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 我的专属竹马 - 十一月初二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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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林浅清睡姿像只小猫,整个蜷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张小小的脸,显得有些娇小也无害。让人想到一句话:闭上眼就是乖顺的猫,睁开眼就是扎人的刺猬。

江绵忆还没有见过林浅清这般乖巧的样子,卸去了一身的刺之后的她,显得那样乖巧,江绵忆鬼斧神差地蹲在床边,细细端详她的睡颜。

他的清清睡觉的样子真好看,要是一直这样听话就好了。

似乎睡得不太安稳,林浅清眉头微皱,小嘴也抿着,黑色微卷的长发铺在白色的枕巾上,显得那张笑脸有些苍白,只是却还留着两抹不正常的晕红。

“嗯。”林浅清无意识地嘤咛了一下,听起来有些了撩人。不过江绵忆没有心思想这些,林浅清脸色似乎有些不对劲,额上有些密密的汗珠。

江绵忆蹙眉,轻声唤了一句:“清清。”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额头,他眉头蹙得更紧了,“怎么这么烫。”又探了探她的脸。

担忧焦急的少年只顾着手上的动作,忘了这睡着了的猫她也不无害,也是会挠人的。林浅清睁开眼第一反应不是看人,而是抓住脸上‘作恶’的手,明明生着病,力气还是不小,一脸戒备,像只受惊的小兽:“谁让你进来了。”

林浅清还抓着江绵忆的手,紧紧拽着,江绵忆也不挣脱,温言细语:“清清你发烧了,快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林浅清推开江绵忆的手:“不去。”话语里带了浓浓的鼻音,似乎感冒不轻。

某人看家本领二:逞能。明明难受地要死,还一副桀骜的样子,真是让人来气。

江绵忆面对林浅清的时候,耐心总是用不完,继续半骗半哄:“乖,听话,你生病了。”

林浅清往被子里缩了缩,浑身有些发冷,头晕目眩的厉害,鼻子也不通气,喉咙也像着火一样,一定是今天放学在风里等久了,越想越委屈,林浅清眼睛就微红了,抽抽噎噎地说:“就不去,清清不去医院。”

这话说得虽然依旧恶劣,但是却有几分撒娇的寓味,小时候,某人生病不肯打针吃药的时候就用这招,百试不爽。

难怪都说生病了的人都会变得脆弱,这只扎人的猫也没有例外,这一脆弱就撒娇,还掉眼泪。

要是平时,林浅清用这样的语气与江绵忆说话,他一定弃械投降,但是这次他不为所动,继续轻声哄着:“不去医院会难受的,清清,乖,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女人啊,就算脆弱也不忘耍无赖,林浅清就是个各种好手,明明病得一塌糊涂,全身无力,还要双手并用,又挥又舞,一点也不安分:“不去,不去,讨厌医院。”

这一点像着她的母亲,她从小就讨厌医院,一部分原因遗传,大部分是怕打针吃药。

其实天不怕地不怕的林浅清最怕这个了。

江绵忆拿林浅清没办法,心里又是心疼,只好妥协:“那我去拿药。”

林浅清就算病得昏天地暗分不清东南西北,还是下意识地翘着嘴角,十分得意。看吧,就是一磨人的小魔女。

江绵忆去楼下,找来退烧药,感冒药,消炎药一大堆,回到房间,林浅清已经不闹腾了,似乎睡着了一般,只是脸色似乎比刚才更红了,唇色却更白了。

江绵忆将水放下,把林浅清抱在怀里,让她靠着自己,小声唤着:“清清,别睡,来吃点药。”

林浅清大概是病得厉害没有力气了,眼皮子都没有抬起来,任凭江绵忆折腾,温吞地吃了江绵忆喂到嘴边的药,才刚刚含着,就皱着秀美,嘟囔:“苦,不要。”

某女王说着便要将嘴里的药吐出来,江绵忆半骗半哄:“听话,吞下去。”

