群边缘，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腰间的药囊。

她注意到法台另一侧站着个瘦高的老僧，枯瘦如柴的脸上嵌着一双异常明亮的眼睛，正用审视的目光扫视着台下灾民。

"阿弥陀佛！"断尘禅师声如洪钟，"今日我大乘教广开方便之门，凡入我教者，可得灵粥一碗，祛病符一道！"

台下顿时骚动起来，慕容晴雪看到前排几个面黄肌瘦的妇人已经跪倒在地，不住磕头。

碧灯禅师缓步上前，枯瘦的手指从袖中抽出一道黄符。符纸无风自燃，化作一团幽蓝火焰悬浮空中。人群发出惊叹，更多人跪了下来。

"此乃我教圣火，"碧灯的声音嘶哑却带着奇异的穿透力，"能祛百病，消灾解难。凡诚心皈依者，只需饮下符水，便可受我佛庇佑。"

慕容晴雪眯起眼睛。那蓝火绝非寻常，隐约有股腥甜气息飘来。

她悄悄运起易丰良所传的神剑宗心诀"神剑诀"，顿时察觉空气中飘散着极细的粉末——是迷魂散！

断尘禅师面露慈悲，示意护卫维持秩序。慕容晴雪看到那个曾向她求药的老妇人挤在最前面，怀中还抱着奄奄一息的孙子。

"老身愿入教！求大师救救我孙儿！"老妇人声音嘶哑，额头已经磕出血来。

断尘俯身扶起老人，声音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善哉善哉，老施主既有善根，且饮下这碗圣水。"

慕容晴雪再也忍不住，纵身跃上法台："且慢！"

全场哗然。断尘禅师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又迅速恢复慈祥："这位女施主有何指教？"

"这水里掺了曼陀罗粉！"慕容晴雪一把夺过老妇人手中的碗，"喝下会神志不清，任人摆布！"

碧灯禅师突然冷笑："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他袖袍一抖，三道黄符激射而出，在空中燃成蓝色火球直扑慕容晴雪面门。

慕容晴雪拔剑出鞘，剑光如织，瞬间劈散火球，台下灾民惊呼后退，场面大乱。

"是神剑宗的'神秀影剑术'！"断尘禅师脸色大变，"拦住她！"

断尘禅师见势不妙，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金铃猛摇，刺耳的铃声让所有人动作一滞，慕容晴雪只觉头晕目眩，手中长剑险些脱手。

"今日法会到此为止！"断尘高声道，"有缘者明日再来！"说罢与碧灯迅速退入马车，在护卫簇拥下疾驰而去。

慕容晴雪强忍眩晕，扶起跌倒在地的老妇人，老人怀中孩子已经气若游丝，嘴角渗出黑血。

"他们...给孩子喝了什么？"慕容晴雪声音发颤。

老妇人眼神涣散，喃喃道："圣水...能治病..."

慕容晴雪急忙探向孩子脉搏，触手滚烫。她猛地撕开孩子衣襟，只见胸口浮现出蛛网般的黑线——是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