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 偷梁换夫 - 挽小卿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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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夫人,您听清了么?”

“夫人?夫人!”

谢唯黎差点被吼的跳起来,手上的杯子险些打翻,她仓皇的回头,一脸茫然:“怎么了,无忧?”

怎么了?若不是碍着可欣可悦在场,相府规矩多,无忧真想冲天翻个大白眼。自打上次夫人同相爷宫中赴宴归来一同宿在夫人房里开始,夫人就跟脑子还没回府似的,经常一个人傻愣愣的看着某处,眼神一眨不眨,活脱脱人在魂不在。小姑娘想法很是新奇,肚子里嘀咕不停,难道是因为相爷将夫人身上的灵气都吸走了的缘故?不然她最近怎么瞧着相爷满面春风,夫人却神情恍惚?

她努力驱逐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见谢唯黎终于有了反应,耐着性子再重复一遍:“方才福管家过来请人,说府里进了一批新下人,让夫人去前厅挑挑,看有没有顺眼的放在月绮轩伺候。

“哦,我知道了,这就去。相爷呢,也在前厅?”谢唯黎搁了杯子,起身理理衣裳走出聚香亭。这亭子是六天前新竣工的,亭柱空心,可聚暖香,故名聚香亭。原是她晚睡前读杂书时看到的,觉得很是新颖,便同苏瑾彦随口提了一句,没想到第二日府中便来了能工巧匠,不到三日,便在月绮轩打造出来,竟同书上描述的一模一样。

无忧跺跺脚,无奈道:“夫人!您瞧您这记性,相爷才和您说出去一趟旁晚回来同夫人一起用饭,怎么相爷前脚刚走,您后脚就忘了?亏得相爷临走前还偷亲了一个呢!”

谢唯黎愣了愣,似乎才想起有这么回事,接着脸上火辣辣的烧起来,什么叫偷亲?什么叫她不长记性!这能怪她么,要不是苏瑾彦最近言行举止越发奇怪,越发让人猜不透心思,她能这样神情恍惚么?

害的现在连无忧都开始嘲笑自己了。想起他趁自己不备落在脸颊上的吻,脸顿时烧的更厉害了,她嘟了嘟嘴,又恼又羞:“再多话就罚你去修园子!”

“噗!”这回连可欣可悦都忍不住偷笑,原来夫人是害羞啊。

脚下步点子落得更快。

“唉,夫人您慢点,婢子没说什么啊,您怎么就脸红啦?”身后无忧喊的愈发起劲。

谢唯黎捂额,几乎是小跑着去前院,她表示最近压力很大,脑子根本不够用啊。

那晚宫宴,她本以为自己说的很清楚,也亲眼目睹……恩好吧,是几乎亲眼目睹,苏瑾彦和林菀亲热接吻,聪明如苏相,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话中的真实含义。可为什么晚府回来后一切就变了呢?偷亲“沉睡”的自己,还说了莫名其妙的话,第二天早上自己故意迟迟不醒就是想等他早朝离去,免得两人尴尬,可他却耐着性子陪她装睡,甚至还告病辞了早朝!直到她再忍受不住那炽热的眼光,睁开眼睛,熟料这厮竟笑意盈盈地对自己说,以为她还会再装睡一会,又说和她商量,从今日起要住到她房间来。可那哪里是商量,分明是告知!

尔后,苏瑾彦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平常经常神龙见头不见尾的丞相,现在除了早朝和拜客,几乎足不出户,有时连批折子都要拉她在书房看书,还有就是,她发现他越来越喜欢对自己做一些暧昧亲近的小举动了,或是趁她不注意偷亲,或是故意抱她一下又若无其事的去做其他事,诸如此类事件层出不穷,根本防不慎防。

他真的是原先自己认识的那个冷静自制的如玉公子么?这样的苏瑾彦,谢唯黎几乎都快怀疑他喜欢上自己了,可苏瑾彦不是喜欢林菀么?

真是剪不断理还乱!也不能说她不喜欢这样的变化,某种程度上她是雀跃的,但困惑和顾虑总在心底徘徊,就像平白得了别人的好,对方却没说理由一般,忐忑又紧张,生怕真相撕开,发现自己做了场残酷的美梦。

不想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谢唯黎甩了甩脑袋,将乱七八糟的念头清除出去,又扇扇脸颊,等热度下来后才清咳声踏入前殿。

“福管家,您找我?”

