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求凰 - 世说·女相 - 欢喜莲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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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求凰

“阿市,累了。”

晏子鱼伏在垣市的背上,轻轻吹开铺散的青丝,轻吻着光滑背面上的狰狞伤痕。这一剑,还是她亲眼看着砍下去的,可那时,她一身嫁衣立在殿中,一点儿反应都不能有。

纵使所有人都知晓青衣杀人者,是垣市,但她还是不能做出任何担心的模样来给别人借口。一切局,是她们自己做下,结果如何,都是她们自己去承受。

垣市的身子的确是弱了,否则才不会乖乖无力地伏在榻上任她摆布。

起初是谁像狼崽子一样的扑进殿中,顾不得夏日竹帘还未放下就欺上了她,一场下来,倒是自个儿先没了力气。

耳际到底是有喧嚣声响的,奈何那时谁也放不了谁,等到耳际清净一些,垣市也安份了。她披过衣衫,放下了竹帘,这才懒身回来,仔细地想要看清垣市到底留下了多少伤痕。

青丝清滟,青衫散散乱乱,一缕青,一片白,丝滑的青丝掩了半拉身子,那搁在软枕上的侧颜早已长成,瘦削削地折泛着冷光。

未曾点灯的殿中明蓝幽晃,不时有人影闪过,立时便有人扑上去,无声而敏捷的动作像是暗夜中的鬼魅。有人冲进来,有人挡出去,也有人因一不小心发出了声响,一句‘该死’之后,当真割下了自己的耳朵。

血腥气伴随着微风熏来,两人之间缠绕的,仍旧是未曾褪尽的情・事体香。

晏子鱼怜惜地抚着垣市的身体,轻点的指尖似是在描画,描着垣市的颜,垣市的伤,以及十分熟悉的撩拨。垣市难忍轻吟,无声之画便也有了神韵,魂骨……鼓着劲儿往晏子鱼的身体里钻……

对待垣市,晏子鱼始终是温柔的,所有的动作都是山涧沁来的溪流……垣市是真的累,当此关下,也容不得晏子鱼过分的折腾,只是舍不得离开罢了。

指尖顺着伤痕走下去,垣市歇了一会儿有了力气,便捉住她的手,歪头靠在晏子鱼半坐的怀中,也不想说话,两人就这样听着殿外的金戈之声,挨到了天光渐白。

“家主,都清理尽了。”

晏七的声音自殿外传来,晏子鱼捂住了垣市浅睡的耳廓,小声道,“先去陈国夫人那边看看,让人备水,备膳。”

“是。”晏七应道,小声补了一句,“柳王昨夜也在,还有…宫里的……”

“什么时候?”

“差不多事情刚起的时候。”听得出晏子鱼稍显紧张的语气,晏七压低了声。

那时……晏子鱼无言,低眉看了一下垣市安静的睡颜,无声地叹了气,“你去吧。”

晏七退下后,晏子鱼等到垣市醒来,两人一同过了浴,用了膳,给垣市梳发时,晏子鱼道,“子耳争气,于广陌那边处理了几桩难事,加之子叔他们……婶婶和母亲去年的时候封了夫人。我现下,是要去给她们请安的。你再歇一会儿,等我回来,告诉我你什么打算,可好?”

“我过柳王府,一同出去。”

垣市望着镜中两人相携的颜,见晏子鱼眉目清滟,几乎没什么岁月之感,反之自己,历经北地几年,游历之中,反是比她要见年长一些了。好在,两人的眸,深邃而见的,都是彼此轻挽的笑意。

心意有通的感觉,只有彼此亲近感悟为深,倒是无需言语来说了。

晏子鱼帮垣市系好发,亲了亲她的发,“那就一起走吧。”

两人出了殿,踏上榕林之中的木桥,方走上几步,晏子鱼停下,推了垣市一把,笑意见深道,“阿市,你往前走。”

垣市起初不解,但看晏子鱼眸中更见沉意,便知她如何做想,失笑道,“你就是爱多心。”

晏子鱼明知垣市一语点破的是她介意师流洇之事,笑笑不说话,又推了推垣市。

垣市摇头,往前踏了一步,侧首看了晏子鱼片刻,忽地眸底盈亮,凑了回来,贴着晏子鱼的耳际道,“子鱼是在怪阿市昨夜没让你欺负么?”

