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武松只觉得黑甜之乡好一场酣梦,浑浑噩噩也不知睡了多久才得醒来,他的迷魂刚刚醒转,脑子里还混混沌沌的,耳中模模糊糊便听到有人尖厉地惨叫。
武松惺忪着睡眼一皱眉,便要喝骂:“哪里来的鸟人?在这里嚎什么?搅得老爷睡不稳!”
他往日骂人都顺溜,今日一张口刚一发声,便觉得口上不对,竟似有一个什么东西如马嚼子一般勒住了嘴,让他叫骂不得,只发出了两声“呜呜”的叫声,便如同哑了一般。
武松老于江湖,这一下登时大惊,身上不由得激灵灵抖了两下,毛孔中冷汗如米浆一般流出,脑子一下全都清醒了。他忙振作着要跳起来,哪知手脚一动却发现自己两条胳膊在背后被缚得牢牢的,两条腿也并拢着从小腿到脚踝一道道捆绑起来,自己一长条的身子此时就如同捆扎好的火腿一般。
他立时双臂较起劲来,武松本来想得倒好,以为自己身上有千斤的力气,老虎都吃自己打死了,谅这一条麻绳能有多坚牢,自己一用力便绷断了,然后便解开脚上的绳索,找了兵器杀将出去,纵无兵刃,自己一双拳头也够了。
哪料到他膀子上一用力,手上的绳子居然纹丝不动,半根都没断,武松登时有些着急,不远处男人的厉吼声还在刺入自己的耳鼓,他憋起一股气绷紧了胳膊上铁铸一般的肌肉,运起气力猛地一挣,自觉这一下简直有开山的力气,便是铁索也该崩断,哪知绳子在这猛力之下更深地勒入肉里,让武松这硬汉都不由得有些皱眉。
武松连续挣了十几下,脸上涨得通红,那绳索却仍然在手臂上好好地长着,宛如生了根一般,武松心中暗自惊疑,想到这绳子莫不是龙筋的?什么绳子自己连挣十几次还不断裂?
他又撑着腿往两边开,果然不出所料,腿上的绳子也结实异常,将两个脚踝紧紧扣在一起,丝毫也不肯松动半分。
武松怎肯甘心,他左挣右挣,东蹬一下腿西晃一下膀子,在偌大的床上翻来滚去好一番挣挫,直折腾得鼻孔中咻咻直喘,头上发髻都散乱了,这才肉酸筋软地消停下来,俯卧在床上只顾喘气。
这时不远处那人的嘶吼更惨烈了,只听一个男人粗声叫道:“你杀了我吧!”
一个妖冶邪气的男子声音则道:“杀你?我怎的舍得?我的儿,你到了练爷爷手里,便好好忍受,我吸纳过这许多壮汉,从没有哪个从我手指缝中溜出去的,你今生的命便是这样了,你也该认了命才是,来世若有灵性,便不要再做猛男了!”
武松听着那人的吼叫声觉得不对,仿佛不是受鞭打的疼痛怒吼,而是受了莫大的羞辱,他连忙扭头往那边一看,只见旁边隔了一扇晶莹的屏风,屏风上嵌着宝石花鸟的地方都不透视线,但空隙间那些水一般清澈的地方望过去却是通透无碍,也不知到底是水晶的还是琉璃的,这些东西武松只在人家说话时听闻过,却从没见过。
透过屏风透亮的部分,武松隐约看见对面床上卧着两个人,其中一个被压在下面,他身上有个人身子一挺一挺正在动着,看那姿势竟是男女交合的样子!武松虽然没经历过男女之事,但他自幼混迹市井,又在江湖上行走了这几年,这种事怎会不晓得?一看这姿势动作便知道是干那淫邪之事,偏偏还是两个男子,竟然还是逼奸!武松只觉得自己额头冒汗,脸上发烧,也不知是急得还是气得。
武松在床上扭挣了几下,转过视线来打量这张床,见这床十分宽大,足够三四个壮夫宽松躺倒,床上铺得厚厚软软,被褥都是用的五彩锦缎,裸着的上半身贴在上面,倒是比棉布滑溜。床上也不知是什么熏香还熏得香喷喷的,更别提拢在床周围的粉红纱帐如烟如雾,被高擎在仙鹤烛台上的灯光一照,整个床上都一片桃粉,便如人发了春梦一般。武松看着这样的地方,越来越觉得心里发凉,寒毛都竖了起来。
过了一阵,那边想来是完事了,武松只听那在上之人笑着说:“飞龙头陀,你在江湖上闯荡,倚着强横也不知做出多少事来,只看你那一百单八颗人顶骨做成的数珠,便知你杀人不少,今日还觉得委屈么?你杀人之时,那些人也害怕么?你如今叫也叫够了,便让你的喉咙歇息一下,你张嘴把这东西含住了!”
