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镇长的神秘小地下室
第12章镇长的神秘小地下室
镇长中心的地下室里，与上面场景的模样完全不符。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腐朽与铁锈的腥气，烛台上摇曳的火光将扭曲的影子投射在斑驳的石墙上，仿佛无数挣扎的鬼魂。
罗德肥胖的身躯跪伏在一座黑曜石祭坛前，额头紧贴地面。祭坛上爬满了暗红色的血管状纹路，正随着某种诡异的节奏微微搏动。
杰妮芙拉站在一旁，褪去了伪装的面庞冷漠的厉害。红唇下压，眼中带着冷淡的光。
“伟大的？？？”罗德的声音因敬畏而颤抖，“您卑微的仆人带来了新的祭品，愿您保证规则、权利与生命的延续。”
祭坛中央，一团黏稠的黑色物质缓缓蠕动。它没有固定的形态，时而伸展出触须般的突起，时而收缩成模糊的人形轮廓。无数细小的面庞在其表面顶起又落下，发出湿漉漉的“咕啾”声。
“不够……还不够……”怪物发出黏腻的低语，声音像是千百个溺水者的哀嚎重叠在一起，“需要……更多……”
“如您所愿，吾神。”杰妮芙拉向前一步，她的眼中闪烁着狂热的暗芒，“我们会杀掉所有外来者，作为您最美味的食物。”
罗德谄媚地捧起一个玻璃罐，里面漂浮着艾力克斯浑浊的眼球，“看啊，这是第一个祭品的眼睛，他已经完全融入了您的怀抱。”
黑色物质突然剧烈翻涌，一根沾满粘液的触须猛地穿透玻璃罐，将眼球卷入体内。伴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祭坛周围的蜡烛同时变成了幽绿色。
罗德站起身，拍拍膝盖上的灰尘，走到杰妮芙拉身边，说，“走吧，那些外来者应该已经开始寻找他们的同伴了。”
杰妮芙拉点点头，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地下室。
厚重门扉关上的瞬间，怪物开始扭动起来。
“祭品、不要祭品，要七月、只要七月死去、他的灵魂回归……神明、神明的半身……”怪物发出不满的叹息，整个地下室开始渗出黑色的黏液，“时间、加快……当最后一个人死去、银十字的庇护……将不复存在……”
“我们本就不该庇护他们！光与暗本来便为一体！”人脸继续在怪物身上翻涌起来，慢慢展现出一张张带着厌恶与不耐的脸庞，“献祭、吞噬时间……守护、夺走生命……”
如果离七月在这里。
就能认出，这一张张面庞，就是死去的修士修女们。
他们组成了面前扭曲的怪物、黑夜的“神明”。
……
另一边。
莫浅将琳达和苏茜护在身后，神情凝重，手指悄悄摸向腰间离七月给他的匕首。雾气中，那个“艾力克斯”缓缓转过身来——
“咔嚓！”刺目的闪光灯亮起，三人同时倒吸一口冷气。那张脸确实是艾力克斯的，但嘴角却诡异地咧到耳根，露出森白的獠牙。
更可怕的是，他的眼睛完全变成了浑浊的乳白色、空洞到看不见眼珠，里面正不断渗出黑色黏液。
“你们、终于来了……”怪物模仿着艾力克斯的声音，却带着诡异的回响，咔嚓咔嚓，像脱臼的骨节，“带着我、不要抛弃我，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苏茜没忍住尖叫起来。怪物突然扑上前，动作快得不可思议。莫浅猛地推开两个女孩，银光一闪——
“嗤！”匕首精准刺入怪物的肩膀，黑色脓血喷涌而出，却被莫浅猫一样向后灵巧躲过。怪物发出刺耳的嘶吼，伤口处腾起腥臭的白烟。
“跑！”莫浅一个侧滚翻避开怪物的利爪，灰发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度。他反手又是一刀，这次直取怪物咽喉。怪物被迫后退，莫浅趁机拽起吓呆的琳达，“往东边跑！快！”
三人在墓碑间狂奔，莫浅时而回身掷出石块干扰怪物追击。他的动作行云流水、身形灵敏，出手干脆，完全不像平日那个温顺的少年。
