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那大王见刘太公走了,笑着说:“好呀,你走了,大王我倒乐得自在!有你在我也放不开手脚,别看我二十六岁年纪,却着实有些害羞哩!”
说着便乐颠颠推开房门,见里面黑洞洞地,便又说:“你看,我那丈人是个做家的人;房里也不点盏灯,由我那夫人黑地里坐地,明日叫小喽山寨里扛一桶好油来与他点。”
苗雪山坐在帐子里哪曾走漏了一个字?手捂着嘴忍住笑不做一声,前面仿似迎神赛会,这里就成布施灯油,不过说句实心话,这大王倒也懂得疼人儿。
那大王喜眉笑眼伸着手摸进房中,真如盲人摸象一般,又叫道:“娘子,你如何不出来接我?你休要怕羞,我明日要你做压寨夫人,让山中大小头目喽都来参拜你哩!虽是个野山冈子,却也如皇后娘娘一般。”
这小霸王一头叫娘子,一头在房子里转着圈儿摸来摸去;一摸摸着金帐子,便揭起来;探一支手入去摸时,摸着一件柔软光滑的衣裳。
小霸王心中高兴,便叫了起来:“好娘子,你身上穿的衣服可恁地滑溜!娘子真是贤淑,等着为夫来给你脱衣裳哩!娘子,我那日见你身材娇小,今日摸起来怎的这般长大?倒不似桃花庄的刘小姐,却像扈家庄的一丈青了,敢是这几天高兴起来竟这般贪长,一下子便窜起身量来了?”
大王在心中可意的娘子身上从上到下摸来摸去,虽是吃得醉了,却也发觉有些不一样,只是帐中之人的脸盘儿十分光滑细腻,十足是个闺中人的嫩滑肌肤。他此时酒在心头本就糊涂了,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却也未曾深想,又摸着这弹滑的脸蛋儿,愈发色心摇荡,两只手直往那人下身摸去。他此来便是意在这销魂窟,这时一颗心已经烧焦了心尖儿,只打算马上便连头带尾整个身子全都钻进这超度活人的门户,哪知一摸之下却触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周通登时一愣,心道娘子下面肿了不成,怎的有这么长一条东西?倒似俺胯下之物一般,何时曾见女子有赘物?
这时里面的苗雪山再不耐烦和他这样摸来摸去只在外港踅摸,就势劈手抓住他摸进来的胳膊,一扯一按,便将这小霸王拽进销金帐,扑地一下便按死在床褥之上。
这一下直跌得那小霸王怪叫一声,道:“娘子,你怎的有恁般大力,又这般粗鲁?莫不是换成了母大虫?你便是心急着要成亲,也当斯文些个,哪见女儿家对着男子焦躁成这样?”
苗雪山见这人真是至死不悟,当下一声儿也不言语,手里扯着周通身上的衣服便往下扒。
可笑周通意想不到洞房之夜竟是新郎被新娘按着扒衣服,仿佛压寨夫人要强暴山大王一样,虽然之前一心盼着两个人快点光溜溜搂抱在一起,这厮此时也不禁有些心慌,竟挣扎着不肯那般利索地脱衣服,口中还叫着:“娘子,你怎恁地鲁直?女儿家洞房花烛都该娇羞才是,该当为夫脱你的衣服,你怎的脱起为夫的衣服来了?莫非要在床头枕上大发雌威么?刘老儿那样老实懦弱,不意竟教出你这般威猛豪放的女儿,倒教我眼珠子也要掉下来。”
苗雪山到此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却是只出气,不发声,没让人听出喉音粗壮。
那周通听他笑了,有些羞恼,躺在床铺上挣扎着道:“原来只道你温顺,谁想这般横蛮?你那身子怎的恁重?压在人身上千斤坠一般,让人动弹不得,素来都是男子重于女子,哪来女子重于男子?若是普天下都是这般,还有哪个男人敢娶妻么!娶回一个娘子倒仿佛招进一个老虎,日日吃人的血肉,倒是都宁可出家作和尚了!”
苗雪山一句话不说,将他浑身上下脱得赤条条的,然后将他掀了个嘴啃床褥俯趴在那里,跨坐在他的腰上,便脱起自己的衣服来。
小霸王胳膊撑着床铺一个劲儿要翻身,可是身上却仿佛镇着一座五行山,哪能动得了半点?他扑腾了一会儿,累得气喘吁吁,只觉得此种姿势分外丢人,扫尽大王的颜面,便又气又委屈地转过头来说:“你把人当做马一样骑么?压得人腰都要断了,新婚之夜恁地降服老公!你便是要做河东狮,也该给丈夫留点脸面,妻者齐也,夫妻两个该是平齐的,你怎的恁地压服人?你如此之强,我们夫妻将来怎的处?”