那猛汉又是怒骂,晃荡着脑袋不肯依从,却终究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嘴,再出不得一声,只顾在那里哼哼。
武松紧张地盯着屏风那边,暗暗祷告莫要让那妖人到自己这边来,给自己些功夫腾挪,或许还能脱身,哪知怕什么来什么,那男子从隔壁床上下来,披了衣服绕过屏风就到自己这边来。
武松俯趴在床上,两眼直瞪瞪地望着来人,见此人正是前番在店中一口气吹倒了自己的那人,此时他已经脱去外袍,由于刚刚完了一场性事,他身上也没穿太多衣服,只披着一件银白色的袍子,带子松松在腰间系着,袒着一片雪白的胸膛,下面随着迈开的步子隐约露出修长的大腿。
等那人的脸伸进帐里,武松看清了他的脸,便发现他眼角微红饱含春情,显然是刚刚淫乐的余韵未过,这番样貌看着实在刺眼。此时这公子原本的高贵气度去了大半,一脸的妖异淫邪,就像传说里吸人精血的精怪一般。
那人撩开帐子,探身向里面看,见武松正在那里拱着,便笑道:“武二郎也有这般不顾体面的时候么?瞧你磨蹭得这般狼狈,头发都散开了,一绺一绺落在脸上,可遮挡眼睛么?”
俊美的男人坐在床上,伸出如玉般白皙的手便去给武松拨弄挡在脸前的头发。
武松猛地一甩头,不肯让他碰到自己的脸,然后转过头来恶狠狠瞪着他,口中还发出“呜呜”的愤恨声音。
男子抿唇轻薄地一笑,道:“果然是个硬汉,我最喜欢这样带劲儿的人,那些文弱的摆弄起来实在没什么趣儿,没几回就软了。武都头,你便在我这里熬练着,看我将你调教成什么样子!”
男子说着一捻腰带,肩膀一抖,身上披着的长袍便如水银一般滑了下去,堆在地上。他上了床,将武松翻了过来,解开他的裤带,将裤子褪了,又轻轻扯断他脚上的绳子,把那条裤子一顺水儿地全都剥下。
武松脚上一得了自由,立刻便一个窝心脚直踢他的胸口,这一下若是着上,便是身壮如牛的大汉也须折断几根肋骨。哪知他的脚却被对方一下子接住,那人只用了两根手指便将他粗硬的脚踝捏在手里,指头上略一用力,武松只觉得仿佛有钻头钉进骨头一般,他顿时呜咽一声,另一只脚刚刚抬起本想踢个鸳鸯连环脚,这一下便如同刚一跃出水面的鱼一般又跌了下去,重重摔在床上。
武松疼得头上冒汗,却凭着一股硬气紧咬住口中的东西没有再叫出来,狠狠瞪向那邪人,这时他才想到这人方才只轻轻一用力,便将自己脚上的绳索都拉断了,那得是多大的力气!那样的手来抓自己的脚,自己怎斗得他过?
