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二(2) - 皇长姐 - 小璃的木偶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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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二(2)

安玉当然不会为了这么丁点儿大的小事就去死,皇帝也不可能允许这种发生。实际上,为了防止太子做出什么让大家都尴尬的事儿,皇帝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下旨将安玉封为昭娴公主,下嫁给王青云的长孙。

圣旨一下,寿康便写信给了永宁,询问她是否要来观礼。据送信的人回报,王太后接到信很高兴,不多时便写了回信说一定要来观礼。

太子听说之后自然百般不痛快,但太子妃到底更清醒些,“您别这样,其实这也未必不是好事。毕竟,安玉是缅甸王妹,如果真娶回来……外头还不一定说什么话呢。到时候也许反而于东宫不利。依我看,既然事不成,那您不如表现得大方些,给安玉妹妹一份儿厚礼,也算是跟皇父表态,证明您对此并不介意。”说罢,太子妃还递上了自己拟定的礼单,“太子,小不忍则乱大谋,如今事已至此,还是让陛下知道您的态度才好。免得给了小人可乘之机,让他们在陛下面前嚼舌头去。”

太子听了想了一会儿,突然冷笑一声,“你错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事儿是怎么回事。还不就是因为我那位好姑姑么?说什么不给人做小,哼,做太子侧妃和给普通人家做小能一样么?如此强词夺理还不就是因为一心一意巴望着扳倒我,怕到那个时候连累了这个丫头?她也不想想,凭她能不能扳倒当朝太子,也不想想一个异族女子做太子侧妃是什么样的大造化。还敢回绝我?”

太子妃见他愤愤不平,心中更是忧惧,想了半天才说了一句,“太子这样的心,万不可让陛下知道了。”

“你放心,我这样的心,岂能瞒得过皇父呢?皇父御极多年,什么样的人心没体察过?我这点子微末道行,还想瞒过他?你也不必忙活了,顺其自然罢。”太子自嘲地笑笑,“也怪我连累你。好端端的,当初要是听话娶了薛家的姑娘,好歹,也能让你平平安安无惊无惧过此生。我对不住你。”

太子妃听着心酸,“您说这样的话可让我如何自处呢?做这个太子妃是我的福气,我从进东宫的那一天起就想好了,这辈子是做皇后也好,做什么也罢,总之您就是我的夫君,就是我的天。天只要不塌,我自然一切都好,天若塌了,那我就陪着去了,那也没什么不好。这都是命,命中注定,我该有这份富贵,也该受这番劫难。不过太子也别灰心,陛下不也没说什么么?或许,这回就跟以往一样,陛下不舒服一段日子,也就好了。父子嘛,没有隔夜仇的。”

太子摇摇头,“父子没有隔夜仇,但君臣有。你甭安慰我了,这些事儿我心里有数。打从徐家灭门的那一天起我就日日战战兢兢,如今这一天总算是快到了……我跟你直说罢,我就想着呢,如果皇父准我这次所求,那就说明皇父还想着留我。但如果不准……那不管他是出于什么想法,总之都是不打算保我了。你看着罢,墙倒众人推,薛、朱两家只怕都要等不及了。”

薛、朱两家没有等不及,实际上在听说安玉的婚事后,两家除了向王家做象征性地道贺之外,并没有任何表示。甚至当有人按耐不住,跟薛昭鸿打探的时候,只从薛昭鸿口中听到这样的回答,“昭娴公主是缅甸王妹,其母又是贤皇后独女永宁长公主,身份尊贵,自然不同于其他外藩贵女。故而,东宫虽好,毕竟有主,陛下这么做一来是顾全寿康和永宁二位长公主的心,二来也是体谅太子妃呢。我等做臣子的,不可再妄加揣测。否则,大不敬之罪,非人臣可受。”

这种片汤话甩得很没意思但又无可挑剔,可以算是片汤话里有一定水准的作品。就连太子听说了之后都有一种,‘我很想杀了说这话的人,但偏偏找不到借口’的挫败感。

其实皇帝听说了以后,也有和太子相仿的意见。不过他的身份决定,他可以表达的更明确一点儿。

“瑶生,你说这样的话有意思么?”这日皇帝把薛昭鸿叫到了御书房,看了他半天才问了这么一句。此时薛昭鸿早就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了,自然只好回道:“臣……实在不明所以。”

“就是说昭娴的事儿。”皇帝不耐烦地提醒道。薛昭鸿此时才恍然大悟,“回陛下,臣所言字字句句发自肺腑。臣的确觉得昭娴公主身份特殊,既足够尊贵做太子侧妃,又……完全不宜做太子侧妃。”薛昭鸿自然不会顺着皇帝的话音儿说自己就是在抖机灵,但也不能不答,就只好继续说废话。

