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差阳错中,阴谋已败露。(捉虫)
刘去倒是无视两人的目光,只是皱眉看了一眼脚踝处包扎严密的伤口。
“……御医说,伤口被禽类噬咬,那畜生的口内是有毒的,故而伤口愈合的很慢,不过好不容易愈合一些,却被刚才那……那妖狐化身的厉鬼再度伤害……”
阳城昭信吞吞吐吐说了半天,见刘去没有一点反应,只是闭目做沉思的状态,瞄了一眼刚刚站起的谢芳尘,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个贱婢还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滚出去!”
谢芳尘顿时为之气结,心中委屈愤怒还未发泄,刚想开口,却被刘去冷冰冰的话语堵住:“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没听到王后的话么?”
她闻言,瞪圆了眼。
过了一会儿,她咬了咬唇,默默的退了出去。
阳城昭信此刻心中有事,到没有注意到谢芳尘离去时那极度不恭的模样,想了下,还是决定按照原计划想好的内容开口:
“王爷,您看,您由于在古墓中射伤白狐的左足,结果这妖狐便阴魂不散的跟在王爷身侧,在您刚刚回宫的时候便即可发难报复,怕是以后的日子,它还是会再来的,”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刘去冷幽幽的睨了她一眼,她心中一阵紧缩,却仍旧咬了牙继续说下去:
“不如找一个一模一样的人挡煞,迷惑那妖狐的双眼,然后我们再请法师前来驱鬼,这段时间王爷先躲在一个地方暂避锋芒,这样岂不两全其美吗?”
“好个‘两全其美’。”刘去将后面四个字咬的微微有些沉重,冷笑一声,又说:
“本王射了白狐一箭,白狐咬了本王一口,还偏偏都在左足之上,你觉得这种巧合,可信吗?”
“……事已至此,为何不可信呢?这是刚刚谢芳尘告知臣妾的啊?”她有些不解了。
“依你刚才的计策,找个一模一样的人,哼,不就是乔羽书嘛,由他出面,代替本王,接着做广川王,而本王只是成为他的影子……”
“不是的王爷,”阳城昭信有些急了,她不希望刘去往另一种含有阴谋的层面去思考这个问题,但其实这个阴谋正是她所设计的:
“不是影子,只是由他为王爷挡煞而已……”
“好吧王后,你先停一下,”刘去突然摆了摆手,召唤来身侧的一个侍卫,侍卫弯腰,他在其耳边耳语几句。
阳城昭信自然听不见的。
过了一会儿,侍卫低头应诺,走了出去。
“怎么了?”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很快你就知道了。”刘去浅浅勾唇看她,貌似云淡风轻,但笑意却没有达到眼底。
她不明所以,又担心刘去发现了什么,等待的这一盏茶的时间中,紧攥着下摆衣裙的双手渐渐的渗出了汗,浸透了衣角。
很快的侍卫又折了回来,面上带着焦灼,向刘去一拱手:“果然不出王爷所料,那小子已经逃走了。”
“谁!”阳城昭信一颗心顿时提在了嗓子眼上。
刘去并没有立时回答她,只是挥了挥手遣退侍卫,狭长的凤眸噙了寒冰腊月的严霜,慢慢的开口:
“王后有所不知,本王当初并没有射伤白狐的左足,之所以你会听到这种说法,是当初除了谢芳尘之外,一个侍卫看到本王不慎被白狐所咬,这是他为了保命随机应变诞生的谎言。”
她听罢,觉得世界一瞬间安静了。
“但这个侍卫刚刚被本王派去的人探得,哼,他已经不知逃向何方了。”
“于是要命的问题就出来了,本王并未被射伤白狐,只是单纯的被它咬伤而已,所以这个‘妖狐作祟报复’之说,该如何解释呢?”
阳城昭信悄悄擦了下额头的冷汗,身躯微微有些发抖。
“本来只有本王、谢芳尘和逃走的侍卫,我们三人知道那是个谎言,而且本王并不打算让其他人知道本王已经受伤,唯一告诉的人,只有一个,”
他说着,伸出了一个手指头:
“乔羽书。”
“王爷,你是说……”她预感到大事不妙,事情已经脱离了她刚开始设定好的航向了。
“……好个乔羽书,让他做了一段时间的‘广川王’,他便以为是真的了。”他眸内划过一丝痛心:
“如果是这件事是真的话,他会顺理成章的出来为本王挡煞,在本王心甘情愿的心理作用下,堂而皇之的将本王囚禁,还打着一切都为本王好的旗号,好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然后一步一步的侵蚀掉本王的一切,将广川王宫的全部占为己有……好毒辣好计谋的心思!看来留他不得!”
“王爷,”阳城昭信真的急了:“这其中或者有些误会,或者不是乔……乔羽书所为呢?臣妾知道谢芳尘那个女人一开始是为了乔羽书才接近王爷的,会不会是她见他再度隐身于王爷身后,故而不甘心见不到他,从而设计的计谋呢?”
“王后,你莫要再动你那女人间的心思了,”刘去看了她一眼,想想她刚刚复原的身体,不忍说的太过直白:
“谢芳尘在本王身边,一向寸步不离,她没有时间做这种事情,本王想那个‘妖狐化身’,一定是那个侍卫了吧,所以他见事迹败露,悄悄的跑了呀……好个乔羽书,本王不在的这段时间,究竟在宫中笼络了何人在背地里操纵此事!”
阳城昭信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晕倒了――刘去对于整件事情的分析,猜的是□□不离十,虽然这件事是她所为乔羽书毫不知情,但是她是知道乔羽书那若有若如的野心的,她只不过想要帮帮他而已,这如今可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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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早,乔羽书将昨夜连夜制好的药膏装入药箱内,抬眼慢慢的环视一周,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究竟要在这里待上多长的时间呢……但如果真的成了广川王的话,又是不是他心里真正想要的呢?
父亲是一直希望他光宗耀祖的,可他现在只不过是人家的替身,是傀儡,即使可以完完全全的代替了那个人,他却连自己真实的姓名却要抛弃了。
即使到时荣耀在身,但自己已经不是自己,又有什么意思呢?况且这种“荣耀”并不是那么容易得来的。
阳城昭信那个女人……昨日反观她沉不住气的性格,果然是靠不住的,看来,选择女人作为自己的合作伙伴,确实是有待商榷――希望她不要给自己捅娄子的好。
他在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却浑然不知,一场灭顶的灾难已经悄悄向他袭来。
当他收拾好药箱,拎了起来反手掀开密道的竹帘,却被竹帘后突来出现的人吓了一跳。
“王爷有令,让乔公子近期内好好待在竹园,不要多想,好好安分守己吧。”一个浑身盔甲的侍卫,冷冰冰的看着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