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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径

一声不吭地去了新西兰,又千里迢迢地赶回费城。不出意外,迎接谢安闲的是导师劈头盖脸的一顿痛骂,说他没有责任心。

谢安闲心不在焉地听完,认错态度良好并保证不会再犯,然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住处了。他住在大哥名下的一处公寓,离学校很近,然后又嫌弃一个人住太无聊太可怕,把另外的两个卧室租给了学校里同为中国留学生的学弟。

栽倒在床上,随后身体软软地陷了进去,整个人仿佛躺在棉花糖上。谢安闲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脑子里胡乱回忆着和沈诀的三面之缘,不知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美梦做到一半,谢安闲被手机吵醒,他原本攒了一肚子火想冲打电话的倒霉蛋发,一见来电显示,立刻毕恭毕敬地双手接起。

“二哥!我能回去了吗?”

谢家老二估计是偷偷给他打电话的,声音都压得特别低:“大哥说,还有一个多月就放暑假,再归心似箭也忍着,要是敢提前回来,就打断你的腿……要是我敢给钱让你回来,他就把我的腿一起打断。”

谢安闲不乐意了:“他怎么还搞专|制呢?”

二哥说:“不是我不帮你,是真的不敢挑衅大哥的权威,你知道的,这个人,当代法|西斯,商界希特|勒。”

谢安闲说哦,把他二哥的电话挂了,重新躺回床上。半天没气过,随手拿过另一个枕头捂住自己的脸,最后索性整个人都裹进了被子里。

全身上下都弥漫着生无可恋的气息。

俗话说得好,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俗话又说,一物降一物。如果说在谢家,谢安闲是被他爸妈宠得上天下地无所不能的孙大圣,那他大哥谢正则就是那个如来佛,他再怎么蹦Q,也逃不出大哥的手心。

谢家大哥比谢安闲大了十几岁,从小就是个标准的“别人家的孩子”,非常的有出息。对待三个弟妹,一视同仁的苛刻,并始终恨铁不成钢。

他成长路上披荆斩棘拿了各种第一,后来美国常春藤名校就读,GPA高到令人发指。毕业后回国,在家大业大的产业中选了一家濒临破产的子公司,妙手回春似的力挽狂澜,从此彻底取得了谢家老爷子的心。

谢安闲还在读小学的时候,谢正则已经是总公司的行政总裁了。他考上大学那年,谢正则从父亲手中接过了谢家的大部分产业,并在接下来的几年内做得生龙活虎。

至于老二谢嘉树,是个不学无术的,却也有自己的特长。他并未试图在家里分一杯羹,而是出外单干,凭借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性格,如今成了某奢侈品在东亚区的总代理,旗下还很有一些时尚圈的人脉。

谢安闲头上两座不可逾越的大山,就算他现在读的是当年大哥念过的学校,以后也未必就会比他更……别未必了,绝对不可能比他更强。

不过谢安闲心宽,对万事万物都有自己的一套理论,想得很开。他没有心去和大哥比,在家里的定位就是个撒娇卖萌的小可爱,不然也不会老是被纵容。反正二哥护着他,父母和姐姐都喜欢他,谢正则还敢真打断他的腿么?

这么一琢磨,谢安闲立刻又不糟心了。他的睡意涌上来,眼看就要钻进梦乡和沈诀亲密会晤,突然被门外的一阵动静吵醒。

谢安闲一掀被子,满头起床气地想,这日子没法过了!

他走出卧室,想看下到底是哪个大逆不道的学弟在客厅弄出party的动静。谢安闲一出去,见两个小男生坐在地板上,一起打实况足球。

租房的学弟见了他,仿佛上班时间偷看电视的小学生被父母抓了个正着,稍息立正站好,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另一个大约是他朋友,并不认识谢安闲,以为他是一起的室友,却也跟着站了起来。

见他们这个惶恐的架势,又瞥了一眼电视里射偏了的一脚球,谢安闲内心那点邪恶因子复活。没有得分让他心里平衡了些,说话也温和多了:“小常,怎么搞的?”

