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 经年 - 客气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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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我听到傀儡师问殿主:“小鱼儿那群人因幻象走散,同一段路,同一个岔道,为何江无缺可以如此之快找到孙盈余,小鱼儿与其他人却偏偏慢上一步?”

殿主不吝赐教:“因我告诉他们,那岔道中的其中一条可以救铁心兰,另一条则能见到孙盈余。”

“这岔道之说,他们可信?”

“不信。”

傀儡师等了一等,实在等不到殿主主动谈起,冒险再问:“那为何……”

“他们不信我光明正大,却不代表他们认为我所说必定为假。”

“属下不明。”

“数年前于宜昌,我与小鱼儿有过一场赌局。”殿主隔了隔,道,“那场赌局胜负暂且不论,只说小鱼儿与其他人眼中,我并未如他们预料之中的使诈出千,单是这一点误判,便足以令小鱼儿耿耿于怀至今时今日。所以此次我为他指明营救铁心兰的路线,他以为我再次故弄玄虚,反而照我话中方向前行,认为自己能顺利救下铁心兰。”

“然而主人的话却半真半假,救孙盈余之路才真,救铁心兰的岔路则通往幽冥险境。”

“……”殿主异于寻常地沉默,片刻后,问道:“你觉得孙盈余与铁心兰,于他们心中孰亲孰疏?”

“自是铁心兰,重要许多。”

殿主便道:“那小鱼儿多么聪明,入域穴前必然商定了计策,由他自己去救铁心兰,江瑕则领人去救孙盈余。至于江云,必定是救母为先。所以岔道当前,小鱼儿与江云不约而同选同一条路,因为他们都经历过当年的对赌;相反,江瑕并不知情,他想当然质疑我话中真伪,因此我告诉他们孙盈余在左,他们偏偏就往右而行,其不知与小鱼儿江云走了同一条路。”

“那么,只剩一个江无缺了。”傀儡师道。

殿主却问:“傀儡之时的记忆,江无缺果真能在日后一一记起?”

傀儡师答:“确实如此。”

“那便怪了。”殿主哂笑一声,“宜昌对赌,江无缺也在场。”

傀儡师发出纳罕:“如此说来,他究竟是要去救铁心兰,还是孙盈余?”

“……”

“若是去救孙盈余,却因此令铁心兰失救,怕是罪过大了。”

殿主又问:“他在苗疆那时也刺出一剑,听说是为了救你?”

“……”傀儡师出奇缄默。

“为一个素不相干的人都可轻易下手,又何况是铁心兰死在他面前?危难当前,他江无缺第一个想到去救的是孙盈余,见了一些小场面却改弦易张怀疑起孙盈余的人品来――”

殿主呐,我在心中低喊,那不是小场面,是人家等了二十年的爱妻惨死,并不是人人都像你一般,活生生便能将自己夫人的脖子咬断……

殿主却是一连数声冷笑,语气一转,“不信她,又跑去救她――不知所谓!”更不知随手打翻些什么,稀里哗啦一片。

我听到这里就知道殿主又要动怒,傀儡师若有先见之明,该是早跑早好以策安全。

果然傀儡师出声禀退。“等等。”殿主却道,“将这人带走。”

对方似是有所迟疑:“又该……如何处置?”

“剁碎喂狗。”

我心神一颤,殿主声音再次重复:“剁碎喂狗。”

“是!”

忽然一股大力便将我由地面携卷而起,傀儡师抱住我,一刻不停往外走去。

……

傀儡师这一路,走得又急又快,却走了很长一段时间。

他几乎没有停过一步,一直到有日光普照,山风湿润,才忽然站定不动。

看来目的地到了,我侧耳倾听,何处有狗叫?分辨一阵才确信是没有。

殿主的种种作为,从他放任我死来令江无缺崩溃,再到如今轻易说出剁碎了喂狗,我已经再也不怀疑他有多么地恨我,无论有无催眠术都好,他也不会再让自己沉迷半分。

我已做好准备随时恢复心跳,不介意将傀儡师一并解决,谁叫他何处不选偏偏选了个人声孤寡之地,若他在殿主面前牵出条狗将我喂了,我一定没本事逃过此劫。

偏就在这时,这人抱着我喃喃自语起来:“喂狗?”语调中多有不屑,“若哪日又改了主意,问我孙盈余尸体收在何处,我说归于狗粪之中,还不得一并把我跺碎了?”

话落便运起一股劲力,将我向高处远处大力一掷,我感觉自己身体被抛向至高,而后急速下落――砰一声落入水中,寒水刺骨,人便向水底沉了下去。

本就闭气,水下多呆一时三刻也并无大碍,我刻意等得久一点,等到傀儡师回去交差,才由水底渐渐伸展了身体,无比缓慢地睁开了眼睛。

安静浮出水面的过程并不狼狈,在经历域穴中的九九八十一难之后,我甚至觉得即使手足抽筋、阳光之下窒息淹死,都好过那幽闭空间中多一刻的苟延残喘。

事后我没有急着逃走,躲在荒山树丛间以野果清泉为食,恢复体力,等待身体自愈。

半月之后,第一次走出那片山林,仍是在域穴范围之内,我却见到了许多名门正宗之人。

打听之下,才知道他们仍在为我爹那道江湖追缉令筹划,希望一举拿下域穴,杀死殿主,找出殿主的姘头孙盈余,夺回被孙盈余偷走的丧神诀秘笈。

我也同样打听出小鱼儿与江无缺一干人的下落,他们向西北而去,那里是昆仑山方向。

途经之处不乏死人,我找了几个尚未腐坏的、面相大众的、容易叫人脸盲的,剥下他们的面皮,做了几张现成的□□。

这之后便有些彷徨,接下来要去往哪里?

就在主意未定之前,我的一双脚却早已将我带往了江无缺他们近旁。

伤员两名,又抬着灵柩,想走快都难。

可我其实并没有打算让任何人知道我活着,包括江无缺,包括江云。即便他们痛心疾首,我也无法说服自己再与他们相见,心地善良地告诉他们我还活着,好了,从此就再不必为孙盈余之死感怀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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