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 偷梁换夫 - 挽小卿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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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去江南?

话题突转,苏瑾彦颇为意外,很快反应过来许是谢唯黎在京城里闷久了想出去转转,笑容欺上唇眼:“好,我陪你去。但是最近这段时间我可能会比较忙,等过了这阵子,带你去江南玩一遭可好?”

林菀怀孕,消息一旦泄露出去朝内朝外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后位一直悬空,难保林毅得知此事后不会联合众官上谏皇上要求什么,还有绣绣,临盘之际也不能出任何差错。陈楚之会让林菀怀孕,苏瑾彦百思不得其解,本以为这位皇帝经过上次一遭该是对自己极为放心和依靠,但事实却让他不得不重新思考。陈楚之这次又想玩什么花样?

谢唯黎自然不知道苏瑾彦这样多的心事,在她看来,无非就是这位当朝权相将权力放在第一,连回话都避重就轻,她说的明明是不想呆在京城,他却刻意忽略前面半句。

抿了抿唇,眸光闪烁不定,谢唯黎重复道:“瑾彦,我的意思是再不回京。”苏瑾彦,你是否愿意放权辞官陪我去江南?

“你说什么?”苏瑾彦的神色顿时变得有些复杂,一分猜疑,三分惊讶,剩余六分糅杂了太多的其他感情,双眸微眯,即使面上习惯性地带着些温柔也难掩他的不喜与震惊。

谁都没有再开口,也没有责怪与质问,房中的气氛在沉默和对视中一点点低沉冰冷下去。

“相爷,沈大人来访,正在书房候着,还有,卫一回来了。”福禄的声音及时的在门外响起。

“知道了。”苏瑾彦淡淡地道,看着谢唯黎半倚在床上,发髻散乱,面色红润,眼神倔强地盯着他,微微吐出口气。伸出手想去揉揉她的脑袋缓和方才的气氛,却遭谢唯黎推拒,一宿未睡,烦心事堆积,回来还受到这样的待遇,苏瑾彦顿时心底升起股无名火,烦躁与焦虑齐齐攀上脸颊,他唰地站起身子,语气依旧温泽却透着冷硬:“唯黎你还没睡醒。下次别再喝这样多酒,我先去忙了你再休息会吧。”

说完,头也不回大步流星离开卧房。

从未遭遇过他这样的态度,就连新婚当夜他也不曾用这样冰冷的语调同自己说话。说不失落是假,饶是早有心理准备,也难掩油然而生的惆怅与忧虑。

直到门外再听不见脚步声,空荡荡的房里响起声呢喃,似嘲非嘲,似笑非笑:“呵,我没睡醒?”

谢唯黎累极,双手抱膝,缓缓蜷缩起身子。

……

“福禄,夫人昨夜都见过什么人?”才出月绮轩,苏瑾彦的脸色完全拉下来,目光冷冽如冰。

第一时间察觉出主子的不耐与怒气,福禄来不及多想:“相爷是知道的,昨夜来的都是重要的官员客人,几乎每个人都同夫人说过话。”

言下之意,细查也无济于事。

苏瑾彦抿唇不语,眉心揪成团。福禄心里纳闷,夫人脾气好,对待下人对待相爷都很好,相爷进房时还柔意绵绵,怎么几句话功夫就成了这幅生人勿进的样子?夫人到底说了什么,能让一向不喜形于色的相爷这般表现?

关心则乱,他刚刚居然萌生细查昨夜宴饮的念头,真是乱来。

苏瑾彦握了握拳头,深吸几口冷冽的空气,让心情冷静下来。昨天来的大部分官员谢唯黎都不熟悉,有交集的几个屈指可数,他缓缓道:“文殊辰和林毅昨天都没来,林染陆要守着文殊辰也没来,除去谢迁和谢韫,其他官员都没胆子敢在相府挑拨是非。”

“昨天谢迁父子是何时走的?和夫人都说了些什么?”

