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残酷真相
第13章残酷真相
好在昨天的气温不高，夜间后期也没有怪物出现，有些痕迹得以保留。
离七月和麦克沿着雪地上的脚印，穿过几条幽暗的巷子，最终停在镇长中心的大理石台阶前，那座标志性的建筑在晨雾中显得阴森可怖。
“这里是哪里？脚印到这里就断了。”麦克充满疑惑，声音有些发抖，“但艾力克斯、不，应该说带路的杰妮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这里是镇长中心。”离七月回答，神情不虞，金色眼眸紧盯着大门上方那尊衔尾蛇雕像，蛇眼镶嵌的红宝石在晨光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现在可能实锤了，你的伙伴估计已经死了。”
麦克说到底没有真正见过这个小镇的怪物，他没回答，但心里还是不怎么相信。
突然，大门无声地开启。罗德肥胖的身影出现在门廊阴影处，脸上堆着夸张的笑容。“稀客啊，神父大人。”他的声音油腻得令人作呕，“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他的目光又转向离七月身边的麦克，“呦，还有新客人，欢迎欢迎——”
杰妮芙拉站在罗德身后，红唇勾起危险的弧度。她的指甲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黑色，在光线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我们在找一个年轻人。”离七月的声音冷静得可怕，“棕发，蓝眼睛，带着相机。杰妮小姐应该很清楚他长什么样吧。”
“杰妮，你为什么在这里？”麦克从刚才开始就犹疑不定，警惕望向面前突然出现的两人。
“我没必要向你们报告我的行踪吧？”杰妮轻笑，“不过……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罗德夸张地摊开双手，“对呀，我们这里可没什么人。”他侧身让出一条路，“不过你们要是不信，可以亲自进来看看。”
麦克闻言刚要小心翼翼上前，离七月不动声色地拦住了他。“不必了。”神父的金色眼眸微微眯起，“我们需要去别的地方找人，改日再来拜访。”
就在转身的瞬间，杰妮芙拉突然暴起！她的手臂诡异地拉长，黑色指甲如刀刃般刺向麦克的后心。离七月猛地将麦克推开，银十字架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冷光。
“嗤——”黑指甲与银十字相撞，冒出刺鼻的白烟。杰妮芙拉发出痛苦的嘶吼，迅速退回阴影中。
麦克踉跄着后退几步，脸上的表情由于震惊和恐惧变得扭曲，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杰妮芙拉扭曲变形的手臂——那已经完全不是人类应有的形态。
怎、怎么回事？
此刻，麦克才真正意识到离七月他们一直以来的忌惮并非虚拟。
“这、这不可能……”麦克的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子，世界观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罗德脸上的假笑消失了，肥肉抽搐着露出狰狞的表情，“敬酒不吃吃罚酒！”
“最后再问一遍。”他脸上的肥肉抽搐了一下，“您确定要为了一个外来者，与全镇为敌？”
“其实教堂本就与黑暗为敌。”离七月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
话音未落，罗德突然发出一声非人的咆哮。他的身体像充气般膨胀起来，西装纽扣崩飞，露出下面布满黑色血管的皮肤，和无数扭曲的人脸、从他的肚皮上钻出，冲向离七月二人。
离七月推了一把麦克，“跑！躲着攻击、别发呆！”
银光闪过，最先扑来的三个人脸哀嚎着倒下。但同时更多的黑影从四面八方涌来，将离七月团团围住。
杰妮芙拉趁机冲向麦克，她原本漂亮的脸庞已经裂开，露出满口尖牙。
“砰！”
一声枪响震碎空气，杰妮芙拉的肩膀炸开一团血花，她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肩头——
麦克举着一把老式左轮手枪，双手颤抖却坚定。“嘿……”他声音嘶哑，“不要小看真理啊！”
而这边、由于属性相克，离七月已经将罗德和他分出的东西制服，过来将十字架狠狠插入杰妮脖颈，冷眼看着她哀嚎着，丧失了行动能力。
“我投降、我投降……”罗德瘫在地上喘息，身上的恶臭血液止不住地流，“地下室！你们要找的人在地下室。”
不过已经死了就是了。
他怨毒地想，神明就在地下室，他就不信离七月这个神经病神父能打过神明！
离七月不知道他所想，一脚踩住罗德蠕动的身体，十字架抵住他的喉咙，“带路。”
杰妮芙拉想逃，但毫无行动之力，她怨毒地瞪着两人，“你们根本不明白……神明很快就会苏醒……”
罗德被提溜着带路，地下室的铁门缓缓开启，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离七月将罗德随手扔到一边，完全不顾他的哀嚎。
“神明不会原谅你，你会死的！”罗德大笑着，太过聒噪，被离七月一把刺进咽喉。
……老实了，这下想不老实都不行。
离七月的金眸在黑暗中微微发亮，他看到祭坛上那团蠕动的黑色物质，以及——漂浮在黏液中的，艾力克斯残破的相机。
麦克看到那个相机残壳发出一声泣音。而离七月握紧十字架，声音冷得像冰：
“结束了。”
既然来到这里，他总要试一试能不能干掉面前这个“神明”。
突然，祭坛上的黑色物质突然剧烈翻涌，无数张熟悉的面孔在黏液中浮现。离七月瞳孔骤缩——那是曾经的修士与修女们！
“玛利亚修女、约翰修士……”他喃喃念出每一个名字，金色眼眸中闪过一丝痛楚。那些面孔扭曲着，却依稀能辨认出生前的模样。
“七月……不要拒绝、融为一体……”黑色物质发出黏腻的低语，玛利亚修女的脸庞微笑着扭曲，“神明一体、加入我们……成为永恒……”
离七月握紧十字架的手微微颤抖。
他不能相信。
他似乎明白了，一些残酷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