那美男子见他疼得那样,微微一笑,便将他的腿放下,一纵身子扑到他身上,摸着他的脸和胸脯,道:“武松,你好精壮也!我今儿便要尝一尝怎样的打虎英雄,你身上可真要有打老虎的力气才好!武二郎,你给我打叠起精神来,若是本领不济,让我不得痛快,待我受用了你后便将你送到那说不得的地方去,没日没夜给人摧折!”
武松听了只恨得胸膛间如同要炸裂开来一样,两只胳膊拼了命地用力,想要挣脱绳索一拳打这淫人一个满脸开花,然后几十下重拳捶得他身上筋断骨裂,将他打作个瘫痪,那时方消自己心头之恨。可是他挣了几下,空自让那绳子如同刀子一般割进肉里,手上却半点松脱不得。
这时武松忽然身上一绷,眼睛也陡地瞪大了,原来那姓练的竟把手指插进他的下体,手指上仿佛还涂了东西,油腻腻的在自己肠子里捣弄,弄得自己下面的管道仿似肥肠一般。
武松向来英雄,旁人错了眼神儿看他一眼都不能相饶,哪曾被人弄过这里?这一下简直是奇耻大辱!他脑子里嗡嗡直响,眼前金星乱迸,头上气得都要冒起烟来,拼命扭挣着身子,但被那公子一只手铁钳般按定,却哪里动得了分毫?一个身子就好像被铸铁刑具箍住的一样。
武二一向自负气力,把力气稍逊之人都不放在眼内,行动便大叫大骂,喊打喊杀,把那班人都像贱役一般呼来喝去,哪知今日在这美公子单手掌握之下竟动弹不得。他登时大惊,暗想我也曾会过不少好汉,并没遇到与我一般的,哪知天下间竟有这样一个邪魔煞星,他一只手便克制得我如同死鱼一样,这人到底是什么来路?他那一口气里到底含的什么,竟令我一下子便晕迷过去?这人莫非真有妖术不成?
武松心底一阵发凉,这时那公子似是将他下面开掘得差不多了,收回了手一个挺身,武松登时仰着头伸直脖子惨叫了一声,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
他本是个打落牙齿和血吞的人,流血不流泪,再大的苦痛也不肯叫出声,这一番却实在是受不住了,不单单是肛门被粗大硬物强行插入的疼痛,更是因为他完全明白那正在进入自己身体的是什么东西,那是男人的阳物!自己乃是英雄好汉,怎能让男人上了身,将淫根捅到自己屁股里去?若真个被他淫了,今后有什么面目再在人前夸说勇武?只怕再见了江湖上的好汉,脸面都要藏到裤裆里去了!
因此武松这一下简直如同风魔了一般,一个头颅猛烈地晃动着,大力甩动着散乱的头发,就像一只发怒的公狮子摇荡鬃毛,胸腹胳膊上的肌肉也绷得更明显地凸起,如同垒起来的一块块砖石。只看他赤红的双眼往外喷火一般,愤怒地激烈挣扎着,身子重重撞击在床板上,仿佛要将这张花梨木的结实大床撞散了架一样,口中还嗬嗬不住狂叫,声如虎吼,整个人看上去真像一只疯虎,让人不由得害怕。
但那人却半点触动也没有,似是对这一幕已经看惯了,两只修长的玉掌按在他肩头,如同棺材钉一般牢牢将这发狂的汉子钉在床上,下面的热铁棒毫不留情地缓缓往里顶,一直推到最尽头,将武松的肠子撑得几乎要爆掉,那妖人这时仿佛放松般地吁了一口气,道:“这里便是天涯了!”
然后他又缓缓将东西抽了出来,又缓慢送进去,再轻轻抽出,如是这般慢慢开拓了几次,直把武松磨得胸中冒火,武松性子急躁,哪里受得住这般钝刀子割人?觉得这恶人倒不如狠狠将自己砍剁了倒好!
那俊美男人见他虎目圆睁,恨恨地瞪着自己,虽是勒着嚼子说不出话来,那眼神中的意思自己倒是懂得了。
男子咯咯笑道:“我好意让你适应一下,待把你后穴眼子撑大再大干,你倒是忍不得了,巴望着快点受罪么?既然你自己讨死,我便成全了你,武都头一向性急,未曾想被人淫弄的时候也这般着急,原来竟是憋得狠了,急着被人操弄么?”
