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再次会面

“如何？瑛妃的病严重吗？”穆昭搂着燕相雨，底下跪着的几位尚医面面相觑，彼此用眼神推诿着。

一位年轻的尚医站了出来，“回禀陛下，瑛妃娘娘气血不足，体质偏寒，阳虚气弱，脉象细弱且无力，这似乎是娘娘自出生便带有的旧疾。臣等定会竭尽全力为瑛妃娘娘调理身体。”

穆昭听着这个诊断微微蹙起眉头，“齐医师，那瑛妃这病，可会影响有孕？”

最怕被问什么，偏偏就会被问到什么。这个棘手的问题让尚医们噤若寒蝉，他们纷纷低下头，装作没听见。最后还是那位年轻的医师回应道：“瑛妃娘娘目前体质较弱，确实不易受孕。但娘娘深受陛下宠爱，且治疗及时，只要好好调养，日后定能诞下子嗣。”

医师的话让穆昭心头一凉。神似故人面容的燕家女子，又有是燕中政亲自保荐送进宫的，有燕中政为靠山，他原本觉得燕相雨是极佳的受孕人选，对她寄予了厚望。然而，入宫当晚就听到了这样的诊断结果，他心中不免有些烦躁。他挥了挥手，不耐烦地将几位医师轰了出去。

“一群废物。”他怒哼一声，声音中透露着失望与不满。

气氛骤然变得紧张起来，燕相雨感受到穆昭情绪的变化，生怕他迁怒于自己。她连忙更加紧密地依偎在他怀中，试探着问道：“陛下，您是不是嫌弃臣妾体弱多病了？”

穆昭低头看着怀中这个娇弱的女人，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与不安。这一幕让他不禁想起了曾经的那个人，曾经的她也用同样的神情看着自己。穆昭心中的怒气瞬间消散了大半。他轻轻叹了口气，柔声宽慰道：“孤怎会嫌弃你？不是你的错，是尚药局那帮废物医术不精，不能立刻治好你的旧疾。”

在引气丸的作用下，燕相雨成功地塑造了一个体弱多病的妃子形象。穆昭看着她柔弱的样子，心中的欲望虽然强烈，但他也明白此刻不能强求。他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温柔地说道：“你好好休息，孤会陪在你身边的。”两人便这样相拥而眠。

穆昭紧紧拥抱着燕相雨，仿佛害怕她会在他沉睡时悄然离去。在这静谧的夜晚，燕相雨能清晰地听见穆昭的呼吸声，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

“怎么，睡不着吗？”穆昭似乎察觉到了怀中人儿的辗转反侧，微微睁开眼睛，目光温柔地落在她的脸上。

燕相雨轻轻咬了咬下唇，“可能臣妾有些紧张。”

“孤又不会对你做什么，紧张什么？”穆昭轻笑一声，伸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的脸庞更加贴近自己，“还是说，你希望孤对你做些什么？”

燕相雨眨了眨眼睛，对于穆昭的话有些困惑。她虽然不太清楚“碰”具体指的是什么，但直觉告诉她，那或许是她并不愿意经历的事情。然而，面对国君的问话她不能沉默，只能再次运用撒娇的技巧，假装生气地轻轻捶了穆昭的胸口一下，“陛下，您怎么能在臣妾紧张的时候打趣臣妾呢？”

她这娇滴滴的一下，让穆昭小腹中又涌起那股难以名状的躁动。他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手也不由自主开始在燕相雨的腰间上下游走。

燕相雨敏锐地察觉到了穆昭的变化，他的手在她身上游走，让她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怪异和不安。她试图推开他，“陛下，该歇息了……”

然而，她的话音未落，一个湿热的吻便落在了她的脖颈处。燕相雨瞪大了眼睛，下意识要去挣扎，然而对方似乎察觉到她的心思，下一秒她的双腕被穆昭紧紧抓住，无法动弹。她只能任由穆昭的吻顺着脖颈一路下滑。

她拼命地挣扎着身体，那种奇怪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让她感到极度的不舒服和抗拒。

“陛下！”燕相雨呼吸急促地呼喊着穆昭的名字，然而穆昭仿佛已经陷入了某种狂热的状态中，他吻到了她的胸前，闻着她身上的香味，感受着她胸前的温软。他口中呢喃着“霜儿”，就要扯开她胸前的衣物。

“陛下，臣妾不是霜儿！”