皇帝看了看他,哼了一声儿,“太子此次之事,你怎么看?啊!别跟朕说废话,朕没那个闲心。有什么就说什么。”

薛昭鸿自然觉得这个话题太尴尬,但皇帝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又着实轮不到他说我无话可说,便只好想了半天,才斟酌着答道:“回陛下。臣以为太子此次,本意也是为陛下分忧。怕缅甸王不满意自己的嫡亲妹妹下嫁中原臣工之家。所以……太子拳拳忠君爱父之心难得,臣恭贺……”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皇帝的一声冷笑打断了,“瑶生,朕一直以为朕和你算是难得的好君臣,可以坦诚相待的。但没想到,老了老了,你也学会拿这样的假话来填乎朕了?你也太让朕伤心了。”

薛昭鸿沉默了片刻,“臣不敢。臣……只是更不敢说出心中所想。臣怕那样说了,更让陛下伤心。”

“伤心?”皇帝重复了一遍,颇有些自嘲的意味,“说罢,朕早就伤完心了。”

“臣以为,太子这回的确不大妥当。毕竟太子乃是储君,和陛下要一个女子……听起来总是不够庄重,不够……体面。”薛昭鸿说的仍旧不是十成十的实话,但对于皇帝来说也已经足够了。毕竟,对于臣子而言,再往下说就是该死了。

皇帝叹了口气,沉默了好久突然问道:“瑶生,你说当年姐姐,是不是也是这么伤心来着?”

薛昭鸿一句“她死了儿子,怕要比您伤心千万倍”就那样梗在喉头说不出来,只能道:“臣不知道。”

皇帝摇摇头,“一样的罢。朕有时候都希望……”他没说下去,但他知道自己要说的是,都希望这个儿子当年死了才好,如此他就永远都是朕的好儿子……

但即使他没说下去,对于薛昭鸿这种深知他为人的人来说,这样的话头儿已经足够证明太子失去圣眷了。

说实话,论起自私,这朝堂上谁比得过皇帝呢?薛昭鸿心里模模糊糊的有这样一个大不敬的想法。不过很快,他在心里摇摇头,自嘲道,而群臣中,论起自私,又有谁比得过我呢?做不做得了唐太宗和魏征,那得看后世人的笔,但论起自私,倒是一对再契合不过的君臣了。

“陛下保重龙体,请万莫忧思过度。”薛昭鸿轻声道。皇帝没看他,只是带着点儿伤感地说了一句,“树欲静而风不止啊。瑶生,你是兵部尚书,多留心罢。”

薛昭鸿心口猛地一跳,竟忍不住抬头看了皇帝一眼,“陛下这是……”

“朕唯恐玄武之事又现于世,若那样儿……朕可真就是没脸下去见列祖列宗了……”皇帝说着,拿起手边一张纸条直接交给了薛昭鸿。

薛昭鸿只看了一眼,便觉心惊肉跳,立刻将纸条递了回去,“陛下,臣以为此事颇有蹊跷,不可不查。太子……臣以为,太子断然不会有此意。”

皇帝一挑眉,“你别担心,朕不是在试探你。朕如果没查清楚你与此事是否有关,也不会就这么把这个玩意儿给你看。瑶生,小心是应该的,小心驶得万年船。但你也别太小心,今儿是朕查过了,又本就信你,若是换作别人,未必不会觉得你装腔作势啊。”

“臣诚知陛下信任。但臣方才所言也是发自肺腑。臣以为,太子虽然年轻,有时……行事不那么万全,但也不至于有这样的……这样的不臣之心啊。”薛昭鸿赶紧跪下,“故而,为社稷和陛下的英名着想,臣以为此事还当慎查,以免……以免人间未再有玄武之变,反再有戾太子[1]之劫。”

不是不想太子倒台,而是怕太子万一真是被人诬陷,自己今日又有落井下石之词,来日会变成罪证――倒太子,谋算储位的罪证。薛昭鸿怕太子上台,但更怕太子没上台薛家也被整倒了。

皇帝似乎笑了一下,“瑶生,你别怕。朕告诉你就是让你看着点儿,倘真有此事也好有个准备……当然了,如果没有,那是最好的。”

说着,皇帝便将那张写着‘太子谕,令安肃惠皇后[2]陵园守军,听崔尚平调遣‘的纸条放在烛火上烧净了。

作者有话要说:[1]就是汉武帝那个倒霉儿子

[2]就是东主之前写死了的那个徐太后……

以及崔尚平是谁并不重要……反正他姓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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