“左边！”莫浅突然变向，带着两人钻进一条较为狭窄的墓道。怪物庞大的身躯卡在入口处，发出愤怒的咆哮。少年趁机攀上石墙，从高处一跃而下，将匕首换为十字架、直插怪物后背。
"嗷——！"怪物剧烈抽搐着，身体开始慢慢融化成一滩黑色黏液，而十字架却没有沾上一点脏污。莫浅轻盈落地，靴尖沾到黏液的地方立刻冒出白烟。
“走！”他拉起琳达继续奔跑，蓝眼睛里闪烁着与年龄不符的锐利，“从墓道出去，再跑一段距离，就是你们的车！”
几人钻出墓道，刚离开墓园没多久，就看到不远处的越野车。
麦克早已把钥匙给了第二会开车的琳达，琳达转动钥匙，引擎立刻发出顺畅的轰鸣声。“谢天谢地，车子没事。”她松了口气，手指轻轻敲打着方向盘，“现在只要等他们两个回来……希望一切顺利吧。”
“有七月在，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莫浅帮苏茜把背包放进后备箱，动作轻巧。阳光透过薄雾洒在三人身上，一时间竟有种郊游般的轻松氛围。
“你们车里好多新奇的东西。”莫浅好奇地戳了戳车载导航屏幕，蓝眼睛里闪着孩子般的光，“这个会说话的小盒子是什么？”
“这是gps啊。”苏茜难得放松下来，忍不住笑了，她按下开关，机械女声立刻报出当前位置，虽然还是有些卡顿，但信号确实是恢复了，“你们镇上都不用这个吗？”
“没有的，事实上，你们身上的许多东西、我都没有见过。”莫浅摇摇头，灰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很奇怪吧？就像不同的时代一样。”
“我们能察觉到。”琳达从储物格里掏出一包彩虹糖递给他，“尝尝看？说起来，我们没有见过镇上的其他人，他们难道不想离开吗？”
“虽然我也不太清楚，但投身黑暗的人可能一辈子都被吞噬其中了。”少年小心翼翼地捏起一颗，放进嘴里时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好甜！”他惊喜地说，随即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补充，“我之前没有吃过这种糖果……”
镇上也没有卖，不过这么精致的味道，即使小镇上有，之前的他也买不起。
“对了，等等。”苏茜突然想到什么，从包里掏出手机，“我给你拍张照吧？”
莫浅没见过这种小巧的东西，他下意识往后缩了缩，但很快又鼓起勇气点点头。他拘谨地站在车前，阳光为他纤瘦的轮廓镀上金边。
“笑一笑嘛。”琳达鼓励道。莫浅抿着嘴露出一个青涩的笑容，像只谨慎的小动物。
“完美！”苏茜被那漂亮的容貌美了一大跳，认真拍了照片，然后翻转手机给他看屏幕，“你看——”
莫浅怔怔地望着照片中的自己，手指轻轻触碰屏幕。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影像，和从水面或者镜子上看到的不同，上面灰发蓝眼的少年唇红齿白，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鲜活。
“等离开这里，我们会跟你讲述外面的事情。”琳达轻声说，“我们会带你们融入新的社会，也是为了报答你们的收留与保护。”
莫浅的眼睛亮了起来，但很快又黯淡下去。“离七月说外面的世界很大，不过他也没有离开过这里。”他低头摆弄着腕表，“但我更担心他们能不能及时回来。”
三人同时沉默下来，轻松的气氛像泡沫般消散。
远处的钟声隐约可闻，莫浅擡头望向雾气弥漫的小镇方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的十字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