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是用来喂狗的 - 弟有姐控 - 鲸下川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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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心是用来喂狗的

沈之宴是为了不让我为难,才替我做下的决定。这让我对他产生了一点愧疚。

他一路上沉默了许久,我见他不是很高兴的模样,犹豫一会儿,我默默握紧沈之宴的手,低声道:“你不必考虑我的情绪。如果不想答应,直接拒绝就好。”

“……”

好吧,都已经应下来了,再说这句话,实在虚伪。

“你先去做你的事情,张竹马这边有我来照顾。”我悄悄抬眼看了一眼沈之宴,他仍然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我抿了抿嘴唇,才又道,“不会一直这样下去的。”

“……”

沈之宴不为所动。我脑门上有青筋抖了抖,道:“够了啊!你有什么意见就跟我说,从医院出来就这副表情到底是闹哪样!”

惆怅地,他伸手摸了摸肚子,然后他才嘤嘤嘤流着眼泪向我哭诉道:“你没留午饭,我和又鸣快要饿死了。”

原来是这样,我所谓的担忧和愧疚都是用来喂狗的。我憋了憋,这错还真的在我身上。不过当时买了菜,拿酱油抹张竹马的脸的时候放厨房了,回去以后马上做就是。我看向沈之宴,道:“下午晚点过去,没关系吧?”

得到确定的答案后,我便开始盘算起吃什么的问题来。除了给沈之宴和臧又鸣俩叔侄做饭,在医院吊葡萄糖的张竹马自然也要送,想到以后有得忙活了,我在心里深深叹了一口气。

下午给张竹马送过饭,得知他不久能出院,我便留在医院等待后续。吊完点滴,又做了一些检查,在经过医生允许后,我搀着还腿软的张竹马离开了医院。

没什么话好说,我直觉他留在我家里不会做好事,但凡见到张竹马在周围,我的神经就下意识地紧绷住,迟迟放松不下来。我扶着柔若无骨挂我肩上的张竹马回了他自个儿的屋子,房里十分简陋,像样的家具都没几样,而且连卫生都没有打扫过,依然保持着一副上一任屋主离开前的模样。

我扫了周围一样,没有沙发,只能送他去卧室,谁想卧室里连床都没有,空荡荡的,地上只有一副没有床垫的空床架,上面铺了几块粗糙的厚木板。

这段时间,张竹马到底是怎样过去的?

我错愕地看向靠在我脖子边的张竹马,他脸上一如既往挂着淡淡的笑容,看不出一丝对这处环境的不满。

……这又能怎样,难道我还要把张竹马送到楼下去住吗?

我抿了抿嘴唇,终究是一言不发地将张竹马扶到床板上躺下。不敢去看张竹马的眼神,我没有多停留,道一句等到了饭点我再送饭上来,便匆忙忙地跑了出去。

虽然说不想管,但在送晚饭上来时,我还是给那张刺得不能睡人的床板上铺了几件厚实的衣服,又顺便打扫了一下屋子才离开。

下楼回去以后,自然是累得慌,沈之宴看着我想说什么,却又闭上了嘴。我知道他想问什么,问我为什么还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对张竹马越好,他岂不是会一直留下来。

可这个问题我给不出答案。而且,我如今想从张竹马身上知道,我和他曾经到底有什么过节。或许知道了,了结这个过节以后,张竹马就能彻底地脱离我和沈之宴的生活。

缓和了一整天,张竹马终于能够下床祸害人间。不用我上去敲门,一到了时间,他就自动从楼上飘下来等饭,吃过了也不马上走,直到我要去给沈之宴他们送饭才离开。家里平时只有我一个人在,与张竹马单独相处我难免感到一些紧张。沈之宴看出一二,没几天就和臧又鸣两个人将工作搬回家里,每天准时回来一起吃饭,而后又一起离开。咨询室上了正轨,我这个原本去帮忙的人成了彻头彻尾的饭点工,他们一走,最终又只剩下我和张竹马两个人。

