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风月轻:腊月烈火冲天烧 - 宝玉战红楼 - 一只炮灰女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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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风月轻:腊月烈火冲天烧

冬至过后年逼近。腊月二十七日,又一个难得的雪霁天,宝玉差锄药带人给铁槛寺送几车蔬果“供奉佛前”,王夫人让锄药带上给水月庵的正月布施。

你说这差事应是赖大管家干?开什么玩笑,铁槛寺距京城约摸三十里地!赖大管家的长子年将三十,试问他多大年纪?这天气只能派年轻的拳脚仆去,由临时任命的“学堂管事”锄药小爷带队。

你说铁槛寺乃家庙,应从贾家子孙中选一人带下仆前往,比如原著中专管水月庵诸事的贾芹……找抽!芹童鞋正为过县试苦读!

有件事假石头一直好奇:原著即神瑛侍者时代,贾芹管尼姑那会多大?

按诸事提前一两年……算三年!三年后贾芹也还是少年,原著中他不但没成亲,连订亲的痕迹都没有,那能多大?这是古代,撑死了十五六。需知他不是贾蔷那种父母死光,又摊上荒~淫叔父的孤子,肯定正常年纪订亲娶妻。

一个亲都没订的少年管尼~妓,贾母等不在意,芹母也无异议?居然还挖空心思走凤姐的门路谋这份差事?千万别说贾周氏不知内里乾坤,除了神瑛侍者这种眼神长偏、认为凡未婚美女都无比美好的,又或是像惜春那种年纪太小的,有点常识的搭眼一瞧,都知水月庵姑子是干什么的。

闲言不述。锄药登程前,琏、宝双双警告他不得入水月庵,任一仆都不能去。

因怕荣府家仆恶习难改,这趟他们特地用了外头的“仆家”健丁,骗王夫人是借的薛家仆。但小子们年轻,包不准有谁好奇跑去声名远扬的水月庵观光。那可不是寻常青~楼,年节期间“敬香火”的超多,有平日不得闲的高官微服狎~尼,撞上岂不是找死。

锄药一叠声应了,心道爷还没娶碧痕呢,才不敢沾水月之边,反正二太太又没布施大宗物什,一袋银子让寺里的小沙弥送去便可。

王夫人给的是银子而不是银票,自然是避忌,银票会落下荣府痕迹。原著中提及荣府往水月庵送月钱,那是因元妃省亲买了些小姑子,后送水月庵“寄存”。这里没有,给水月庵的银子叫月供或布施,供奉水月庵的多了去,早几年王夫人便只供银子不供物。

锄药们辰时末(上午九点)起程的,因难得雪霁,他们又略迟了些,街上行人多如过江之鲫,其间还遇上大官出行清道,光是出城就用了近两个时辰。城外官道雪铲的不大干净,此时南来北往的车已将路踏成冰浆,骡们蹄腿身皆裹着棉,蹄变冰坨。

一行挣扎到拐向铁槛寺的侧道才算得救,侧道清静,且雪铲的蛮干净,一多半是托水月庵“香客”们的福。锄药索性令停,将骡们蹄上的冰坨换了。

再上路算是轻松不少,至铁槛寺已过申时半(下午四点多)。

当天没法回府了,用罢斋汤斋饭,锄药携年果去探替祖父母守孝的瑞秀才。

这就是为何要派“学堂管事”前来的原故,平日有夏家看守,逢年过节宝司塾总要有点表示,得做给别人看对不?偏他前阵不小心忘了瑞大哥,琏二提醒才记起,所幸年前再次雪霁,于是很没良心地派心腹跋涉、咳,送铁槛寺蔬果才是顺带,年供早送了。

却说贾瑞见锄药管事至,激动的两眼含泪。以前宝玉关照他,他竟有那么点理所当然的味儿,关入铁槛寺,总算沾上点佛性,明白世上没那许多理所当然。

锄药哪只眼看得上瑞秀才,不过面上应酬,花言巧语哄了通,借口还有事告辞。

这时往水月庵送银子的两个小沙弥已归来,带着回条向锄药管事交差。

锄药注意到两只眉眼不对劲,也没问,掉头命拳脚厮悄悄将小的那只掳来。也不塞银子行贿,胆大包天刑讯。需知铁槛寺供奉甚丰不缺吃喝穿,又管得严,行贿不好使。

这事要追溯到铁槛寺初建时,有国公爷旗下将士出家于此,将个寺庙弄的似军营。岁月流逝风气也没改,自有好清风的外姓权贵给铁槛寺撑腰,该寺早已不是老贾家一家之庙,故此贾珍之流不敢在此放肆。再则无论多混的古人,对祖宗也多少有点敬畏,没见珍蓉蔷真个在敬老爷灵前来场风~月~事。

锄药的刑讯甚是“温柔”,将小沙弥的靴袜扒了,拿笤帚芯儿轻搔脚板。

可怜小沙弥不过十一二,哪受过这个,没一会便眼泪鼻涕齐下,乖乖连底兜:他们没进庵门,在门口和守门僧交割银子(青~楼必有打手,水月庵也一样,守门僧便是打手,此外还有供淫~乐的清俊小沙弥也是男子),故此真没看到什么。

没看到,却听到。打手僧们尽脏口,互言庵中来了些女道士,待她们与官爷们乐完,也可享用一番。又听到庵里的尖叫嬉闹声,有人高唱歌偈:“尼庵道观风光~好,女入空门全被~操!贫家女儿成妓~子,小姐诰命变荡~骚……”

