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要是陈然写完卷子，甩二班第一名十条街

要是陈然写完卷子，甩二班第一名十条街

五年级的时候，语文老师换成了二年级的那个爷爷，数学老师是二年级的班主任，三年级语文老师的婆婆。以前小学的师资力量就是这样，老师一共就那么几个，索幸没有遇见教过哥哥的。这个时候我那彩色纸做的奖状已经拿了很多张了，以至于后面直接用奖状包书皮。姐姐小时候就是这么狂！

自从三年级开始一门心思好好学习以后，就再也没打过架了。没人会来招惹我，我也没心思去招惹别人。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的数学卷子和数学题，虽然都差不多，但架不住每道题都要认真做。以前想的是怎么玩，玩什么，现在体育课都不怎么去上了，天天坐在教室里做卷子，回家了有语文老师要求的抄书，以前老师特别喜欢让抄书，字写的丑，越抄越丑，不然根本写不过来。老师还觉得是写的少的字才难看，其实我考试的时候可以写得很好看。

这个时候哥哥在镇上的中学开始读初一了。初中的知识难了很多，语文多了文言文，数学开始学代数和几何，英语成了主科，思想政治也成了主科，历史，生物，劳技，期末也都要考试。哥哥也不知道一整天脑子在想些什么，早出晚归的去学校，可考试成绩却很是一般，家里人都浑不在意。家教课外辅导那时候已经很流行了。我家的地理位置去县城骑个自行车也最多半个小时，去市里大巴车四十分钟，公交车慢些要一个钟头。可全家上下都觉得读书得靠自己，外力什么的没多大用处，那时候我也是这么觉着的。

大伯的书是自己念的，家里人从没想过操心，唯一做的就是给大伯换了一个高中；爸爸的书是自己念的，考的好和考的差全凭自己；奶奶家的小孩都是这样，奶奶从来不会大声说话，家里小孩怎么样她都没说过重话。大伯爸爸叔叔姑姑们听话的像小羔羊，奶奶也很听话，听她父母，听爷爷的话。后来爸爸几兄妹受到的精神伤害都是爷爷带来的，或许曾祖父母的离世，让爷爷觉得自己站起来了，对几个子女各种谩骂，揪着几个小孩犯的错一有时间就当着所有人的面进行批斗。我有幸成为幸运观众，爷爷在我这里过足了当老师的瘾。妈妈读书也是同样的路径，老师教什么，就学什么。母亲说她有一次改命的机会，高中的时候如果愿意花三千块学校可以帮她搞定工作问题，但外公家磨磨蹭蹭最终也没同意。妈妈经常说如果是舅舅，可能就会很爽快答应。父母都止步高中，然后回家结婚生子种庄稼。

可那个时候的老师水平良莠不齐，语文这种还能凭自己悟性语感超强记忆力考的好，政史哲基本上没什么压力。到了初中，数学物理化学就得靠老师引导，英语学习起来也有规律。

初中知识即使没有一点基础从头学也来得及，感觉哥哥的心思没放在学习上，可家里的人都浑不在意，仿佛根本不重要。老人得看壮年人的脸色讨生活，虽然我家爷奶早就无所谓了。壮年人每天为了谋生早就精疲力尽，小孩子每天在家的日子也是小心翼翼。家里没有人能给哥哥指条明路，大家的前路都是一样的迷茫。不一样的是爸爸妈妈甘心回家种庄稼，我们这一代人却是怎么都回不去了。前人的经验在我们这一辈似乎没有了一点用武之地。

爷爷的爸爸有大伯带领，只要听话结婚生子，孩子的出路大伯给他一家安排的明明白白，只要按部就班的过日子，就有日子过。可大伯没了，爸爸也没了，一家子七零八落，爷爷拿手的是几十年前放羊的手艺，是几十年工厂里半吊子泥工的手艺；奶奶的爸爸倒是很会给自己谋划，一大家子到最后就他过的潇洒，可姨婆姑婆却要各自在别人家想尽办法讨生活，奶奶是她们三姊妹里过的最自在的，没有公婆，自己丈夫在自己家一辈子给她做长工，可也就如此了。

家里没有可以带领全家出头的人，大家都安安分分的甘愿做个羔羊。每个人对命运的坦然接受，就像一粒种子心甘情愿随风飘荡，风带到哪里就是哪里。带到河面，就做一阵子浮萍；带到高山，由着风吹雨打，日晒雨淋，能扎根就开点花，不能扎根，就烂在泥里。

这样无为的样子竟然也被其他人羡慕成无忧无虑。

我这个时候已经开始赚自家哥哥的零花钱了。哥哥上了初中，爷奶都给零花钱，父母也给，说是长身体怕饿着。其实我这个时候也长身体，个子长的很快，吃的很多。家里有两个长身体的儿女，妈妈都惊叹我和哥哥的饭量，生怕我俩积食。北方农家的碗本来就特别大，妈妈做饭也很大气，我哥一个人能吃掉一大半，我能吃满满两碗。以前我和他差不多一样高，哥哥初中以后就蹿的很快了。

初一的文言文都是要背诵的，老师都以为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让抄写，哥哥一门心思想着玩。好莫，一页纸两毛钱，我还要他给我剥橘子，要把橘子肉剥出来，外面那层橘衣全部剔除干净，然后给我榨成汁，放白砂糖。放糖进去也好酸，那时候的水果都不是很甜。哥哥虽然学习不好，但是朋友缘是真的爆棚，家里经常有哥哥女同学来找，送小东西的也多。现在才知道那是少年慕艾。

那时候家里墙面上已经贴了很多张奖状了，都是我的，哥哥房间里只有一张短跑第二名的奖状，他贴的很高，保存的很好。

五年级升六年级的期末考试，我每个字都写的很认真，先考语文，我作文差个句号就写完了，被监考老师收走了卷子，感觉天都塌了，第二场考数学的时候一边哭一边算，我以为是因为我状态不好，感觉那次的卷子有些难，考完了回家路上都在哭唧唧，班级有个男同学还在一边调侃我：呦班里第一这次考的也很好吧，这次题好难，你没做完题也不要哭啊。结果我那种状态竟然还考了全年级第一名，想想语文作文阅卷老师可能只看两秒就给了成绩。

六年级我们换了老师，两个班合成了一个班，计划生育初见成效，学校的空教室越来越多，现在我读的这个小学已经荒废了。目前的班主任老师是之前五年级另外一个班的班主任。一来就说自己带的那个班的第一考的好，我们原来班的同学有些男同学就在下面调笑：

我们班陈然卷子都没写完，都考的比你们班第一好，陈然要是写完卷子了，甩你们班第一十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