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武松被练赤光磨折了大半天,平日里本该用来打架吃酒的工夫都消耗在了床上,到后来他也没心思去看沙漏,练赤光在他身上一刻不停地动,就算是一袋子米也被他磨成了粉,将武松所有的力气都压榨了个干净,直到武松闭着眼睛老老实实地不动了,练赤光这才放过了他。
练赤光从他身上下来,亲了亲他的脸,将他反背在后面的手解了开,一按床头的机关,便将他两只手腕套在两枚粗大的圆金属环里面,锁扣咔嗒一下扣住,两只有力的双脚也被圈套锁住,武松整个人便被他禁锢在了床上,不过总算他饱足之后还有些情意,将武松口中的嚼子取了出来。等武松恢复了一些力气清醒过来时,他发觉自己便是这样敞着四肢,如同将被屠宰的牛羊一般给人牢牢困在这里。
武松虚弱地喘着粗气挣了几下,只觉得手腕上凉冰冰的极其坚固,那桎梏似是生了根一般,根本挣不动,他勉力仰起头去看自己手腕上的束缚,只见那手铐上黄光润泽,竟是熟铜做的!武松几乎要哀号起来,他纵然再狂傲,也知道自己绝不可能挣脱铜环的锁禁,这人是要生生困死自己!
过了一阵,忽然有一个身材高壮的男人走了进来,武松心中一抽,以为又是练赤光,仔细一看才发觉竟是这黑店中的一个伙计,也不知是叫小二还是小三,一张大大的圆脸上两只眼睛白眼仁多\眼仁少,眼珠儿还不是很会转动,一看就是一副呆傻气。这样的人空有一身傻力气,论起武艺来却半点不通,武松从前打得爽快的是这班人。
那人端着一个大托盘便进来了,托盘里的东西散发出一股香气。伙计将托盘放在武松床头,一按床上的机关,武松后背的床板便慢慢竖了起来,将他半个身子支撑成半坐的姿势。
然后那伙计憨憨地说:“武都头,吃饭吧,你今儿辛苦了,主人说给你吃些有气力的东西。”
武松气得几乎要呕血,脱口而出吼了一句话:“我不吃!”
伙计似乎半点也不意外,他点点头道:“我知道,刚来的人都是你这般,刚强得很,但不出半月他们便都顺从了。你还不知我家主人的手段哩!你若是惹得他性发,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说你不肯吃饭也没什么,便由你饿着,中间瘪着肚皮主人想用还是要用你,若是饿上几顿还是不肯吃,我家主人便熬了蜂浆奶膏子给你直接灌下去,就像给小儿灌奶一样,保你死不成!你便是咬舌头自杀,主人也能给你救回来,还让你从此落成个哑巴,再不顾忌你会呼救。武都头,你看你是吃饭还是不吃饭?”
武松膀子猛地晃了两晃,脊背扇在厚厚的锦褥上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他急促地喘息了几下,终于咬着牙说:“你放开我,我吃饭!”
伙计一双牛眼登时睁大了,仿佛十分惊讶地说:“武都头,你说什么?放开你?若是放开了你,你定然要打我,还要跑,那时我可怎么办?都头刚来这里,性子还不很温顺,便在这床上拴着收收脾气,这些日子便由我喂都头吃饭吧。都头张嘴,这是真真正正的黄牛肉,吃了长力气。”
武松简直要晕了过去,自己好手好脚,居然要人喂饭,这帮人是要把自己弄成个残废么?
他愤恨地扭转了头,冷硬地说:“我便是不吃!又能如何?”
伙计呆呆地“哦”了一声,说:“你不吃就不吃吧。”
然后放下武松让他继续躺着,他自己端着托盘竟然就那么走了。
武松本以为他会再劝劝自己,或者竟会让了步松放开自己,让自己用自己的手吃饭,哪知他竟然就这么不管不顾地走了,让武松竟不知该如何去做!
一时间武松的怒气又勃然旺盛了起来,他陡然想起自己去年在柴进庄子上遇到宋江的时候,宋公明哥哥是多么爱惜自己,那时自己正受小人的气,幸亏有宋江哥哥带挈自己一处,饮酒相陪,日子方过得舒畅了。可恨自己如今龙困浅滩,被那魔头欺压也就罢了,连这个蠢货都来轻侮自己,也不说赔笑相劝,竟然就那么大喇喇将自己丢在这里,真是好不可恨!