这时苗雪山已经脱净了衣服,拿手指便去捅周通的后穴,周通只觉得一根凉凉的滑腻细条棍直戳进自己屁眼里,那地方是好捅的么?
他登时怪叫起来:“娘子,你玩笑也有个分寸,做什么捅人家粪门?你若是使得力大了,将那处地方豁开,便弄成个痔疮肛裂,今后便做不成男人了,一动便要流血不止,那时你虽有丈夫,也和没有的一般,动用不得了!你守着空床须冷落!”
他虽是百般解说厉害,怎奈那蛮婆却是死下一条心就是不肯听,一根手指如同小蛇一般在他屁股里钻来钻去,往里面涂了一层猪油似的东西,油腻腻的倒是滑溜,仿佛再也弄不破似的。过了一会儿那指头又增加了一根,两根修长的手指如同双龙戏珠一般在他那肠子里不住玩弄,抽插进出如同性具一样。
周通咬着枕头挨着,本想叫人进来救命,只是早就听说城里富贵人家床上古怪花样多,这种事情或许也能算作闺房之乐,却不好显得自己山里人少见多怪,更不能让人看到自己这个样子,否则今后怎么当山大王?他想着刘小姐无论如何是个女子,再厉害又能如何?总不能真个淫了自己,过一会儿她发泄完了,便该让自己弄回去也!
于是周通咬牙低声道:“母夜叉,你便弄吧,你便是恁好强,不肯白受人家插,也终究只能用指头捅别人,你纵有千般志气,老天也不能让你小便处长个鸡巴出来,等一会儿你没趣儿了,我再让你知道男人与女人有什么不同!”
身后那人也不言语,过了一会儿将周通肠子里捅捣得软了,那锁眼也松了,他便抽出手指去,那穴陡地便空了。
周通大喜过望,佳人的手指刚刚离体,他便昂着头精神了起来,如同活龙一般,笑道:“好亲亲的娘子,你弄够了么?如今可该轮到为夫了!你放郎君起来,郎君好疼你!你那手指好细好没趣儿,我让你尝个大的,保你喜欢!男人便是凭着这杆长枪横扫天下哩!”
他这几句话刚一落床,后穴就被顶进了一样东西,那东西热辣辣硬邦邦,起初像个鹦鹉嘴,周通身子一哆嗦,那玩意儿怎么这么像男人的龟头?
但还没等他来得及细想,那硬物便钻了进来,活生生越来越粗,不断加长,周通终于明白了过来,他凄厉地惨叫道:“刘老儿你这贼驴,你生了个二尾子,让这不阴不阳的怪物来祸害你家大王哩!小的们,快快救命!”
那刘太公在外面正管待一帮小喽,听得这话顿时呆住了,那些喽一听自家大王喊救命,哪敢迟延,发一声喊一齐拖枪拽棒便来到新房前面。
这时只听里面一个女子的声音娇滴滴哭泣道:“啊呀大王,你莫要如此用力,闷杀奴家了!”
喽们听了,都哄然大笑,拖着枪棒又走回前面去吃酒,一个个浪言荡语地议论着:“想来大王那话儿雄伟,塞得人不得通气,刘家小姐好难捱也!”
“大王平日总充斯文,爱装风流,也这么粗鲁么?”
只有刘太公心里怀着鬼胎,直觉这事要不好,屋子里哪来的什么女子?明明是一个道长!莫非真的遇到妖怪了不成?只是这话却不敢与那一伙喽说知,他只能两手揣着心,悄悄地往没人处去了。
销金帐中,小霸王嘴里塞着布团,这团布还是从他那件新郎官儿的绿袍子上撕下来的,两只手反背在后面,手腕上勒着一条红搭膊,都是从他身上扒下来的,倒也是作茧自缚。那周通嘴里好大一团东西,填得他腮帮子都鼓了起来,两眼直翻白,如同气鼓的蛤蟆一样,真如同要闷杀一般。
偏这时骑在他身上之人俯下身子在他耳边轻轻说:“大王,我知你口唇尊贵,给你过口的是绫罗的料子,你含在嘴里可觉得滑溜么?咬着舒服么?若是粗麻布,可就硌了你的牙。”
周通卡巴着眼睛几乎要流下泪来,都是堵嘴的东西,绵布绸缎又有什么不同?又不是被缎子塞了口便格外好看些,不过都是囚徒罢了。这时他终于知道新娘已被掉了包,与自己洞房花烛的压根儿不是什么刘小姐,更不是不阴不阳的怪人,而是实打实的一个男人!亏自己当初猪油蒙心怎么想来的?居然以为是一个阴阳体!
