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三十二章 聚集
有些急切却缠绵至极的吻，黑眼镜双手捧住张起灵的脸颊，指腹轻柔地抚摸，宣告着占有权。
不稳的呼吸从唇齿纠缠间泄露，喘息着，在那激烈的争夺中，两人急促的气息让体温渐渐沸腾，连空气似乎也都升了温。
张起灵垂着眼睑，长而密的睫羽洒下一片阴影。他抬起右手，扣住黑眼镜的后颈，压向自己。
黑眼镜按着张起灵肩膀的手顺势改为搂住他的颈项，紧紧抱住。配合着，挑逗着。唇舌与之相互舔舐抵死缠绵的同时，慢慢抬起身体，然后双腿分开坐在了张起灵腿上，下腹紧紧贴合，似乎有些难耐地浅而有力地蹭动着。
张起灵缓缓睁开眼，扣住黑眼镜后颈的手轻抚着移到对方的下巴，然后轻轻捏住，稍微使力拉开了一点距离，头也往后微仰着退开。
双唇分开的一刻，牵出一道暧昧的细细银丝。
不远处突然隐隐传来声响，轻微却急促，像是有什么迅速离开的声音。
黑眼镜起身然后坐在一旁，微微低头看着张起灵，挑了挑眉，“突然有些后悔放任你来这儿了。”说完暗自叹了口气，有些郁闷。地点和时间都不对，想做什么都不方便啊……
……
空气里涌动着一股一股温暖的温泉气流，寂静的空间里偶尔响起一两声泉水沸腾般的冒泡声，微弱的光线隐隐照亮着周围。
三个身影静静地躺在干燥温暖的石面上，平稳的呼吸声轻轻起伏着，似乎已经睡着了。
解雨臣缓缓睁开眼，矿灯洒下的阴影让他的眼眸看上去幽深无底。他躺着未动，眼睛看着某一处有些恍惚和失神。
随后，他微微侧过头，看向不远处面对着他躺着的张起灵。对方闭着眼，神情平淡到似乎睡着了，又似乎随时会醒来。
失神地看了片刻，解雨臣微微张了张嘴好像要说什么，却是有些痛苦和无奈地抬手捂住脸。
脑海里是刚才看到的画面。
张起灵吻着黑眼镜。
在北京新月饭店知道他们的关系时，解雨臣就已经知道，自己几乎没有机会了。
但还是无法就这样放弃。不甘于还未去争取甚至还未表明自己的心意就放弃。
在得知他来了这里后，自己就借以查明家族真相来找他，只为了能在他身边。即使知道他已有陪伴之人，即使知道他或许永远无法将自己放进心里，却还是找来了，只为让他注意到自己。
解雨臣也想过，为什么自己对张起灵这么执着？
第一次遇见的无言擦肩而过，却深深记住了那淡然的目光。
唯一一次交手的惊艳，还有那期待的心情，但到底在期待什么，他自己也不明白。
后来离别时那无措的慌乱，担心再也无法见到的感觉。
仅仅的几次交集，解雨臣却仿佛刻骨般铭记得清清楚楚。
理由？他想不出。
或许早在第一眼相对，就忘不了了。
就好像在一个人的生命中，注定会出现一个占去你整个世界的身影，没有理由。
从小就在家族的严酷环境下成长，被迫变得优秀以达到家族的期望，解雨臣早已在尔虞我诈中学会了掌控一切，并且用另一面伪装自己，他可以狠，也可以漠不关心，伪装到以为已经能随心掌控自己的心。
但从那第一眼相对时起，自己似乎已经忘了如何伪装，变得无措，慌乱，像任何一个普通人一样害怕未知的某种失控感。等到发觉时，一切都已经失控，心已不再能控制了。
……
第一缕黎明的光芒照射在雪层上，肆虐了整晚的暴风雪终于平息。
经历了三天的风雪过去，大地再次变得寂静起来。明朗的天空此刻仿佛海洋般湛蓝清澈，偶尔还飘落几片雪花。
绵延的雪山纯白无暇，反射着宝石般耀眼的晶莹碎光。
雪地上，呼啸的气流从那幽暗的巨大洞口席卷而入，似乎没有尽头般无休无止。
洞口边上，七八个身穿着厚重冲锋衣的人正往里面打量着。其中为首的是一个年轻男子，他站在那里沉默地望着洞穴，头发被吹刮的冷风吹得有些凌乱，鼻部以下部分都被衣围遮住，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其他人正在整理携带的东西，而男子身后的一个人明显和其他人不一样，即使穿着厚重的冲锋衣，也显露出纤细的身形，明显是个女子。她走到男子身旁，然后抬手放下裹住脸部的帽沿，长发垂落。
“差不多了，什么时候开始？”她看了看男子，又看向那个洞穴，问道。
男子沉默片刻，然后抬起头，看着远处的某座雪山，听不出情绪地说：“按计划开始吧。记住，拿到东西后立刻撤退，剩下的交给我。还有，不要与他们正面冲突。”
女子一听这话嘴一撇，郁闷地说：“这怎么可能啊！就算我们不想冲突，对方可不会乖乖认栽吧。”
男子眉一挑，“你不要忘了，族长也在里面，万一有个什么意外怎么办？”
“族长可没那么容易让人威胁。而且我们这次带的人不多，对方人手可是全都来了。”
“这只是权宜之计，也是为什么我们要分开行动的原因，喇嘛庙里的那两个人都不是善茬，我们动静太大会打草惊蛇。总之，小心行事。”
“得得得，我知道了。”女子叹了口气，看了对方一眼，“你就知道你的族长，直接说是为了族长来的不就得了，还找什么深入调查的理由。我知道你和族长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心有灵犀，担心太过了吧。”
“都什么跟什么？”张海客黑着脸道，“快去准备。”
“好了好了，那这里就交给你了。”张海杏道，正要转身，突然想到什么身体顿了一下，问：“对了，我们晚来了这么多天，完全不知道下面的情况，之前也没和族长打过招呼。要是族长已经到了那里怎么办？”
“那你们直接完成最后一步，我也会另做打算。”张海客想了片刻后说道，随即叹了口气，“那些人还蒙在鼓里，你们动作要快。这也是我唯一能帮到族长的，希望这是所有事的最后一程了。”
“还说不是为了族长。”张海杏不由脱口道。
张海客斜眼看向她。
“额，好啦好啦，我知道怎么做了。”张海杏道。说完，转身和其他人开始整理装备。
张海客站在原地，看着身前的洞穴沉默不语。