为避免尴尬,我起身收拾碗筷去厨房清洗,任由张竹马一个人在客厅看电视。我故意洗得很慢,可再怎么慢,也总有洗完的时候。

将碗放进碗柜,我扶着发酸的老腰靠台子歇了口气,再一转身,我就见到张竹马立在厨房门口,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看。

他脸上还是挂着那张不变的笑脸,偏艳丽的弧度,看上去却总有一股冷淡疏离的味道。张竹马平平静静地站着,就如同这几天他一直平静地站在角落,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我和沈之宴他们两个人。

我抿了抿嘴唇,对着他的目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

实在是没有话题可聊,自从那次记者会以后,我觉得我跟张竹马完全是两个不相交的世界里的人。

他在笑着,神色却晦暗不明,瞳孔微微发散,他显然是在想着什么入了神。这种恍然的时候,我依然无法从中看出张竹马内心真实的情绪。

我不自觉地偏开一点视线,手下轻轻拨弄着指环。半晌,还是由我打破了沉默:“你什么时候离开?”

我说的离开,指的是这座城市。

张竹马的目光在我的手上流连而过,我让他看得把手给缩到了背后。他的眼神闪了闪,淡笑道:“很快。”

很快这两个字一出,我莫名地感受到一股凉意从头顶袭到了尾椎骨。我咬了咬牙,一句话问出声:“你会对沈之宴……做些什么?”

沈之宴说,张竹马的目的只能是他,那么是不是说明张竹马将会对沈之宴下手?

上次张竹马和沈之宴在这里对过的话,在医院对过的话,都打着我不懂的哑谜――张竹马和沈之宴之间藏着一件互相知晓的秘密,可他们两个人却没有将那个秘密告诉我的意思。我不心痒秘密的内容是什么,我只想知道,张竹马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记得那次我偷听的对话里面,沈之宴说,张竹马想得到东西,就是他所梦寐以求的。

张竹马找到这里,就是为了那样他想要的东西?

那沈之宴梦寐以求的……又是什么?

我再一次悲哀地发现自己根本不足以像沈之宴了解我那样地了解他。

“剥皮抽筋,喝他的血,吃他的肉。”张竹马脸上的笑容忽的鲜活起来,他歪着头冲我笑得比花朵还要灿烂,可他眼里的阴暗就像乌压压的似的,“姐姐,你说我想干什么?”

“……”我沉默了下来。

“不过姐姐你放心,你最喜欢的,我自然会为你留到最后才解决。”

那么第一个是谁?

我不自禁想到,忽的,我脑子里就跳出了臧又鸣这三个字。怔怔看着张竹马,他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让我的心顿时凉透了。

他果然还是想打破我的生活吗?

没有再对话,那句他是不是要找臧又鸣的话我问不出口,生怕我想的成真。张竹马笑吟吟地看了我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如今,我已经知道张竹马留下来有所图,可我还是不能猜到他可能会对臧又鸣做什么。我没有将与张竹马的对话告诉沈之宴,他够忙碌,我也不愿让他分神出来。更何况张竹马是我的弟弟,怎么说都该由我来负责。

每天在超市、家里和咨询室三头跑,回来还得面对张竹马,提防着他的一举一动,又或者胡乱猜测些什么,久而久之,我觉得自己越来越焦躁,好几次对上张竹马悠悠打量臧又鸣背影的目光,我都差点破口吼一句“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

没有几句交流,每天都是一样的笑脸,平平静静站在角落,目光悠悠,撩拨得我心情越发烦躁。

与此同时,他越是安静,我越感到害怕。

时间渐渐步入十二月,天气转冷,张竹马身上还是那几件单薄的衣服。明明每天吃得很多,他依然以很明显的速度憔悴下去。

张竹马有的是大把的时间与金钱,却从未想过给他自己添置衣物与被卧。我原本猜测他又是在装可怜,可他每天下来烤火却烤得十分欢快。再加上我一直有意无意地注意着臧又鸣那边,发现快一个月过去了,张竹马还是毫无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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