床榻上一个长条身子背后,一个男人死死压住周通,将自己胯下那物深深埋入他体内,就如同深山埋财宝一般。方才只进去一半时,这小霸王便发了狂性,又叫又动拼命挣扎,给自己颇找了一点麻烦,自己只得收拢了他的胳膊,又将他封了口,这才消停了。
周通睁大眼睛眼泪汪汪地死盯着前面隐隐约约的床栏,只觉得自己的肠子被越捅越开,那物一直伸到自己身体深处,就像一根竹竿捅到底一样,自己那么深的地方何曾被人达到过?连自己也不知道那里是什么样子的哩,居然就这样让人抢先占了!
感觉到插入自己身体里的东西终于不再进展,周通鼻子里终于呼出一口气来,原本绷得紧紧的身子也放松了下来,看来是到头儿了。由于什么也看不见,因此那进入身体的东西格外让他觉得恐怖,仿佛长得漫无尽头一样,周通之前还在想那东西是不是像一条长蛇一般一直蜿蜒进入,直到从自己的嘴里钻出来?现在感到那粗长之物也有涯岸,总算让他不再担心自己被彻底贯穿。
可是刚松了一口气,周通又想哭了,那东西怎的恁粗?就像春天破土而出的竹笋,又粗又直长得还快,只可惜却是大头冲下生长的,从空中直钻到沃土里,如今笋根处便在自己肛门口卡着哩!
周通臀间夹着那粗长的东西憋闷了一会儿,身上的男人便动了起来,这一下周通可真是眼泪长流,他晃荡肩头扭动着身子,拼命在床褥上脖子后仰挺起胸膛,上半身弯翘了起来,倒像一只小船一样,两只背在后面的手也不住乱抓,只可惜却抓不住那奸淫之人的半片皮肉。
这一晚上周通可遭了大罪,起先那淫贼将他面朝下舂捣,这样姿势乃是取它就手儿这一条;过了一阵那强人又将他翻了过来,这样的姿态抽插需要额外用些心,乃是取的可以亲吻贴面,又方便揉弄胸脯撸弄下体,显然人身体的前面比后面要多了许多趣味,若是周通将身子背对着男人,那人除了抽插便只能揉捏他的两瓣屁股了,因此这强盗自然更喜欢让他仰躺着承受,这一个晚上把周通摆成仰承的姿势居多。
周通也没想到自己落到如此凄惨的境地时还能有心思去想这些,自己从前只是喜欢女人,从没玩儿过男人,如今一旦被男人上了,许多门道儿居然无师自通,不点就透,也算是自己聪明能干。
长夜漫漫,小霸王两个多时辰之中翻来覆去被那强人摆布了十几二十回,肠子里如同灌浆一样灌满了粘液。可怜他两手被缚,嘴里也被堵得严严实实,连哀号都发声不得,一霎时竟如同官府挨板子的重囚犯,偏偏又被管住了嘴不许叫喊,急得那热毒热血都存在心里,一个胸腔中仿佛开水锅一般蒸腾,简直要将心肝肺都熬个稀烂,做成一碗五脏汤。
可叹他空带来几十个小喽,此时却一个也不知情,都正在外面喝酒猜拳哩!却把他家二大王丢在房里,任人摆布。
直到后半夜,那歹人方才发泄够了,这才解了周通手上的绳子,又将他嘴里的东西也掏了出来,免得闷坏了他,只是为了防他叫喊,撕了一条绸子如同马嚼子一般又勒在他两排牙齿之间。然后把小霸王往身前一搂,让他的光脊梁紧贴着自己的胸膛,后门插着的那物兀自不肯拔出来,那山大王的两只手腕也被他攥在手里,就如同带了一副手铐一般,半点挣扎不得。
这些都做完了,那强盗便呵呵笑着体贴地说:“大王,你半夜操劳,着实辛苦了,如今好好睡吧,明儿还要拜见岳父哩!”
周通嘴里呜呜了两声,酸疼的腰胯勉强摆动了两下,伸缩着舌头微微开阖嘴唇焦急地不住重复一句话,听那含混的语音说的是:“你将东西拿出去!”
强人自然听懂了,他一只手狠狠桎梏住怀中人的手腕,空出另一只手摸到他下体,握住那软垂郎当的肉茎,笑着说:“你还和我支吾什么?到这咱还不睡,你想我再战一场么?我倒是多有气力,只怕你熬不得。我好意体恤你,你倒是嫌这嫌那,你若是再发声,我便将你这东西搓化了!”
周通眼里含着泪花,再不敢多言,只得憋屈着强闭上眼睛,把自己前裆后胯处的摧折只当做不是自己身上的,好在他这一番着实累得狠了,虽是这样不自在,过不多时倒也沉沉睡去了,还起了微微的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