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悉数往事可唏嘘,起因原还在自身
夏荆歌被这一下弄愣了,硬生生收了刺沈丛真的那一剑,又见那老头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刺给弄得猝不及防震愕不已,腰腹上又被风甫凌从正面刺中了,是真真正正的两面夹击。
待到三人都从半空中落下来,那老头更是砸得最疼的一个,无他,因为沈丛真一刺过后就在半空中拔了匕首出来,直接又从正面再刺了他一下,拉着他就往地上砸,也不管那老头中间愤怒交加地给了自己一掌,简直是不要命的打法。
夏荆歌简直不能动作了,直直地举着剑站在半空中,只有风甫凌淡定一如既往,眼见得这番变故也是面不改色,慢悠悠地落了地,就站在他二人不远之处,风姿依然,端仪犹在……
不愧是我的甫凌,太能装相了。夏荆歌瞧了他的模样,默默地想。
那老头砸到地上,是血水与口水齐冒,他吐出一口血沫子来,颤巍巍指着沈丛真骂道:“孽子!孽子!”
沈丛真一点不为所动,仍笑得温温和和的,抬起一只手把那老头的手指一掰,直接嘣嘣嘣掰断了。“谁都配说这两个字,只你不配。”
“你这孽子……啊!”最后那一声,实是沈丛真又将他一只手折断了,有如枯枝断裂一般,发出了干脆的咔嚓声。
沈丛真继续笑,“筋骨错位的感觉如何,爹?孩儿可是从小到大几乎每天都在体会这种感觉呢。”
“你……”那老头脸色惨白,好端端的一派掌门遭此磨难毫无应有的抵抗之力,有些有气无力不说,语气里似乎也开始透出一丝惊恐,“这匕首……”
“呵呵。”沈丛真保持着他完美而又温和的笑容,这笑容配上他再度折断孙虚真另一只手的动作简直堪称诡异,“这匕首是特地为你打造的灭仙刃,只要这把匕首在你身体里,你就一点术法真气也使不出来。”
夏荆歌这时也缓过劲来了,落在了风甫凌身旁,听到这话,就转头去看那把灭仙刃,见它此时又生了变化,刀身外裹了两层,里头一层是黑雾蒸腾的魔气,外头一层则是被沈丛真那侵略性极强的灵气包裹,暗道幸好那天晚上他没拿这个匕首对付自己,要不然自己也得遭殃。
“孽子!本座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害我?!”那老头似是拼尽了最后的力气,吼道。
“哪里对不起我?”沈丛真仿佛听了个极好笑的笑话一样,“你自己说说,你到底哪里对得起我?是为了掩盖我半魔的身份从小让我修习女子极阴术法遮蔽天生的魔气,让我男扮女装,让我从小练缩骨功对得起我,还是等我长大了要把我继续做姑娘家使送给另一个修士对得起我?嗯?”
孙虚真恨声:“这不是你自己答应的?”
“我自己答应的……呵呵。”沈丛真拍了拍临光派掌门那张老脸,“若非你使计暴露了我的身份,你能提这件事,我能答应?”沈丛真说着,又毫不留情地折断了孙虚真的左腿,在他冷汗涔涔之中,继续笑道,“你一定很奇怪我是如何得知,何时知晓的吧?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本就有三四分怀疑,只不敢相信。结果你那心爱的关门弟子,就跑来亲口告诉了我,还说要带着我一起跑呢。……不过我没答应他,我答应了你,你猜这是为什么?”
孙虚真抖着唇说不出话来,也不知是痛的,还是给气的。
“我那时就想,迟早有一天,我要杀了你,让你受千万人唾骂,就像你当年对我娘做的那样。”
孙虚真猛地瞪大了眼。他大抵已有些说不出话了,这个修行了一辈子的老头,因为对一把匕首的疏忽,如今只能任人宰割,他心口上泊泊地淌血,四肢脆弱地被扭断,使不出一丝术法。
“呵呵,你一定不想承认吧,可惜我不但找到了证据,还找到了证人,只等着恰当时机揭露出来呢。我那时不过是在等恰当的时机罢了,你倒好,竟然还打着用我半魔身份谋利的主意!待到发现自己处心积虑万事俱备,只差那临门一脚的时候竟然送不出去,就索性把我赶出了门派。你说到了彼时彼刻,我若还看不出你只把我作一个随时备用的工具看,我不是傻么?”
“你觉得到了那时候,我为什么还肯叫你一声爹,还能不与你翻脸?”沈丛真呵呵笑,也不知是不是这些话憋在他心里很久了,如今一吐露出来,就说不完了。“是因为我打不过你,只好和你虚以委蛇,放松你的戒心,但我无时无刻不在计划杀了你。”说到这,他又很是温和地笑起来,把那插在孙虚真身体里的匕首往他身体边上推,扎出更大的伤口来,一面认真欣赏着孙虚真那张因为疼痛和各种情绪交织而显得狰狞的脸。
孙虚真大抵是吃了这招狠的,也发起狠劲来,咬牙切齿朝沈丛真脸上吐了口血沫子:“本座当年就不该生了你!”
沈丛真整个人动作一顿,继而又温温和和地笑起来:“是啊,如今这一切都是你自己作孽啊。你怎么就骗了我娘生下我,本来骗也就罢了,我跟着我娘那几年过得好好的,你怎么就非要逼死了她,让我男扮女装进了临光派,叫我从此过上男不男女不女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还不都怨你自己为一个有关夏荆歌的传闻起了贪念?你怪谁来?你放心,待你死后,我也不会叫你好过的。”沈丛真说罢,连孙虚真最后一只右脚也驾轻就熟地折断了。
折完他似是欣赏了一下临光派掌门临死的模样,就把匕首往他身体里狠狠一推,只见那具已经老态的身体抽搐几下,就不动了。
他杀完了,也不起来,用手指蘸了老头的血就在他身遭地面写写画画,等夏荆歌挪了挪位置看清他画的是什么,禁不住出言劝道:“你都杀了他了,何必还要打得他神魂俱灭?”
沈丛真听到声音一顿,侧过头来对夏荆歌笑了笑,仿佛仍是他往常那温和又自然的笑容,只有他脸上沾染的一抹血迹和手上的鲜血衬得他的笑容诡异得有些苍白。“我不打得他神魂俱灭,给了他喘息机会,万一他以后夺舍或投胎,我岂不是又要杀一次,那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