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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

欧柏学院的考试周持续了整整十天,克维尔顿生不如死。

初等生的基础课程是三门,《法典》、《官方语言与书写》和《形式学起步》,另外可自选一至两门扩展课程。

克维尔顿在必选课中的成绩,也就语言书写过得了关。依布乌海跨域甚广,不同地方的血族新生口音总会受到一些扰乱,就算练起官方语有时候也有些口齿不清;在这一点上克维尔顿占了大便宜,国王平日一言一行都象征着依布乌海最正统尊贵的仪态,无论口音还是字体都是克维尔顿的教科书一般的存在。

因此,在克维尔顿考完这一门后,被初等新生含糊刻板的声音轰炸了遍的考官简直身心愉悦,递给她专门给新生预备好的糖果后,想了想,又偷塞给了她一颗。

但是之后,《法典》这门课考试的时候,克维尔顿脑袋嗡嗡叫成一团,啃着指节不知所措;《形式学起步》更糟糕了,掰着手指都算不来;至于她自选的那门《食谱学》……

呵呵。

平时上课不都是吃吗?这些奇怪的营养名词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克维尔顿几近倒地不起。

不过比她更倒地不起的多得是,她的考试课程在考试周中只是非常小的比例,甚至有几天完全不用来学院,但是高等院校的学生们每天都水深火热。

“我下一个学期绝对要换课!”

“科伦教授的课?他进度是快了点,有点跟不上,不过很尽职啊。”

“他尽职得我要哭了,他的规矩是考不过的学生会给指引者寄温馨信件……”

“啊对了,我居然跟道格学长在一间考场!天哪《古戒律》这门课我快学疯了,奋笔疾书写了四个小时还没写完三分之二,结果道格学长写了两个半小时后,提前交卷了走了。”

“我想我知道他去哪儿了……我的考场是《论血族氏族的起源发展》,他半途过来,顺便考完了这一场……”

“……我一直担心的就是学术领袖每次选课都在十七门课朝上,真的不会撞到缺血吗?”

“说到血,有点饿了……”

“是呢……”

克维尔顿随便抓了一下头发,整个人都快被埋在茂密树冠间,往下瞄了一眼,见到那两个高等院的血族一路跑去街边的店铺买血糕,又转过头来,将树上坏死的枝桠折了下来。

她考完了,全部科目考完的血族必须义务劳动一下,这是个传统。

被替代工作的授课者正帮着她扶梯子,不断回答她的问题,让她别折错了树枝。授课者很心惊胆战,因为克维尔顿总是乱动,弄得梯子极其不稳当。

“这根上面的叶子顶端变成白色了,但是脉络颜色没有变,我们还需要它吗?”

克维尔顿认真盯着一根枝桠,瞧了好半天,等着下面的答案。

“需要,它变成白色,是因为夏夜季节。”

克维尔顿停顿了一下,猛然低头,欣喜地挥了挥手。

梯子下方是披着浅色长衫的国王,襟口刺绣着花纹一路蔓延到高领,银色的长发被拢在风帽中,他扬起头的时候,风帽边沿才微微被掀起。

授课者惊了一下,差点没扶住梯子:“王!”

国王伸手接替了他扶住橡木梯的两侧,向授课者颔首致意后,朝克维尔顿轻轻一笑。

克维尔顿立刻手脚并用地爬了下来,直接扑上去吊在了国王身上,期希地用小靴子踢了踢,“我们走嘛!走吧走吧?”

授课者抬头看了看修理了大半部分的古木,又看着小王女一脸热切的模样,有些犹豫;然而还没等他说什么,国王一手扶着梯子,另一只手抱着克维尔顿让她站在了梯子上:“继续做完你的义工任务,我会在这里等你。”

克维尔顿一脸不乐意,整个脑袋埋在国王的衣襟处磨蹭了半天,又侧过头看向伫立一旁的授课者,哀求道:“能不能走啊?”

授课者往后退了两步:“……”

这种事不要问我,我只是个路人。

克维尔顿一脸挫败,又蹭了好久,才勉强让理性压倒感性――如此高深的词还未在小王女脑海中成形,她纠结了半天,在修沃斯不高兴和我不高兴之间,最终……垂头丧气在国王臂弯间转过身,两只脚轮流跺着梯子,重新爬了上去。

工作量还有一小半,然而克维尔顿的效率简直翻倍,刚刚授课者讲述的信息迅速过滤,需要和不需要的枝桠特征依次分类,从下面往上看,像是见到一只小动物拼命往树冠里钻,抛出的枯死枝桠纷纷落地。

“我完成了!”

这一声像是等待已久的号角,克维尔顿钻了出来,顺着梯子直接滑了下去,细小的树皮屑顺着她带起的风翻飞起小小的卷,落了国王一身。

似乎觉得没有得到应当的回答,她又强调了一遍:“我完成了。”

国王拂去肩上的灰,对视面前还神采奕奕又一副矜持模样的小王女,弯腰牵起她的手,像第一次教她写字一样将她蜷成团的柔软爪子握住:“很好,一个无憾的起始,也应该会有一个无缺的结尾。”

克维尔顿哦了一声,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抬头:“我们今天要做什么吗?”

“也许是的。”

停顿了一下后,国王问出了任何一个年幼血族都喜欢听的话,“你想去哪里玩?”

……

如果要是格尔木侯爵那一家子遭遇这个问题,只要格尔木侯爵敢问,他儿子安瑞就敢一口气说出:“琥珀窟、绽放殿堂、兰德海岸、白涯树林、安格火山边境、千羽湖、黛布安城、氏族遗迹阵、诺丹罗尔西港口……”等十多个遍布东南西北的各大景观。

而且侯爵永远分不清他是真心想去,还是说着玩的――说着玩这种混账事,他确实也干过,还让侯爵窝心许久。

后来格尔木侯爵学乖了,每次都豪情万丈一挥手,如同遛狗:“走,儿子,带你出去转转。”然后出门左拐买一袋切碎的血煎饼,递给他后,就跟自家夫人挽着手享受月光散步去了。至于跟在后面的尾巴,闻着空气中血煎饼味儿不散,证明儿子就没走丢。

国王没有格尔木侯爵如此丰厚的经验。所以当医师崔恩照例按时为王女做完检查后,略微提醒了一句:“这个时候的孩子需要长者带领玩耍,更有益身心健康。”,国王思考良久,最终还是问了出来:“玩什么?”

崔恩原本觉得自己可以说一箩筐,但是刚想阔阔其谈,突然哽了一下。

……玩什么?

啊这个问题,莫名有点高深。

仔细想起来,好像没什么可以玩的,孩子有时候玩得也莫名其妙,毫无剧情的一个小布偶就够他们移来移去玩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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