前院花坛前立了一排小厮,服饰一样,身量也差不多,听到声音,弯腰行礼,竟连动作说话都出奇一致。

福禄行了礼,冲她笑道:“夫人,这是相府新进的小厮,您看看您瞧上哪几个,老奴给您分到月绮轩伺候去。”

若是原先,谢唯黎肯定说不用,她喜静,又一个人住在月绮轩,实在不用那么多人伺候,然而现在苏瑾彦不管不顾地硬要同她住在一起,甚至还把办公用的书房也挪了过来,来往的下属多了,伺候的人也得增多。

但她其实不太懂得挑人,何况还是仅凭面相,闻言便道:“福管家,您伺候相爷这么多年,照着相爷喜欢的性子随便挑几个就是了。”左右是伺候相爷的,福禄比她更清楚苏瑾彦的喜好。

福禄不慌接话,似乎猜到谢唯黎心理的想法,转身对那些仆人道:“都把头抬起来,让夫人仔细瞧瞧。”

意思再明显不过,谢唯黎看上什么样的,苏瑾彦就喜欢什么样。

谢唯黎无奈,不再推脱,干脆细致的打量起来,谁曾想,这不打量还好,若不是她心思一贯内敛,这一打量险些打量出大问题来。

相府的新来的奴仆里居然混进了谢家人!

这发现无疑给谢唯黎云淡风轻的日子掀起了惊涛骇浪,福禄是相府老奴,是跟着苏瑾彦一路风雨而来的老人,要想瞒过他的眼睛混进相府绝非易事,谢唯黎才不相信偶然一说,相府教仆苛严这她是知道的。所有仆人都经过福禄亲自把关、精挑细选、严格培训后才正式上岗。是以,这些人大多数对相府绝对忠诚,且轻易无法接触到主子,做事总有人其他人监视在旁,最开始签的短工契,表现特别出众的,才可能会被考虑留下,改为长工期。

能被分配到她身边,不下一番苦功夫根本办不到。

她只是惊诧,这事苏瑾彦知不知道?谢家又为何要这么做?

几乎肯定,苏瑾彦至少现在毫不知情,否则不会大费周章地请她来选仆人。但是谢家人入相府,爹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你叫什么名字?”目光掠过那张熟悉的面孔,落在旁边之人身上。

“回夫人,小的来喜。”

谢唯黎点点头:“名字不错,喜庆,可是本名?”

来喜道:“不是,小的本名不好听,便请福管家赏了个新的。”

是个会说话的人,很激灵。谢唯黎微侧过头,冲来喜右侧之人道:“你呢?”

那仆人低着头,似乎有些紧张,拢在袖里的手扯着袖边:“夫人万安,小的家中排行第六,故唤富六,是本名。”

这我当然知道!心理冷笑一声,谢唯黎抿了唇,笑着看福禄:“这两个我看不错,福管家觉着呢?”

福禄拱手道:“夫人顺眼就好。”转身收了笑容,对两个出列的仆人训话:“以后你们就在月绮轩里伺候着,规矩你们都懂,不用我再重复,有什么拿不准的就多问问,莫要随意惊了相爷和夫人。知道了么?”

……

“可欣,你去瞧瞧下午的糕点做的怎样了,可悦,帮我到茶取些兰贵人来。”才进屋,谢唯黎便连着打发了两人走,等了等,又道:“无忧,新来的两个下人还在外候着,你先带来福去外院住下。”

无忧抬头看她一眼,也没多问,出门带了人就走。

房中顿时安静下来,谢唯黎抿了口茶水,声音听不出喜怒:“人都走了,还不快进来。”

“奴才见过大小姐,一别数月,不知大小姐如今可好?”

两次问好,一次是以相府仆人的身份,一次是以谢府家仆的身份。没了刚才的低眉小心,富六此刻跪在地上,言语满含关心。

谢唯黎却不为所动,这声小姐叫的真妙,看来纵使苏瑾彦已和她同床共枕,爹依旧知道自己仍是完璧之身。看来相府早混进谢家的人,只是她不认识罢了。

怒气顿起,她猛地搁了茶盏,瓷器碰桌,发出巨大的响声,冷笑:“我过的好不好你已见到,我且问你,来相府为奴,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爹的意思?”

这话其实问的有些多余,富六在谢府伺候多年,论辈分也是谢府的老人了,为人老实又忠心,谢迁定不会随意将他谴出府去,就算遣了出去,也没那个能力进相府。

果不其然,富六道:“自小姐嫁入相府来,三番四次的病倒不说还险些丢了性命,老爷嘴上不说,但在府里却常常唉声叹气,说小姐过的不好,丞相并未真心相待。但丞相权势滔天,老爷在朝上不敢也不能明着与其为敌,心里却是恨极了他这样的。小姐这次平安归来,老爷便到府里挑了几个忠心老实又懂医理的仆人出来,问我们愿不愿意来相府为仆,暗里方便照顾小姐不说还能互通书信,以解两边亲人相思。”

顿了顿,又道:“小姐对奴才的好奴才永远记得,便主动请求来相府服侍,只求能再伺候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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