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怕老婆,狐鬼惊入夜。
乔羽书纵然满心疑惑,听到刘去此言,也只能低头应诺。
“这样吧,你先去御药房收拾一些本王伤口必备的药材,然后回到竹园潜心制药,每天经密道为本王换药吧――本王不希望被其他人知道。”刘去疲惫的说完,闭上了眼睛小憩。
乔羽书脸微微一白。
谢芳尘看着他有些失魂落魄的离开长乐宫,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就是因为他只不过是个傀儡,旋即看了眼此刻正在闭目的刘去,又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心却在此时咯噔了一下,好像一道闪电瞬间划过脑际。
历史记载中,后期的刘去,一直无条件的听从阳城昭信的话,为日后的血腥事件埋下了伏笔――难道他无条件的听之任之,竟然是内疚???
想到此,眼前不由得阵阵发黑,赶紧扶着矮桌的一角坐下。
这么说来,造成这一切的,可不就是自己么?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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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同你说什么了?”御药房中的人已被乔羽书遣退,偌大的空间只余他一人对着药柜挑挑拣拣,这时一个低低的女音响在他的耳畔。
他扭头,只见阳城昭信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的身侧,一脸的焦灼。
“我要回去了。”他淡淡的说。
“回竹园?此刻?怎么这么急,王爷不是同那贱人在竹园过得不亦乐乎吗!怎生出去了一趟,蓦地改变注意了呢!”她的表情有些歇斯底里。
乔羽书在听到“贱人”两字时微微皱眉,微微撇过了头:“事情有变,我也无能为力。”
“我该怎么帮你?你说啊!”
“暂时不要轻举妄动,这就是帮我了。”
“……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她追根究底。
“没有,你想多了。”
“……我明白了。”她突然撂下这几个字,扭头跑了出去。
乔羽书凝重的看了眼她的背影,手中的药材一片片掉回药柜中,再度皱起了眉――她真的……可以合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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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王爷此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紧闭的桂宫大殿中,阳城昭信厉声问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侍卫。
侍卫惶恐不安的抬起头――正是那个一开始为刘去寻找到白狐墓,又知道刘去受伤真相的人。
他目前有点想不明白――王后怎么不由分说就派人在众多侍卫中,一下子选中了他作为审问的对象呢?
难道王后手眼通天,知道一些事情不成?这是来治他的罪吗?
他念此,不由得吓的面色惨白――如果他知道阳城昭信只不过想要挽留乔羽书离开的脚步,病急乱投医,瞎猫碰巧抓到了死耗子,不知会作何感想啊。
就在此时,一个小巧的缎袋被人掷到了他跪着的膝盖前。
他疑惑的打开,里面的容物正好被窗外的一缕阳光覆盖,折射出来的金闪闪的光芒顿时迷花了他的眼。
是金砂……颗颗分明,粒粒饱满,捧在他的手心,好像在微微的悸动,是啊,这里面承载的,分明是与现在完全不同的,他的未来人生啊……
“说吧,说了以后,还会有另外一袋金砂作为打赏。”阳城昭信慢慢勾起鲜红的嘴唇。
“啊?是是。”侍卫眼珠一转,似是明白过来,便将一行人去白狐墓的事情说与阳城昭信,只不过留了个心眼,没有将刘去受伤的事情说出来。
“……就这样,王爷搭弓射箭,射到了那只白狐的……咳咳,左脚,然后它就跑了,奴才们也是遍寻不着,奴才们只觉得,这只白狐便是那白狐墓的妖魂作祟。”
“就这么多了吗?”
“……是的。”
“好吧,退下吧,明晚子时过来领另外一袋金砂。”她慢慢的笑了。
“谢王后,谢王后……”侍卫攥紧了金子,躬身退了出去。
“嫣红,”阳城昭信见侍卫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一摆手招她过来附耳道:
“明晚子时此侍卫来时,你约他在护宫河畔相见,趁他不备用淬了麻药的银针刺他,然后在他浑身发软之际推他入河中,这样方神不知鬼不觉的……”
“王后,这是为何啊!”嫣红大惊失色。
“瞧你那小题大做的样子,好像没做过这些事似地,不过在这之前的今晚,你还需要去做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放心,今晚你不是一个人,会有其他人帮你的。”
然后在她耳边慢慢说来。
嫣红听罢顿觉魂飞魄散,不可置信的看向阳城昭信。
“你为何用这种眼神看我?今晚又没让你取任何人的性命――还不快去准备!”
“……是。”
阳城昭信看着嫣红踉踉跄跄跑出去的身影,顿时觉得心情特别的好……乔羽书,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你看吧,我说过,会有办法的。
她暗暗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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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长乐宫里的烛火已经很暗淡了,黑黝黝的暗影已经渐渐包裹了忽明忽暗的火苗,夜已深沉了。
“王爷,你白天是睡舒服了,可怜可怜我吧,白天我可是一直守着你……”
“活该,谁叫你独自生了那么久的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