这一声急促的呼唤终于让穆昭清醒了过来，他看着身下已经衣衫不整的女人，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对不起相雨，是孤不好。”穆昭将燕相雨重新拥入怀中，努力平息着体内的躁动。他轻抚着她的后背，声音中带着歉意和温柔，“相雨的身体还没好，孤不会再这样了。”

燕相雨惊魂未定地闭上眼睛，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她已经隐约猜到了这是人类夫妻之间会发生的事情，但她并不愿意与这个男人有这样的接触。

次日晨曦初露，穆昭已早早离去，燕相雨醒来，看着桌上琳琅满目地摆满了各种补品药材，宛如一座小山般堆积在那里。绿绮与几名侍女正忙碌地整理着那些堆积的物品，见到燕相雨醒来，绿绮立刻停下手中的活计，忙不迭过去伺候她洗漱更衣。

燕相雨好奇地打量着桌上的补品，不禁问道：“这些都是什么？”

一个正在收拾物品的侍女恭敬地回答道：“回娘娘，这些都是陛下特意吩咐搬来给娘娘用的补品药品，专为娘娘调理身体所用，希望娘娘能早日康复。”

康复？任务没完成之前康复是不可能康复的。

凝华宫里，沈虞正静静地躺在躺椅上翻阅着书籍，身后的银心轻柔地为她捏着肩膀。

“听闻昨夜陛下在瑛妃那里传了所有尚医去给她看病。”银心闲聊般地说道。

沈虞放下手中的书，眉头微蹙，“瑛妃？她怎么了？”

“听闻瑛妃昨夜突然旧疾复发，陛下十分担忧，因此连夜召集了尚医前往诊治。”银心详细解释道。

沈虞微微点头，思索片刻后吩咐道：“那你去给她送些补品吧，看着挺活泼的一个人，怎会有旧疾呢？”

“据说尚医诊断是打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症。”银心补充道。

“刚进宫的头一晚就突发旧疾，这瑛妃的运气也算是不错了。”沈虞似笑非笑地说道。

“运气不错？”银心有些愕然。

“当然，这样一来她不就不用侍寝了。”沈虞解释道。

然而，银心却持不同看法，“娘娘话也不能这么说，在这宫里，没有宠幸哪来的地位呢？而且她那副容颜，必定会引起君后的注意。现在刚进宫就因病不能侍寝，万一被陛下冷落，再被君后刁难，以后在这宫里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她是燕商珏送进来的人，寻常妃子哪个敢招惹她？”沈虞闻言，轻轻翻了页书，淡然说道：“谢岚那边无需担忧，瑛妃在我宫里那就是我的人，有我盯着罩着，谢岚怎么着不得给我个面子。再说了，被那滥情的臭男人宠幸，对她来说能是什么好事...”

银心直接伸手捂住了沈虞的嘴。

侧殿之中，燕相雨对于主殿那两位的窃窃私语一无所知，独自在寝殿中徘徊，心事重重。

自从那晚的宴会之后，她就再未与穆怀澈有过交集，只知道给燕商珏去信后，回信却只是让她静待穆怀澈的进一步安排，这如潮的忧虑在她心中翻涌，难以平息。

日复一日，她不仅要强忍着苦涩，饮下那些据说能治愈她身体的汤药，还得强颜欢笑地应对几乎日日都要来看她的穆昭即便到了夜晚，她也难以安心入睡，总要提防穆昭的突然兴起。长此以往，在这压抑的氛围中，燕相雨养成了手不离笛的习惯，唯有吹奏笛子成了她在这深宫中排遣苦闷的唯一方式。

因那晚是齐宥站出来汇报她的病情，穆昭便指派齐宥全权负责她的治疗。这日，齐宥如期而至为她诊脉，面对她体温迟迟不见回升的状况表示十分费解，燕相雨只能以畏惧药苦，实则其实偷偷倒掉了很多药没有喝为借口，巧妙地掩饰过去。齐宥似乎信以为真，没有再追究。把完脉齐宥轻声提醒道：“娘娘，阳光对您的恢复大有裨益，不妨多出去走走。”他略微前倾，声音压得更低：“安王殿下想要见您一面。”

闻言，燕相雨的双眸顿时亮起，但见齐宥眼神微妙地瞥了一眼帘后的绿绮，她心中了然，并未多问。齐宥含笑建议：“午后后花园阳光正好，石亭处更是别有一番景致，娘娘或许愿意前往一观。”

“多谢齐医师提醒。”燕相雨颔首致谢，心中明了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