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乱世中的纠缠与温柔 - 穿越回民国养弟弟 - 林昭烬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38章乱世中的纠缠与温柔

林烬坐在明德书店最角落的榆木桌前,面前摊开一本《战地急救手册》。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泛黄的书页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的指尖沿着人体解剖图一点点移动,时不时在笔记本上记下要点——止血点、骨折固定法、烧伤处理...

钢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像是某种隐秘的誓言。

“哥哥!”林时的小脑袋突然从书架后探出来,鼻尖上还沾着卖报时蹭的油墨,“你看这个!”他献宝似的举起一张《申报》,“程教授上报纸了!”

林烬接过报纸,在角落的学术版块看到一则小新闻:《圣约翰大学程添锦教授主持编译德文医学著作》。

配图上的程添锦穿着惯常的月白长衫,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平静如水。

“这书...”林时指着新闻里提到的《野战医院组织管理》,歪着头问,“是不是就是你最近总看的那些?”

林烬心头一跳,揉乱弟弟的头发:“小鬼头懂得倒多。”他瞥见林时口袋里露出的草稿纸,抽出来一看——竟是歪歪扭扭画的人体包扎示意图,“这...?”

“沫沫说想学!”林时挺起小胸脯,“上周巷口王婶摔伤腿,程教授教我的包扎法可管用了!”

窗外突然传来清脆的童声。

沫沫踮着脚趴在窗台上,辫子上的红头绳像两簇小火苗:“烬哥哥!今天的《新闻报》卖光了!”她晃着空荡荡的报袋,“有个穿长衫的先生全包了,还多给了两角钱!”

林烬望向街对面茶馆二楼——程添锦正和几个穿中山装的人低声交谈,桌面上赫然堆着厚厚一摞新报纸。似乎是察觉到视线,程添锦抬眼望来,隔着熙攘的人群对他微微颔首。

“林时,沫沫。”林烬突然合上医书,“想不想学更厉害的?”他从柜台下摸出早就准备好的小布包,“这是三角巾,急救用的...”

两个孩子眼睛一亮,立刻围了上来。林烬半跪在地上,将布条绕过沫沫的胳膊示范:“遇到骨折要这样固定...”阳光透过他们交叠的手指,在地上投下温暖的影子。

张冠清靠在门边嗑瓜子,冷不丁开口:“杜老头,咱们书店是不是要改行开医馆了?”

杜老先生从老花镜上方瞅了瞅满屋子的医学书,又看了看窗外隐约可见的程添锦身影,悠悠啜了口茶:“年轻人多学点手艺...总是好的。”

暮色渐沉时,林烬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

他独自整理着书架,忽然发现《本草纲目》后面藏着一本手抄小册子——翻开一看,竟是程添锦工整的笔迹:《空袭避难要诀》,每一页都配有细致的示意图。

扉页上写着一行小字:

「给总是偷看医书的某人——锦」

林烬将册子贴在心口,望向窗外华灯初上的上海滩。

报童们还在街头奔跑叫卖,黄包车铃铛叮当作响,一切都安宁得仿佛岁月静好。

深秋的夜风轻叩着程公馆的雕花玻璃窗,壁炉里的柴火偶尔迸出几点火星,将暖橘色的光影投在厚重的绒毯上。

林烬整个人陷在程添锦怀里,后背贴着对方温热的胸膛,脚趾无意识地蹭着羊毛毯的流苏边。

“冷么?”程添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胸腔轻微的震动。

他修长的手指翻过一页《浮生六记》,另一只手将毛毯又往上拉了拉,把林烬裹得更紧些。

林烬摇摇头,发丝蹭过程添锦的下巴,像只餍足的猫。他盯着书页上沈复描写芸娘的那句“情之所钟,虽丑不嫌”,突然笑出声:“这沈三白倒是会说情话。”

程添锦的指尖在那行字上轻轻摩挲:“不及某人。”他突然低头,鼻尖蹭过林烬的耳垂,“那日在我书房,是谁说‘程教授的眼镜比外滩的霓虹还好看’?”

“放屁!”林烬耳根一热,手肘往后顶了下,“我明明说的是...“话音戛然而止,因为程添锦的唇已经贴上了他后颈那颗小痣。

窗外梧桐叶沙沙作响,壁炉的火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书架上,与那些精装书的烫金标题交融在一起——《诗经》《牡丹亭》《罗密欧与朱丽叶》...

仿佛古今中外的爱情故事都在此刻有了具象。

“《红楼梦》第五回...”程添锦的唇游移到林烬耳际,声音比炉火还烫,“‘任是无情也动人’...”

林烬突然转身,毛毯滑落半边。

他揪住程添锦的丝绸睡袍前襟,在对方错愕的目光中咬上那总爱引经据典的嘴唇:“酸秀才...”厮磨间含糊地抱怨,“能不能...说点人话...”

程添锦低笑着摘掉眼镜,随手搁在《莎士比亚十四行集》上。

没了镜片的阻隔,他的眼睛在火光中深邃得惊人:“林烬...”,手指穿过对方指缝,十指相扣按在毛毯上,“我想每天醒来都看见你。”

简单直白的一句话,却让林烬心脏漏跳半拍。

他望着两人交握的手——自己的指节还有些码头劳作留下的薄茧,程添锦的指尖则带着常年执笔的细痕,此刻紧紧纠缠,竟比任何诗文都动人。

“程添锦...”林烬突然正色,“如果有一天...”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转而扯开对方衣领咬在锁骨上,“算了……”

程添锦吃痛地“嘶”了一声,却纵容地搂紧怀里张牙舞爪的人。炉火噼啪,将两个交叠的影子投在整面书墙上,仿佛那些传世名著里又添了新篇。

窗外,1930年的秋风卷着落叶掠过公馆花园,而屋内春光正浓。

程添锦的手臂还环在林烬腰间,掌心贴着他微微汗湿的后背。月光透过纱帘,在凌乱的床单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将那些未散的旖旎勾勒得格外清晰。

“搬来住吧。”程添锦的唇贴在他发顶,声音还带着情事后的沙哑,“冬天要到了...你那屋子漏风。”

林烬蜷了蜷手指,指尖碰到程添锦散落的睡衣腰带——上好的杭绸,触手生凉。

他想起那个漏雨的屋檐,想起林时冻得通红的小脸,又想起今早沫沫说秦母的老寒腿又犯了...

“不行。”他最终摇摇头,发丝蹭过程添锦的锁骨,“你已经帮我们够多了。”手指无意识地绕着那根丝绸腰带,“老秦的工作,林时的学费,还有...”

程添锦突然撑起身子,月光从他肩头流泻而下,将蹙起的眉头照得分明:“我有套小院子在巨籁达路拐角...”手指抚过林烬抿紧的唇线,“三间厢房带厨房,离书店更近...”

“程添锦!”林烬猛地坐起来,薄被滑落至腰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夜风从窗缝钻入,激得他打了个寒颤,“我不能...不能像个...”

话未说完就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程添锦的下巴抵在他肩头,叹息的热气拂过耳畔:“《礼记》说‘不独亲其亲’...”手臂收紧了几分,“我照顾自己人,天经地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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