林浅清微微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半眯着看着江绵忆,眼里氤氲着晶亮的液滴,好不可怜的模样,却还是乖乖吞了,无比幽怨的模样,像只受了委屈的猫。

江绵忆宠溺地拨了拨她被汗水浸湿的刘海:“真乖。”

不过,这么乖的时候有点少了。

林浅清小声地埋怨:“很苦。”

“吃了蛋糕就不苦了,我给你吃蛋糕好不好?”江绵忆像哄着小孩一样,耐着性子诱骗着。

林浅清嘟嘟嘴:“不要。”她睁了睁眼,眸光含烟,“小狐狸,我很讨厌你。”

明明病得都找不到东南西北了,还是这么记仇。

江绵忆将林浅清放在床上,掖好被角,嘴里回答:“我知道。”可是我喜欢你……

于亿万人中,有没有一个喜欢的人不喜欢着你,这样的概率是不是也是一种缘分呢,至少遇着了,所以他还是感恩,他遇上了她。

一沾床,她就像只猫一样,蜷成一团,抱着自己,侧枕着枕头,眼前便是江绵忆的脸,她微微哽咽地说:“谁让你对我好的。”似乎枕上开出了一道细小的纹路,是温的,那是她的眼泪,这次是为了他,她恍恍惚惚的时候,他也不知道。只有白色的枕巾变温了,又凉了。

他伸出手,拂着她的脸,凑在她耳边低语:“我只想对你好。”

这个世上,有很多人,认识的,不认识的,好的,坏的,可是她只有一个,他在乎的只有一个。

有时候能遇上一个像掏心掏肺对待的人也是一种幸运吧,毕竟茫茫人海。

被中的手紧紧握着,手心全是一片冰凉,她咬唇,苍白的唇有点红了,眸子也是绯色,她说:“不许对我好知道吗?”

他回答:“不。”毫不犹豫,不容抗拒,江绵忆很少这样忤逆林浅清。他说:“我只想对你好,我也只在乎你,清清,知道吗?那已经是一种习惯了,从很久开始,已经刻在了这里。”他握着她冰凉冰凉的手,捂在自己胸口,眼里前所未有的认真,“知道吗?有些东西是深入骨髓的。”

就好比你,刻在了我的骨头了,与血液融在了一起,那种深入骨髓的感觉,占据了太久,太深,如果拔出,就只剩空壳了,叫人如何割舍?

深入骨髓四个字,像毒蔓一样,从捂着他胸口的那只手的指尖开始,一点一点蔓延到心里,然后疯狂滋长,那颗毒蔓有个与深入骨髓相似的名字:刻骨铭心。

十七岁女孩,第一次懂的这样伴着钻心疼痛的感觉,是这个少年教会的。

她缩回手,轻轻摇头,眼泪坠在绵密的睫上,蒙了雾气一般朦胧,她有些看不清他的容颜了,似乎很陌生,她想抗拒却无处可逃,她似乎毫无办法一般,只是小声地说:“那样我就没有办法讨厌你了。”

到底是谁告诉她要讨厌他呢?不讨厌行不行?好像越来越难了,她会疼,找不到伤口,就是会时时刻刻地疼着,所以不讨厌可不可以?

眼泪此刻决堤,原来刺猬也有眼泪啊。

他擦着她的脸,一遍,一遍,不舍得重了,却像就这样碎在手心好了,那便不会弄丢了:“傻瓜,没有谁勉强你怎么样的。”

可以吗?不讨厌,就像慕斯蛋糕,她能继续喜欢吗?那许多年前橱窗的精致的男孩,她还能留在记忆里吗?那种胆怯又迫切折磨地林浅清快要不能呼吸了,她大口大口地喘气,除了流泪,她似乎穷途末路。

“不哭。”他哄着,“清清,乖,不哭好不好?”

林浅清却哭得更凶了。

江绵忆慌乱了,手心落满了林浅清的眼泪,滚烫滚烫的,他鬼斧神差便俯身去吻她的眼睛,将所有眼泪都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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