又过了一阵,武松觉得腹中胀满,便叫道:“有人么?老爷要解手!”
不多久便来了一个壮汉,与前面那个却不是同一人,他在武松床前俯下身,问:“都头是大解是小解?”
武松恨声道:“小解!”
那人“哦”了一声,便从柜子里拿出一个软软的透明长套,将口端套在武松阴茎上,那套口竟是有松紧的,原本被汉子的手指撑得很开,一扎在肉茎上面便收紧了,牢牢地勒在上面。
壮汉“嘘嘘”了两下,道:“武都头,你方便吧。”
武松气得几乎要晕了过去,自己真成了瘫痪不成?居然给自己用尿袋,等自己大号时可该如何?
武松挣扎着说:“你放我起来!这样子我尿不出!”
大汉憨直地说:“都头忍忍吧,这不是你在外面的时候。到了这里除非你完全服了,再别想站立着撒尿。你现在尿不出,等过一阵要憋爆了的时候自然淌得出水。你慢慢来,我先走了,你完事了叫我。”
武松眼睁睁看着那呆汉转身离开,现在他阴囊上套着袋子,身子又是平躺着的,这个姿势怎能方便?只觉得小腹中一团液体无法流出,就好像水在平地难以流淌,须得由高到低才容易。武松睁大眼睛直勾勾看着帐顶,又过了好一阵,小腹中的胀痛越来越厉害,他这时实在忍受不住,终于下面龟头一开,一道液体便流了出来。
武松直着眼睛忍着,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下体一缩便将那好不容易流出的液体又憋了回去,直到里面的水都放得差不多了,他这才忍着耻辱叫人过来收拾。
排净了腹中的积水之后,武松终于轻松了,他这时才有心打量自己的牢房,武松眼睛一扫,见自己所待的地方十分宽广,方圆竟似有数十丈,被屏风隔成了几间小室,除了右边床上的飞龙和尚,左边也隐隐有人哭泣,只不是紧邻着自己,像是隔了一间囚室,那哭声咿咿嘤嘤,竟像女子一般,也不知那人已经被关了多久,被摧折成何等模样。
他找了一圈,发现这地方没有窗户,也不知是四面都堵死了还是建在地下,估计地牢的可能性居多,毕竟那魔头不想让人听见这里面的惨叫声,只有地底下才最合用。
不过这里面倒并不觉得憋闷,也不知通风口开在哪里,空气倒是清新得很,里面也很是凉爽,并不闷热,而且桌椅床帐都镶宝嵌玉十分华美,摆在地上的高大灯台竟像是金子的,桌子上还有一个红通通的熏香盒子,也不知是珊瑚还是玛瑙的,看在武松眼里只觉得通体晶莹红灿,煞是好看。
武松不由得暗想,这监牢也不知在地下多深的地方,那邪魔弄了这个地窖关押人倒是真不错,既不会因为透不过起来把人都弄蔫了,也不担心会有人从这里逃出去,更不必忧虑有人发现这里,他便可以自在玩乐。还把这里布置得如此风流,竟像最上等的窑子一般,那淫贼倒是好享受!
武松想着想着,便感觉到腹中的饥饿,他刚刚经历那件事的时候几乎气破了肚皮,一股意气激发在胸口,便也不怎样觉得饿,如今周围安静了,他才发觉自己的确是饿了。现在也不知到了什么时候,自己中午吃的那些酒肉早就消化了个净尽,更别提挣扎反抗的时候也不知使了多少气力进去,那盘烧肉化成的力气全被自己使尽了,现在实在是腹内空空。
武松不由得便想起了那蠢汉端给自己的好大一盘牛肉,一盘子面,还有一碟菜蔬并一碗汁,当时若是吃了,现在也无这一场饿,但他马上愤愤地咬了咬牙,心道:“俺武二郎是个好男子,杀得人也杀得老虎,怎能让这一番肚饿便把我难住了?便是饿死也不叫一声苦!”