学弟一戳朋友:“这、这个是我房东……学长,这是我同学,ABC,我们新学期一起上选修,他说喜欢打实况,我就……不好意思学长,声音太大了。”

谢安闲:“没事儿,我也喜欢打,以后有机会可以一起。”

同学大约是生在美国长在美国,认识的同胞不多,一见他没有生气的意思,立刻非常激动地上前和谢安闲握手,用蹩脚的中文自我介绍:

“学长好,我叫王维!”

谢安闲比他更激动:“幸会幸会,我叫李白。”

一旁知晓内情的学弟憋笑憋得可辛苦。

被大哥下了死命令,谢安闲百无聊赖,只好把全部身心暂时地从沈诀那儿挪到了学习领域。他本科是会计金融双学士,如今念到硕士,其实不用太频繁的上课,于是除却写论文和实践报告的时间,开始跟着导师四处学习实战经验。

那些只存在于课本上的案例们具象化成了合同、协议和你来我往兵不血刃的斗争,谢安闲这朵温室里的花没见过这种世面,新奇之余也有些胆战心惊。

一边觉得可怕,却又一边跃跃欲试。谢安闲的人生蓝图刚起了一笔,规划全在他自己手中,这种掌控自如而不惧将来的模样像他的两个兄长,他想,可能因为谢家的人骨子里都有点偏执,对一切渴望的人和事都不愿意放手。

原本选择这个方向是因为家庭,而后越钻研越觉得挺合适的。除却吃喝玩乐,谢安闲居然真的在商科的课程中上了心,而且为时不晚。

等最后一门考试结束,导师也没有事交给他做,谢安闲的暑假终于到了。

他带着点投入到专业实践的恋恋不舍,迅速地回国,然后在第一顿全家人到齐的晚宴上,堂而皇之地问:“大哥,这假期我能去公司实习吗?”

自由散漫惯了的人主动提出这要求,谢正则眉头一皱:“你有什么条件?”

谢安闲无奈道:“我就想看下中国企业运作机制和国外的不同,还有,我还有一年就毕业了,总不能回来当米虫吧?”

他说的是挺有道理。谢正则挑着鱼刺:“那星期一跟我去公司,给你找点事做,也免得在家里老是上蹿下跳的,闹得鸡犬不宁。”

像是为了呼应这句话似的,餐桌下啃骨头的小哈士奇跳出来嗷呜了一声。随后,谢正则摸了下他狗儿子的头,意有所指地瞥了谢安闲一眼。

谢安闲:“……”

好在他了解谢正则的脾气,不太会主动触他霉头,低眉顺眼地应了。自从爸妈开始周游世界安享晚年,他是彻底被扔给这个不苟言笑的大哥了。

谢正则说到做到,周一清早就把他从青春的坟墓里拎出来。谢安闲被架在餐桌上,哈欠连天地吃了早餐。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怎么也入不了大哥的眼。大概是因为小时候对他寄予期待过高,现如今越来越向平庸的地方走,有点点失望。

只是这失望很快就被惊讶取代了。

谢正则把他扔到一个中层部门,原本打算让他只跟着经理做点事积攒经验而已,谢安闲也愉快地应下。

待到午休时分,那位张经理主动找上谢正则,言辞间居然把谢安闲大夸特夸了一阵。说他年轻有想法,专业性又强,很多新理念都是他们这群老人没听过的,还很符合公司运作的原则,做事有条理,讲效率,为人谦和活泼,社交技巧也好。

这可真是大开眼界了。

早上把谢安闲带到张经理办公室时,他没让对方知道这是董事长家的三公子,他只说同学的弟弟来实习,免得别人拍谢安闲马屁,结果到后来还是换汤不换药。谢正则内心一群草泥马狂奔过□□大草原。

张经理还在滔滔不绝的赞赏:“谢总,这小子是哪个学校的,毕业后是不是也到咱们公司来,要不到时……还让他在我手下做事?”

谢正则心道,你想的美,嘴上却说:“在美国留学的,明年毕业。到时的事我也管不着,照你这么说,他要是乐意留在这边,倒还不错?”

张经理喜形于色:“对啊谢总,这小子是个人才――我说呢,原来是海归高材生。”

他又不着痕迹地说了些诸如还是年轻人好的废话,乐颠颠地退出去了。爱才之心人皆有之,何况谁都愿意做伯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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