武松一听,恨得差点晕了过去。
这时身上那人再不容情,插在自己下体的东西马上便进出得快了起来,不多时就如同狂风暴雨一般,直把一朵娇嫩的菊花扫打得枝零叶败,那花瓣都软塌塌的,如同在水里泡烂了的一般。武松虽然筋骨坚硬,练武却也练不到此处,那里起初虽然紧致,怎架得住那人性器如钢,不多时便被他把后穴弄到一塌糊涂,再称不得险隘关口。待那人狠狠射了两注,那地方更稀软湿泞得像一个烂泥坑一般。
那人得了便宜还要戏弄,看着武松那满腔怨毒的样子,笑着说:“武二郎,今儿幸亏你落到我练赤光手上,若是换了别人,你那后门关得严实,别人的阳刚不像我这般硬,怎能料理得你妥帖?若是半入不入,入进去又好半天被你夹得不得动弹,动起来又艰涩,你可就不能得个痛快,如同上绞索不利落,绞了十几次才了结,可更难过了!”
武松被他淫辱了好半天,此时方知道他的名字,又被他如此嘲弄,只把武松恨得双目尽赤,眼睛中仿佛要流出血来。武松抬起腿来便去蹬练赤光,但练赤光卡在他腰间,却哪里蹬得到?他又夹紧有力的双腿,想学铁剪刀一般将练赤光如一条银鱼一样铰断了,但他那双能踢死人的腿如今缠绞在练赤光腰间,却一丝用处也没有,练赤光神色如常,半点不受力,仿佛武松正在给他搔痒一般。
练赤光被武松如此弄着,更觉得有趣,笑道:“我的儿,你在缠你的爷哩!还嫌爷干得你不够爽快,要爷加把子力气么?果然是打虎英雄,就是与凡人不同,往日那些人前张扬的绿林豪客一到了我手里,便吓得屁滚尿流,往这逍遥床上一放,真个把他们的黄汤都吓了出来,若不是我把他们后面插着,只怕都要拉了裤子,唯有你却是耐操练,让我怎能不爱你?乖乖,你安心在这里伺候爷,爷定然让你吃得饱饱的,让你下面的小嘴没有空闲的时候!”
练赤光说着便加紧了攻伐,这一轮比方才更加厉害,直撞击得武松的一颗心便如同要从腔子里跳出来一般,偏偏又叫骂不得,把武松憋闷得浑身都要炸开一般,他从没想到自己一身勇力在此竟横行不得,只能被人按着抽插,虽有手脚却都无处使用,只恨得他满眼都是血光,巴不得杀尽这一店的人来泄愤方好。
武松心中一时发狠,竟将下体紧紧缠绞住,脑子里稀里糊涂地想着要将练赤光那孽根如同蟹钳剪青虾一般夹断,但咬紧了才发现练赤光那根东西硬得就像钢杵一样,自己肛口那道软筋根本伤他不得,反倒让那淫魔更兴奋了,一个劲儿说自己真是个乖人,知道这般讨好,今日定要把他好好疼爱。
练赤光今天第一次上了武松的身,也觉得这虎背熊腰的汉子十分有味,两人的身体便似用胶粘住了一般再分不开,力气也越来越大。武松便这样被练赤光翻来覆去地操弄,虽然他愤恨塞心,一股冤仇从顶梁里冒了出来,但在这妖人的强力之下却怎得半点办法解脱?只能如同肥羊一般被他变着法子抽插。
武松被操练得眼前发花之际,无意之中看了一眼床头的沙漏,发觉竟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这么久的时候练赤光下体的动作几乎就没停过,真把自己下面当成牛皮做的了,那般耐磨耐操。再转头一看练赤光,见那厮脸上兀自兴致勃勃,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够完事。
武松又是愤恨又是疲惫,渐渐地终于挣扎得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