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璞归真
大概是这件事对郁子珩的刺激太大了,他始终没办法平静下来,却也不做什么,只是死死抱着阙,两只眼睛瞪出了一大堆红血丝来,也迟迟不肯眨一下,看上去都有几分狰狞了。
提起这事阙不免反感,可看到郁子珩的表现后,心里那搅得起伏不定的波澜却一点点沉静了下来。眼前这人看上去似乎快发疯了也找不到什么发泄的途径,他倒有些心疼了,忍不住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单手捧住了郁子珩的脸。
郁子珩这才缓慢地闭上眼睛,认真地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而后才吸进一口气,那种快窒息的感觉终于稍稍退去了。
阙勾住他的颈子,将他拉低了些,轻轻亲了上去,同时另一只手已经探入了对方里衣,指尖沿着他的脊椎滑过,意思不言而喻。
郁子珩的身体只僵了一瞬,继而便不再忍耐,狠狠吻了回去。他心中的苦闷和愤怒在阙的有意引导下狂泄而出,很快便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这一夜简直比在饮血峰火云顶上的第一次更为疯狂,到得后来,阙差不多失去了意识,任凭郁子珩摆弄了。
醒来时天光早已大亮,外头却只有鸟鸣虫鸣的声音,没听到任何人说话,想来是郁子珩将他们都支开了。
不过是动了一下,腰间便传来说不出的酸痛,阙直接闷哼出声。
一只手便伸过来在他腰上力道适中地揉捏着,郁子珩在他耳垂上亲了亲,低声道:“醒了?”
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他眼底还有血丝,问道:“你没睡么?”
他本是在半清不醒间随口一问,没想到郁子珩竟然嗯了一声,说:“睡不着。”
阙闻言又多看了他两眼,人也醒过来了,知道给他点时间他会自己过了这个坎,便不再多说。又试着动了两下,感觉除了腰和某处外也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低头看看换好的里衣,隐约想起似乎是他在事后抱着自己洗好后换上的,阙便在郁子珩脸上拍了拍,道:“还算你有良心。”
知道他指的是什么,郁子珩脸上总算露出点笑意来,拢了拢他那一头如晕开的墨迹一般散在背后的长发,又腻腻歪歪地在他脸上亲了几下,“饿了没有?”
“有点,”阙毫不客气地指使,“你去给我弄点吃的来。”
郁子珩稍微撑起了一点身体,看样子好像要叫人。
阙在他开口前便阻止了,道:“你亲自去,亲手做点东西来给我吃。昨晚就没吃多少,我饿坏了,你多弄点。”
郁子珩苦着脸看他,“这你可难倒我了,我怕我弄出来的东西你不敢吃。而且你都饿了,让他们准备动作也麻利些,我一个什么都不会的,那得弄到什么时候去?”
阙微微眯起眼睛,“你去不去?”
“……”郁子珩乖乖投降,“我去,我这就去。”
等郁子珩忙活了半天,端着好不容易能入眼的饭菜过来,都已经是一个多时辰以后的事了。天本就热,他又一直没闲着,额头上的汗水都已经开始往下淌了,他也没腾出手来擦一擦。
阙正坐在床上看昨晚上没读完的那本书,听到动静后将书放在了一旁。可能是某些地方不便,他没法端正地坐着,便只能歪歪扭扭地斜靠在床头,那姿势乍一看还有点滑稽。
然而郁子珩却没敢笑,他放下托盘,从床尾抽出个小矮桌来放在床上,这才将托盘上的两菜一汤和一盅香粥一样样摆上来,稍显紧张地对阙道:“我第一次做这些个东西,也不知道好不好吃,不过旁边一直有人看着,应该至少……能吃吧?”
阙扫了他一眼,将书放回去,又看了看面前放着的饭菜,眼底浮上了几许不易让人察觉的期待来。
郁子珩忙伸手将他扶起来,为他盛粥夹菜拿勺递筷子,“你试试看,要是不好吃,我以后再努力。放心,我还叫厨房备了别的,这要是不合你胃口,我就叫他们把那些端上来。”
“你还要再努力?怎么,突然发现煮饭烧菜是件有意思的事么?”阙先尝了一口粥,和平时吃到的那种香味醇厚的口感不同,这东西也就勉强能说熟了,可他就是能从里面品出满满的诚心和温暖来。于是他便不吝夸奖,点头道,“还不错。”
郁子珩便似是得到了莫大的鼓舞,放松地笑了,自己也吃了起来。可他只吃了一口便皱起眉,道:“这也叫不错?阿你真是太爱我了。要不我还是让他们……”
“我就吃这个。”阙喝了口汤,抽空还帮郁子珩擦了把汗。
郁子珩心口甜意泛滥,也高兴地吃了起来。
不过他还是没吃多少,竹筷握在手里没放,却都是在给阙夹菜。
知道他没胃口,阙也没劝他,等吃饱了,才又指使郁子珩道:“把这收拾好,碗也拿去洗了。”
郁子珩:“……”
他到底也没多说半句,任劳任怨地去洗碗了。
回来时人都蔫了,扁着嘴走到床边,便要往床上扑。
被阙用手上的书给顶住了。
郁子珩爆发不满,将书拽过来扔到一边,“里头写了什么,那么好看么?你不如多看看我,我比它好看。”
“脱衣服。”阙言简意赅。
“……还来?”郁子珩说着,几下便把衣衫从身上扒了下去,“我是可以,就怕你受不住。”
阙本想踹他一脚,考虑到自身情况,还是作罢了。
“阿?”脱了衣服后被允许上床的郁子珩趴在床边,拧着脖子看他。
“让你忙活了半天,累了没?”阙将他的头按在枕头上,把一边的薄被抖开了些为他盖上。
他不说还没觉怎么样,一说出来倒真觉得有点累了,郁子珩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道:“还好。”
阙伸手到他鬓边,在他眼前遮出一小片阴影来,“睡会儿吧。”
郁子珩怔了怔,这才明白他让自己忙前忙后,都是为了让自己忙累了能感到困,而后好好睡上一觉。郁子珩拉过他的手,将半张脸都埋进了他掌中,无声地笑了起来。
对这人,真是再怎么喜欢也还嫌不够啊……
按说回到总坛听说长老不在,是该叫人尽快将人请回来的,可从阙那里得知了林当不为人知的一面后,郁子珩便改变了想法,担心自己操之过急会打草惊蛇,将人给吓跑了。
对此,阙又说还是派人去请比较好,不然已经得知教主回到总坛的林当迟迟收不到应该到来的让他回去的命令,只怕心中还是要生疑。
至于他会不会回来,大家都心知肚明。
郁子珩按他说的做了,除此之外暂时也没有其他动作,只等陈叔醒来。
第三日上,运送棺木的弟子回来了。郁子珩陪着阙一起将他两个弟弟葬在了郁家人下葬的墓地中,也算是了却了阙一桩大心事。
等到第五日午后,二人练了一阵功夫,正要去喝杯茶歇一歇,便有弟子匆匆来报,说是陈叔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