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变 - 再为冉氏女 - 景璞珠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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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变

冉敏的小院中冻雨突袭,而京城紫禁大殿中,却满殿素白。

一匹骏马冠冕堂皇急驰而来,马上的男子肤色虽褐,却生得极好,马上英姿勃发,是宫中女子少见的美姿容。

未至宫门,男子便已纵身下马,将马匹交与门上马官,顾不得整一整衣袖,便绝尘而去。

宫人很是好奇,问一旁拴马的马官:“这是哪位大人?”

“你不知他,算是白活了。”马官笑着将马匹栓好:“谁不知道,塞北原厢军押监翟大人,亲自带领一群老弱病残后备军,取代精英部队,几次三番将北边的,打回姥姥家。如今那位大人正任左军统制,听说很得太子宠。啧啧啧,这般好相貌的人偏偏是个武夫。真是可惜了哇。”

翟湛落马后,便大步直奔正殿,一进门,便见太子呆呆愣瘫坐在宫殿皇倚之上。

翟湛皱皱眉,下跪行君臣之礼。太子的脸上,仍是愣怔。

“阿湛,父皇死了。”

翟湛吃了一惊,忙起身检查四下,见并无闲人,方舒口气,急忙问道:“太子,上一次来,臣尚见到皇上。”

“是呀,父皇是被我所杀。”太子木讷的眼神穿过主殿帷账,翟湛疾走几步,将帷幕一把掀开。

帷幕后面,仰面躺着一个人形。他被锦被遮面,只露出一只未着袜履的脚。

翟湛回头望着太子,他正盯着那具尸体,满脸僵硬。

不用掀开确认,翟湛便知道,这便是启皇。

他面不改色,将那具尸体托起,察看尸体状况。

启皇是被闷死的,时辰已久,脸色发青。锦被之下,他的手紧握成拳,翟湛不动声色,悄悄打开他的手,将拳里之物勾住手中。这物有棱有角,翟湛直觉这是把钥匙。

太子并无察觉。翟湛将他拖进侧殿寝室,重新为他整好遗容,盖好锦被。

全部做完后,他重新在太子面前蹲下,问道:“有几个人看见?”

他的问题仿佛带给太子无限生机。太子眼前一亮,双手抓住翟湛的衣袖,急迫问道:“阿湛,有办法是不是?我不是有心的,若不是父皇偷偷瞒着我偷下遗诏,要传位给三弟,我也不会被逼急,不甚害死父皇。我不是有心的!”

他的情绪太激动,待他稍缓,翟湛沉声道:“太子先要告诉我,到底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

“只有两个伺侯的宫女与小福儿,当时那两个宫女逃走,小福儿追了出去。阿湛,怎么办?若是小福儿追不到那两个人,那我这弑君的罪名,岂不是就此坐稳了?”

“太子先别慌!”翟湛尝试安抚他的情绪,“只不过是两个小宫女,下臣自会为太子寻到,如今太子要考虑得是今上的遗诏与新君即位之事。”

“太子是今上所立的储君,如今君上因久病沉诃而崩逝,您身为新君,自然要安抚朝臣,肃清逆党,平顺天下。”

“是、是,”太子挣扎着爬起,却未站稳,打一个踉跄,翟湛伸手扶住他,道:“太子,首先要通知太后。”

“是,是。”太后是这后宫之中唯一支持太子的人,有她作主,便不怕皇后看出破绽。

翟湛派人去慈宁宫通知太后,随后命人将大殿围个水泄不通,严密看守,不准任何一人进出。

做完这些后,他退到无人之处,重开展开拳头,这果然是把钥匙。

到底这是什么地方的钥匙呢?

翟湛将钥匙放入怀里,重新回到太子身边。

太子神志仍然茫然,他喃喃道:“父皇从前对我并不是这样的,他说过,将来要将帝位传给我,连同那个秘密也传给我。可是,自从三弟出生以后,他便变了,处处拿三弟同我对比。”

“我虽是庶子,却也是长子,父皇未得志时被关在塔里的日子,三弟可曾经历过?我母亲那时候,宁可自己一口粥都不喝也要留给父皇,硬生生的饿死了。他还记得那时他说过什么?他当着母亲的面发誓要好好栽培我,今生只有我这一太子!”

他越说越是愤慨,到后来语气之中满是怨毒之情。

翟湛朝小宫人使眼色,宫人会意,将香茗端上。

“太子,你累了,先饮口茶吧。”太子犹在迷迷之中,不察翟湛眼色,迷迷糊糊将茶水喝下,昏昏睡去。

翟湛命小宫人将太子扶去左偏殿,转而在启皇寝宫打着圈察看。

大月宫原址是一潭池水,启皇在位时,方修成大殿。君上很是喜欢此处,在白天在正殿批阅政卷,晚间便在偏厅休息。

翟湛却觉得很奇怪。紫禁城自□□元年起开始修葺,到先帝时,已是井井有条,自崇山望下,俨然一副气吞河山图。然而启皇却在这已规划好之境,大兴土木,不仅修改移动了原本的宫殿,还建了另一座宫殿,作为他的寝宫,而此宫殿恰恰建在河眼里。

这显然大大破坏宫殿的整体构图,皇帝的寝宫不在山峦巅峰,却建在河里,这岂不是大忌?

翟湛有些想不通,他仔细在寝室中搜寻,一寸一寸,不放到任何蛛丝马迹。

右侧墙的柜子中,收放着一件檀木方盒。翟湛认得,这是玉玺存处。他记得同冉敏一同寻获的乌木,具耿云彬所话,里面藏得便是玉玺。

到底其中两者有什么差别呢?翟湛取出檀木方盒,轻轻将盒盖揭开。

里面四四方方的正是传国玉玺。翟湛有些疑惑,将玉玺取出,细细查看。检查之下,他终于发现了其中的蹊跷。

这件玉玺是新仿制的。

翟湛曾听祖父说过,传国玉玺是先祖时所制,当时制玉玺的是当世雕刻大师郭氏,他的刀法稳健,偏偏笔锋锐利,杀伐之气很重,独独制成印章,加上朱砂印后,成天子锐气。

眼前这一物,显然是后人仿制,刀法努力模仿前人,却略显呆板。

看来耿云彬所说的都是真话,那个从乌木之中取出来的,真是便是传国玉玺。想是启皇遍寻玉玺不见,为防天下大乱,只得先将仿制的印章拿来充数,没得到满朝文武竟一个也未察觉。

翟湛想知道,这个玉玺与冉敏的关系,他记得耿云彬在讲述完那个关于耿家的故事后,对他说的话。

“太年轻、警惕心不够,不足以保护蔓姐儿。”

自那日起,他却将这句话牢牢放在心头,他可以用岁月磨砺自己的耐心与智慧,在杀场中出生入死以增加自己的力量,甚至自愿混入这个染缸之中,染黑自己以求实力的突飞猛进。

于是今天,他终于可以站在耿云彬面前,昂首挺胸告诉他,他也有资格保护冉敏。

他轻轻将玉玺摆放好,刚立起身,突然感觉身前那个柜子竟然移动了,眨眼之间,那个柜子挪开,面前原本摆放柜子的地上,出现了一个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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