锄药急喝止小沙弥,后悔自己多事,有些话真个听都不能听。诰命夫人官家千金往尼庵道观烧香,尔后住上一宿,甚或住一阵祈福的不知凡几,这是一并污了。

耳提面命了小沙弥一番,他又将听到此言的两个拳脚厮训了通。三只皆知轻重,指天发誓绝计不敢多口。

是夜无话,次晨天未亮寺僧们便起身做早课,“仆家”的拳脚丁们也闻声而起晨练。话说冲着这三九寒天,就该警醒功夫一日不能拉,练完用过早点再回去不迟。

天色渐明,可也明不到哪儿去,鹅毛大雪飘飘,锄药们却不能不走,已是腊月二十八,谁知明日天气如何,难不成在庙里过年?还得给琏二爷宝二爷回话呢。

这厢赶着车欲出山门,猛然寺钟大响,僧众失声惊呼!锄药抬头一望,就见水月庵方向浓烟腾上半空,如此晦暗的雪天还能看得这等清晰,火势可想而知多大。

铁槛寺跟水月庵不足三里地,林木相连,再是雪大,众僧也不敢视而不见,操起盆桶和刀斧(砍树)往那边奔。

锄药小爷琢磨就这么开溜,回府怕是不好交待,于是将拳脚丁们一分为二,半数驱骡车逃难,半数随他去帮忙。你问不管瑞秀才和小夏氏?喳,自有夏家管!

昨夜山径上的积雪未清,别看不过千余米,雪深,赶到近前用了小半个时辰。

水月庵附近两个小村也陆续有壮汉赶至,却只能眼睁睁望着大火烧:兜了雪往火中泼,火势更猛!

乡下人缺见识,雪扑不灭的怪火,令他们心惊胆寒。一些人跪在雪地磕头,喃喃“南无阿弥佗佛”,有人惊呼“天火”,却无人逃走,因为火势只集中在庵里烧。

水月庵最高的七层阁位于庵侧,没被大火波及,第四层有红衣女轮番高唱歌偈:“尼庵道观风光~好,女入空门全被~操!贫家女儿成妓~子,小姐诰命变荡~骚!冲天烈火焚贼~窝,焚杀官场淫~乱獠……”

雪大火猛烟浓,只能看到阁中红衣女们恍惚的身影。

锄药听声辩音,认出其中有多次随净虚师太过荣府的智善智通等,还有一道长发飞扬的身影蛮眼熟,依稀是曾调~戏他、又大骂荣府爷们,而被婆子打耳刮的尤三姑奶奶。

铁槛寺僧众中有见识高的,说这是地油火(石油),必得油尽火方灭。

于是有胆大的汉子高喊:“里正在此!尔等有什么要说?”――衙门已封印过年,便是能找着官,今天怕也来不了,小村的里正便是最高官。

便有红衣女高喊:“我等冤情尽在梅林血衣中!”又有人喊:“官死数十,官至从二品,量你们不敢瞒天过海!”等等。

立时有人往梅林去,锄药等冲锋在前:不敢不去,那尤三姐准记恨荣府,她的冤情里一多半会扯上宁荣二府。

“血衣”其实是裙,挂在梅树枝上,不是一条,约摸心存死志的每人一条。质地是可书字的白色锦帛长裙,故此字不是太大。裙分为前后片,前片血书法号、俗家名姓籍贯,如何入庵观的;后片是入庵观狎~玩尼道的官们名单,略一瞄,估摸有数百。

锄药不及细看,悄命众仆寻找尤三姐的。他们运气好、错,是铁槛寺某僧找到了尤三姐的血裙,赶紧传给邹管事(锄药姓邹)。

雪虽大,仆们皆壮丁,围一块以斗笠蓑衣合挡,火拆子一打,锄药疑目细看。

得说尤三姐大有担当,一字未提宁府,也未提“暴打她致令她出家”的荣府宝二爷,只言思慕心上人不得,被贼尼净虚所诱入水月庵礼佛,落入火坑。下摆血字略大些:“闻二姐被三品将军孙绍祖奸~虐而亡,恨!恨!恨!不杀此獠誓不为人!”

锄药松了口气,翻转再看,按品级排,还分文武,没费事便找到三品将军贾珍、五品龙禁尉贾蓉!字迹和前片不同,应不是尤三姐所写,这像是统一做的血裙:后片比前片的字体小许多,且是馆阁体,估计淫~官之名先写好了,冤情后书。不会个个赴死的尼姑道姑都识字,尤三姐识不识字都两说,或许是口述由别人代书。

昧下此衣不敢且无用,宽宽的裙腰上写着此次赴死尼姑道姑的法号,件件都有。

那头里正传命收血衣,锄药拖到最后,使劲儿记住一些。

交罢血衣,他与铁槛寺武僧合计了一下,悄悄带着人手开溜了:他们本是多事跑来才倒霉撞上此案,若说一开始就赶着骡车走了,那也能交待过去。

因有前一拨拳脚丁趟道,侧道上的雪不算深,锄药们走的算快。

于是不幸中的万幸,上官道走了一阵后,他们才看到九门提督的人马旆旗猎猎奔来。后闻红衣女们直至官兵驾到,惨声呼冤后,方扔下火把点着楼下地油,焚阁而亡。而滞留当场的僧俗,统统就近羁押铁槛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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