晏子鱼乍然没想到垣市会如此调侃,不过见垣市少有的厚着脸来戏弄自己,便是清楚垣市这一年果如连华所说的越来越随性了。

这对于垣市的心结开解,不无好处,晏子鱼心下欢喜,翘唇道,“所以要验明正身,看看阿市是否还如原来一般。”

垣市自来脸皮薄,好容易下了心,想趁此扰乱晏子鱼的心,不那么注意她受伤的事上,可晏子鱼自来不是垣市小手段能骗上的人。

这下可好,更上道儿了。垣市无奈,退身回去,转身正走了一步,沉吸了口气,开始正步往前。她竭尽保持端正的姿态,不想让晏子鱼的难过因她的步履不稳加剧更深。

榕树的茂盛吸引了晨鸟,垣市的青衣渐行渐深,踏入枝干互错的阴影里,不时有鸟鸣窜动,扑着翅膀跳来跳去,歪着头看着桥上的垣市。

尽管肩胛的绷紧保持住了步子的稳健,垣市的心底却是慌的,只有她自己清楚,去年那一伤,到底有多重,她不仅不能使剑,很多事都不能再用上力,而身体的衰退感让她有些无法承受晏子鱼的目光。即便不看,她也知晓那一双自来熟悉的眸中,会是怎样的水光。

唯只愿,晏子鱼是懂她的,便好。

身后的步子轻踏而急促,垣市忽地定身,低头闭了眼,内心的酸涩压了满腔,让她再绷不紧身,一口气呼出去,全是不能抑制的急喘。

她哽着酸涩,哽着哽着,耳际忽地响起了元帝当年在她耳边的紧张急喊。

“给朕哭出来…给朕哭出来……”

晏子鱼抱紧了垣市,抱紧着她压抑而哽的颤抖,低声道,“阿市,你不让我随容太医学拳么?我学了,以后我教你,我们一起晨练,晚练……一起,都一起,反正你要嫁我了,做什么,我们都一起。”

垣市攥着晏子鱼的前襟,压着呼吸,耳际裹着晏子鱼的安抚渐渐平静。

世界忽地就清净了,清净的只有怀中这人轻跳的心声,渐渐的,也就听清了那些晨鸟的鸣声,一声一声,清脆婉转,一鸣一合,相来相往地缠着绕着。

“阿市,嫁给我了,日后你就可以早起的听见这些鸟鸣,清清脆脆地叫着你,‘起床了,打拳了’。对了,我有时候会偷懒,阿市你得当先生,拿着戒尺,过来敲一敲我才好。”

垣市终于憋不住心绪,好好的一口闷气憋出来,却是笑了,倒是不敢看晏子鱼地压在了她肩头,紧紧地贴着。

“晏子鱼,这世上就你最不正经了。”

“是啊,我不正经,就要你这做先生的好好管教才是。”

听得垣市放松了心怀,晏子鱼心底松了口气,搂着垣市转了个小圈,“要我搂着你出去么,再搂下去,衣服皱了,堂上见了,可要说我房中无人,连个衣服都捋不平了。”

“谁敢说你房中无人?”垣市退开,轻描淡写道,“大不了让你把晏七收了。”

正说着晏七,晏七便来了,许是听见了这话,脸上尴尬地忙是低头,行礼道,“殿下,家主,宫中来旨,要请家主入宫。”

垣市听着,倒是没什么变化,晏子鱼听了,心中便是了然。

回身捋平了垣市的前襟,晏子鱼道,“阿市,既是要入宫,我得换装,让晏七先陪你过王府,有什么事,找她说就是。”

垣市看得出晏子鱼有事,一笑淡道,“不着急,事情有我,晏七知道策王锏在何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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