想来想去,也就这两人的话能在谢唯黎心底落下分量。自上次他设计除去张立钧后,谢迁便总若有若无地针对自己。还有那混在相府里的细作,迟迟未能找到。而昨夜他们与谢唯黎相见后,便有了方才那一幕不欢而散。

越想越烦躁,苏瑾彦不想去深究谢唯黎说那些话的原因,他宁愿相信他的唯黎只是在耍一时性子,待她想通了他们又能恢复到原先的亲近。

“相爷走后,夫人确实领着两位大人逛了相府,但三人具体说了什么老奴不得而知,夫人没让仆从跟着,连无忧、可欣、可悦都被打发到宴厅去招待客人。”

福禄顿了话头,又道:“相爷是怀疑夫人听信了谢大人的话才会……”

“不会。”苏瑾彦下意识打断,只觉晨风寒冷吹得头疼欲裂,揉揉额角道:“唯黎从小在山寺里长大,在谢府的时间总共不过三四月,比嫁入相府的时间短。按理来说不该与谢家人有太多亲厚,但他们到底是血肉亲人……我尚拿不准她此刻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然而他却没注意到,自己说的是不会,而不是不是。

想让他放权的人那样多,朝中每个大臣甚至皇上都或多或少希望他这个权相有朝一日能弃权归隐。因为那些人都在觊觎他的位置,觊觎他现在拥有的一切。然而苏瑾彦做梦都没想过,有朝一日谢唯黎也会说出这样的话,目的暂时不明,但过程和结果却一样,想让他下位。

真的是谢迁和她说了什么?暗中施压?以亲情相胁?

苏瑾彦不敢说特别了解谢唯黎,但有一点可以保证,她绝对不是会甘愿受人要挟的女子,凡事都有自己的目的原则与主见。昨夜他离开前两人还好好的,怎么一夜之间就让她说出要自己“辞官归隐”这样的话?

脑中思绪万千,不知不觉书房已近在咫尺。

里头的事,外头的事,谢唯黎、林菀、谢家、林家……没一件让人省心。苏瑾彦闭上眼,复又睁开,不欲再纠结下去。

他未转身,踏上台阶吩咐:“让人好好照顾她,多留意她最近的举动和心情。”

推门进去,疲惫与叹息一扫而空,转眼又是那个目光锐利、待人疏离温泽的苏相。

“沈贺见过丞相。”看到苏瑾彦进来,沈贺站起身来行礼。

苏瑾彦点点头,摆手示意他坐下,青袍飞旋,俊雅地坐上靠椅,开门见山:“莞妃的话可属实?”

本就为此事而来,沈贺道:“臣亲自为莞妃娘娘把过脉,脉象滑润,是喜脉该有的征兆。且据脉象来看,胎儿不足两个月。”

“臣已开了真假两个安胎方子交给娘娘的贴身丫头,让她煎药的时小心些,将假的那个记档。”

沈贺办事,苏瑾彦向来放心,没有多言。

“但是丞相请容臣多嘴一句,上次夫人中蛊的事一直让臣耿耿于怀,所以不管此次下官查出莞妃娘娘的脉象如何,都恳请丞相不要放松对莞妃娘娘的监视和保护。”

提到谢唯黎中蛊,不光是沈贺,连苏瑾彦都记忆犹新。若不是那日亲眼看到文殊辰从谢唯黎身体里引出条拇指大小的黑色蛊虫,他至今都不能相信沈贺探脉无法查询到蛊虫踪迹。

苏瑾彦皱眉:“你的意思是,怕这怀孕之事会与蛊虫有牵连?”

虽然说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文殊辰人在白祁,而白祁御医又不懂蛊,根本无从查询。

沈贺肃容,点点头:“虽然于情于理都南梁使臣都不会插足此事,但下官觉得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们防范些总不会有错。”

“下官与南梁使臣也算是一面之缘,那日奉命为其诊脉疗伤,便瞧出他是个莫测之人,当时下官还不知蛊虫一事,现在想来他定是故意询问夫人的脉象和身体状况。”

说的是这个理,小心驶得万年船。

之前皇宫隐卫突然变得厉害就以让苏瑾彦警惕,更别说林菀怀孕这等大事。心道,陈楚之这皇帝真是越当越顺手,开始有办法让他一而再再而三出乎意料了。

讥诮一闪而过,苏瑾彦淡淡地轻点几下头:“昨天南梁使臣突然告病,并未来相府。派去的大夫回禀说确实是偶然风寒,况且林染陆一直守在他府上,想来昨夜也没机会折腾。”

沈贺不以为然:“丞相,林染陆并不是我们的人,只他跟着南梁使臣,会不会对我们不利?”

苏瑾彦摆摆手,明白沈贺的意思,示意他无需多言:“我自有办法。林染陆日夜跟着正好替我们放松文殊辰的警惕,今日卫三回府,文殊辰这几日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一问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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