于是他便闭上了眼睛。
这时地牢中的灯火暗了下去,想来是到了该休息的时候,看来这囚笼里却也分白昼黑夜,让这里被囚禁的肥羊好好休息,养足力气才能禁受下一次的糟蹋。
武松空着肚子闭紧眼睛,终于慢慢睡了过去。
他饿着肚子睡到第二天早上,那时他是被便意和饥饿两重不舒服一齐弄醒的,他睁开眼睛清醒了一会儿,便叫着要解手,大解小解都要,武松心中恶意地想着,如今自己要大号,看那蠢材要怎样安置自己,他若真不放自己下床,大不了自己便给他解在床上!一床锦缎褥子衬着一坨黄物,很好看么?
哪知那大汉竟将一个连着一根轻薄如纸的短管的袋子接到自己后面,光滑的管口直插进自己的肛门,一瞬间武松竟有一种仿佛昨天被奸淫时的感觉。
然后那汉子又像昨天一样将一个长条袋子套在武松阴茎上,直着眼睛说:“武都头,现在前面后面全齐了,你要大解小解都行,不要担心,主人昨天给你润了肠子的,应该解得出来,然后便吃早饭。”
这人说完这些话后便走了,留下武松在那里使力。
武松气得脸色发紫,这些人是将自己当做什么?只供泄欲的牲畜么?这般折辱自己!自己若是就这么忍了,怎当得起“好汉”二字?可是欲待不忍,如今自己手脚都被铜环箍住,动弹不得,这便是时世比人强,让自己一番英雄气概无处施展,若是就这么忍着不排泄,人有三急又实在忍不得,况且若将那些东西憋在肚子里,武松真怕将自己整个人都憋臭了。
武松左思右想不能得计,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放松了下面先将尿液排了出来,然后咬着牙鼓着气拧着眉毛,收紧小腹,肠子里使着劲儿,虽然半天没活动,但武松感觉自己肠子里倒真是滑溜,半点也不艰涩,他只觉得一条东西沿着肠道慢慢往下面走,终于顺着那管口到了袋子里。这时武松才想起,昨儿被奸时,那妖人是给自己身体里涂了肥油的。
武松好不容易干完了这件事,这才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只觉得比自己从前与人打架还难十倍,世上怎么竟会有这样的邪恶法子?生生将人当成了牛马!不对,牛马还比自己自在,起码牛马排便的时候不会受人这样管辖。
那统管此处的汉子听到了武松的呼叫,便过来给他收拾了,这汉子别看身材粗大,手上却很灵活,也不知是不是被训练得久了,给人戴上管子取下套子都轻巧灵敏,武松大号完后他居然拿了手纸细致地给他擦干净了,弄得武松虽然羞耻,心中却有一种恶意的讽刺,暗道你如今也不过是给人家收拾屎尿,又有什么厉害了?
那汉子过后让武松吃饭,武松仍是不吃,那人也没多劝,端着托盘自顾走了。
过不多时,又来了一人,武松抬眼一看,这一回来的可是练赤光了!
练赤光来到武松床前,笑着摸他的脸,道:“我的儿,你昨晚今早都没吃饭么?原来体力恁地好,几顿不吃都受得,你如今可还像昨日初见时那样有力气么?一会儿莫要被我压坏了你!你若是受不得,早早叫出来,我好饶你,给你酒饭吃。”
武松见了他来,原本疲弱的精神立刻振作了起来,晃了一下头喝道:“你这邪人!便是能干这不入流的勾当,把你自家的脸面都丢尽了,江湖上好汉须看你不上!俺武松是个斩头沥血的硬汉,凭你怎样的棍棒来,我都不怕!我若是躲闪一棒的,不是打虎好汉!我若叫一声便不是阳谷县为事的好男子!”
练赤光笑道:“看来昨日那一顿杀威棒还没有教得你乖,口舌兀自这般硬,我倒要看看你能强到几时!”
说罢便脱了衣服翻身压在武松身上。
武松见他又来,虽是之前说得雄壮,此时也不由得有些心慌,这一场折磨却不比与人厮打时刀剑拳头落在身上的损伤,这种伤害看外皮儿倒是完好无损,都是伤在内里,况且又是那样一根东西捅进去,难受疼痛倒是其次,比起武松从前受过的伤简直就是毛毛雨,但那种屈辱颠倒的感觉却让他的心都要裂开了。因此武松虽然语气很壮,但一被练赤光压住身上却有些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